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又吵闹了起来,天帝揉着眉心道:“够了,夭灼现在情况如何?”
玄威殿一仙官说道:“禀报天帝,夭灼与素和昨日下无间深渊找到了弦渊。但弦渊修为大减秽气侵体,一时回不了九重天。”
天帝道:“弦渊的事情依旧由夭灼调查,水落石出后,再回九重天述职。”
无门客栈内,弦渊自无间深渊回来之后便不省人事,素和本想唤洛葵来医治,谁知洛葵去了赤水,只得将弦渊交给无门老人这个半吊子医者。
夭灼看无门老人拿针手法如颠大勺一般,皱眉道:“老爷爷,你这……行吗?”
无门老人老神在在道:“你来?”
夭灼没底气:“鄙人不敢,您来。”
“嘁,”无门老人道,“那就不要说话,搞得我分神。”
夭灼听无门老人这样说,便出了厢房回到大堂。大堂里,素和正喝着茶,江树则坐在一旁只是看着。
夭灼坐下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说道:“素和上神,辛鸟刚说要我们去查弦渊与昭玉的事情,我们去哪查?”
素和道:“还能去哪,沼泽林呗。”
夭灼有些犹豫,道:“找巫灵?但……巫灵的话可信吗?”
素和道:“那你有何高见?”
“……,”夭灼还真没有。
江树道:“都是生意人,钱到位了自然都好说。”
素和默言。自己着实不想再欠江树,自从上次一叶一心草后便已是负载累累,这次无门客栈又是六十万香火钱。巫灵那儿要是真要用钱说话,那自己这趟的香火钱可就没剩了。
夭灼心虚道:“那得多少?”
“这我哪知道,”江树看了看前台的橘白,“你问问橘白,他们一个消息怎么算价钱不就有数了。”
夭灼点点头,觉得甚是在理,便向橘白走了过去,道:“橘白小兄弟,我能问问你们一个消息怎么算价钱吗?”
橘白放下手中的账本,不解道:“夭灼上神问这个做什么?”
夭灼道:“这个嘛,我们要去找巫灵问些事情,如果牵扯到钱的话,一个消息多少钱。”
橘白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其实像那种沼泽林的巫灵,它们一般不会出来,涉及不到钱财上面的。”
夭灼这才放下心,但后又紧张道:“那不就是得以物置物?但我们要拿什么去,它们才会告诉我们实话呢?”
“这个嘛……,”橘白不确定道,“巫灵乃魔界独有,如果真要拿物换消息的话,看消息大小决定物品珍稀,大的应该就得要魔骨之类的,小的也该也是有助修为的丹药之类的。”
夭灼道:“这样啊,谢谢橘白小兄弟告知了。”
橘白道:“没事。”
夭灼回到素和身边坐下后,道:“我身上没带值钱的,素和上神可有?”
素和执起茶杯的手一顿,想了想,自己这浑身最值钱的就是有腰间的玉佩,但这玉佩可不能拿出去做交易,放无门老人那还能赎回去,给了巫灵就说不准了。
“没有。”
“……,”夭灼道,“那我们……拿什么去换消息呢?”
“我帮姐姐吧,”江树在对于给素和花钱的事情上从来没犹豫过。
素和心下一紧,还真拒绝不了,便道:“你拿什么去换?”
江树思索一番,道:“……一叶一心草,她们肯定不会拒绝。”
素和心下又一紧,又是十几年的香火钱。
夭灼自从上次王母寿宴水神阔气送礼后便对一叶一心草的价格很是清楚,吃惊到结巴,道:“月君……这这这也太破费了!”
“小事,”江树似乎猜到素和在想什么又道,“我不是生意人,我对姐姐好不图回报。”
素和沉下心,挤出字道:“不,会还。”
江树闻言轻笑一声,道:“好。”
沼泽林与无间深渊相距不远,这次素和没再让江树跟着,毕竟仙官做事妖帝多次插手,这事传出去可不救大乱了。
素和与夭灼沿着森林南方一直往前走着。夭灼其实到现在都一直有疑惑,都知道仙妖大战仙界是由素和领兵作战,按这个关系来,两人应该是手下败将是敌人,但月君却处处讨好素和不说,连香火这种事情也能不图回报,真是想不通。
四周静谧,夭灼乱想一通后,忍不住道:“请问素和上神能否告诉鄙人,你和月君……何时交好的?”
素和皱了皱眉,道:“交好?你用错词了吧,我和他只是陌路人而已。”
夭灼道:“可……可月君待你倒挺好的。”
素和道:“表面而已。”
夭灼见素和不想说,也不再追问。
森林深处,因阳光不能进入而甚是昏暗。两人来到一个河边,河里面的水被污染得呈乌黑色,周围的花草树木也都因为水质污染而凋落。
河边有一艘小船,船上有位腰间别着水一个烟袋的勾鼻子破衫老人。老人见来了俩带着绝隐纱笠的客人,便扯着嘶哑的嗓子道:“去沼泽林的?”
夭灼道:“老人家好,我们正是想去沼泽林。”
“你这娃娃声音够甜,”老人笑了笑继续道,“两位,上船吧。”
船身窄小,坐下三人已是极限。
老人撑着船,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说道:“两位去沼泽林找巫灵?”
夭灼道:“对啊,老爷爷知道关于巫灵的事吗?”
老人道:“巫灵不就是巫婆嘛,你跟她交易她就会尽自己所能给你想要的。”
素和道:“那来找巫灵的多吗?”
老人嗤笑一声,道:“这年头谁会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找巫灵啊。”
夭灼这就不解了:“既然人这么少,你为何在这当船夫?”
老人一怔,后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这魔界河君被你们当船夫了啊,哎哟,这可有点丢人了。”
四界每条河都有河君,河君是每条河的管理者。这森林也人迹罕至,河也如此污秽浑浊,所以这条河的河君如此衣衫褴褛也不奇怪了。
“啊,原来您是河君,勿怪勿怪!”夭灼慌忙致歉道,“鄙人眼拙,河君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