创作即是孤独,自命不凡的儿戏。
比起美好的梦幻,满溢鲜血的真实才是毫无疑问的杰作。
童话不过是欺瞒,现实早已被欲望涂满污秽。
——这番对剧院老观众们而言正可谓是名台词的话语,当然,没有后半句。
因为奥默并没有逃避现实,所以那位剧作家的登场唱名还没念完,就被他打断了发言,质询有没有改变现状的办法,这边还在赶时间。
大抵这也是一种一语成谶。
当他赶时间希望来点高效率对话时,对方也赶时间的直接高效率‘黑化’,对他甩起了飞刀和蛇腹剑构造的骨质武器。
似乎都是直接从身上取材的产物。
但这也不重要,毕竟他已经融合召唤尼吉卡利斯。
自打解锁这个稳定融合公式后,奥默.林顿就一直相信,只要做好场子,祭出这张怪兽卡,那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但显然,他还是疏忽了。
或是琴音的干扰,或是几个队友各自被影响后那拉跨表现的阻碍,他竟忽略了自己做过的事前安排。
所以当两秒后,霍尔海雅与貉携施怀雅直接以各自的怪兽姿态突入战场,公屏呼喊时,尼吉卡利斯整条龙都停摆了一秒。
一秒是他那反应速度被妨碍的极限,让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仨里的两人是为何出现,而一旦反应过来这一层,碧翠克斯的出现谜团就可以放到之后再说,因为比起这点,他那便利的多线程已经在反馈更加不妙的事实。
——阿尔图罗小姐的小曲儿还没停的意思。
在那让魔神ZERo的卡片不住震颤,似乎是想看看是谁在外面扰民的动静下,奥默本以为自己要分身乏术地难以拽住三个新的失控刁民队友。
结果那三个新的失控刁民队友是来拽他来了。
一边拽还一边公屏喊话,有俩相对含蓄的在声东击西,有个不含蓄的直接在耳边asmr。
哦,牛批.jpg
奥默不知道这监控测试状况的剧院员工有没有被这职场友谊吓晕,反正他自己已经够头大了。
不过这头大的时候,动手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可见大蛇蛇的asmr没有让奥默的另一个头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只是这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又何止霍尔海雅呢。
西崎丰被追击中寻觅着联系场外的渠道,费德里科在寻觅着制止堂姐拉琴的道路,奥默自个儿更是在迟疑这种场合是否该回应那年龄一个比一个大,表现一个比一个笨拙的女孩恋心,而天狼星象征呢?
她在丰矿的蘸豆,吉列的豆蒸.jpg
诚然,她现在状态绝佳,在场内bGm已经切换【自由的探戈】时更是整体都在卡列卡列哒。
完全解放的深层执念配上几近同调的怪兽卡片,她几乎已是将黑暗路基艾尔卡片的上限推至极限。
但……
大家也都知道黑暗路基艾尔的数值是比较飘忽,并且总体偏向幽默的。
完全无法与出道便开杀,杀到诺亚出场为止,即便是在客串片场出现也少有逼格下降的扎基相提并论。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能赢得优势。
却也没有完完全全落入下风。
毕竟这扎基也不是原版的。
之前还在纠结捞天狼星一把是该怎么捞的奥默,如今已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判断得太早了。
现在他完全愿意相信那舞台装置对扎基的数值模拟是用脚填的。
别说,还挺合理。
毕竟一想到当初扎基暴走闹事被结界隔断,被剧团警备连同警方一同阻拦的拢共时间不过五分钟,他也难免怀疑这剧院的探测装置对当时的扎基战力的取材不足,搭建的估算模拟模型也差老远。
想着按照一般五六十米的巨物填写体重和力量再强化些就算完事,一般的观众是应对不了的——那么,同样能化身五六十米巨物的观众呢?
或许这正是阿尔图罗小姐这明显是一时兴起的提议,却能立马通过申请的理由。
早在他们那戏剧测试准备前,奥默便远远见其调试的东西不少,整个舞台装置启动时更是在耗电之余还有高浓度魔力螺旋压缩的源能涡流——那是魔力相关的修行者们才能以感知‘望’见的奇观,却也同样是只在超大型源能设备发动时才能瞧见的风景。
如此声势浩大的装置启动架势,的确是古兰吉涅尔剧院应有的规格,但说是为唐突造访的三人组开工……
排斥童话,自居现实的剧组也会有这般好客的善意么?
搞得好像这儿也有自己的粉丝似的。
有仇人还差不多。
与其指望这帮人崇拜自己,不如想想这帮人知道自己用着怎样的力量,能够怎样恰到好处的测试他们这次剧目对异界宇宙生命模拟的初次尝试。
那么这算双赢么?
望着远方那黑暗路基艾尔以强势逆转劣势,逐渐开始占上上风的模样,奥默咂了咂嘴,不得不认可。
毕竟他也不执着打1:1复刻原版扎基,而是要一个天狼星执念推动的结果。
眼见这边要顺利达成,他便连本来打算回头提一嘴的追究都算了。
——此刻那副黑暗路基艾尔的模样,还是她朝奥默要卡,以一副宛若变心金刚起源的威震天黑化前夕,态度不是很礼貌的语气拿到卡片后的结果。
但若真能拿出狩猎成果,那狼凶一些也无所谓。
一直都是站在现实角度去追逐理想成果的奥默,不喜童话,唯结果论,自不拘小节。
他能毫不客气地以尼吉卡利斯的姿态,一脚踩爆之前那逼逼叨叨更突然变身袭击自己的剧作家与其包括阿尔图罗在内的同事们。
也能将那将喜爱表达得分外极端的羽蛇拽下甩地,再以手臂上的炮口击穿其机械翼翅的核心,阻滞其飞行重整架势的前提,旋即再回身凝眼,额顶的淡蓝珠玉突闪白光。
唰!
漆黑色的虹彩光束直断那一连串自布尔拜因德怪兽身边的触须式鬃毛上射出的激光群。
不为护住城市,只为留出西崎丰与费德里科疾驰的余地。
他还没忘,这场上除了那些正在组合膨大的舞台怪物们还是蚂蚁级单位外,俩队友也没有巨兽化的能力与防护手段。
尽管过去从未听说这剧院出过人命,大抵也存在些拟真剧本杀、跑团之类的紧急安全保障设计,但体验一遍被光束蒸发还是算了吧。
这是高达片场也不多见的待遇,更别说是队友的光束。
开口应下话语,抬手镇压失控,以过百米的庞然体型与机械化视野观察着两位超小型队友的安危与五十六米高的队友那边的战况,更要兼顾这边看似两头巨兽,实则三个女人那被自己放置了太久爆发的哀怨。
他又一次被成年人的疲惫所包围,很想再对那说自己恐怕喜欢童话的家伙踩上一脚。
也不知那逼是在自己身上瞧见了谁的影子,他很想让那鸟人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问那鸟人认识的那个谁是否还像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