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阳讨好道:“刚刚铭熙哥哥约瑾阳出去玩,我们玩着玩着便忘了时间,所以才回来晚了,老君若是要责怪,还请从轻。”
这声“铭熙哥哥”假的着实令李铭熙差点惊掉了下巴,没想到瑾阳还是两幅面孔,在太上老君面前和在自己面前判若两人。
太上老君看了一眼李铭熙,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的徒弟。只是水神听了却不免斥责了两句,李铭熙只得有苦说不出的受着,不然与瑾阳去妖界的事情露了馅,就不只是让父亲斥责两句这么简单了。
待与水神下完棋,两人离开后,太上老君看着瑾阳帮自己整理着棋桌的勤快模样,说道:“你是不是和水神家三儿子去妖界了?”
瑾阳周身一顿,回道:“没有,没有,我和铭熙哥哥就是出去玩了,没去妖界。”
太上老君才不会相信瑾阳的鬼话一语揭穿道:“那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股妖气,你们去哪玩了,这妖气哪里来的?”
闻言,瑾阳立刻抬起手臂闻了闻,皱了皱眉回道:“老君骗人,哪里来的味道,我怎么没闻见呢。”
此话一出,瑾阳便后悔的想咬断舌根,这不就不打自招了吗。到底是师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瑾阳低着头,连看都不看敢看太上老君现在的表情。
“嘁,”太上老君轻哼了一声,“你说你,不会说谎就别说,老老实实交代我难道能吃了你吗,不学好,现在居然都敢骗师父了。”
听着太上老君的语气不像是生气了的意思,瑾阳倒是有点诧异,回道:“老君不问我为什么去妖界,又或者去妖界干了什么?”
太上老君拿起一本书状似心无旁骛的看了起来,半响后,瞧瑾阳还呆呆的看着自己,便故作毫不在乎的回道:“要讲就讲,不讲我也不爱听。”
“我去找月君了。”瑾阳道。
“什么!?”太上老君一下将靠在座椅上后背挺直了。
一旁看着书的介阳被太上老君的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把书丢在地上。瑾阳一早料到太上老君会是这种反应,小声讨好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去妖界找妖帝的事情很不对,但老君你能不能原谅瑾阳这一次呀。”
太上老君收回错愕的脸色,轻咳了一声,正色且又带着几分八卦的模样问道:“你可见到月君了?”
瑾阳被太上老君突然转变的神色搞得有些懵然,不过基于太上老君方才说过的不能说谎的训诫,瑾阳便也不遮掩的坦然道:“我去妖界找月君就是想知道月君他爱不爱自己的师傅。”
“什么?!”太上老君再一次吃惊。一旁的介阳再一次被吓的一激灵,不过这一次,介阳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真的问了?”太上老君整个人都在散发出不明意味的激动,“他怎么回答的,快告诉老君。”
瑾阳瞧太上老君这么激动,不禁皱了皱眉,挠着后脑勺,回道:“月君他没有回答我,我和他打赌,我赌输了。”
话音刚落,太上老君一下便焉了下来,用着一双“你一点也不争气”的眼神说道:“干嘛要跟他打赌呢,直接问不就成了。……那月君他看见你之后,有没有说你眼熟又或者长得像谁之类的话?”
瑾阳蹙着眉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不过月君他说我长得好看,而且名字也好听。”说着,瑾阳便伸展了皱紧的眉头。
太上老君沉默的摸了摸胡子,而后又看起书来。瑾阳见太上老君不再搭理自己,便又开始整理起棋桌来。
另一边,素和处理完月照城养妖一事之后,便带着余君尧回了浅袖山。余家家风严谨,整个余家的楼阁受邻近的蓬莱仙岛的影响,余家一砖一瓦、一角一落都透着和蓬莱阁相似的意味。
余家位于浅袖山山顶。因为地处高位,云雾袅绕,而给人有了一种隐世仙府的感觉,而余家因为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此,所以与蓬莱仙岛关系甚好,余家能有望坐上仙门百家之首位置的原因,有一大部分都是因为蓬莱仙岛的支持。
浅袖山的主峰,从山脚踏上台阶起,经过层层直上的千层台阶之后,便会见到余家“仙府”的大门。
素和与余君尧一紫一红的身影行走在台阶之上,随着台阶往山顶而去,离山顶越近慢慢也有了云雾在身周缠绕的感觉。
此时的余君尧已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依旧是紫色锦衣但已不再破破烂烂,整个人又恢复了从前清冷俊逸的风姿。
“南夏姑娘为何要如此帮我,我本已和仙籍无缘,如今你还要用善清山江家掌门的身份助我回余家,恕我有些不明白。”余君尧道。
“相识一场罢了,如果你不递给我那一包驱邪粉,说不定从袅烟山之后,我也没这么多事了。”素和语气平平的回道。
“我自知亏欠南夏姑娘你太多,也明白现在的自己其实帮不上你什么,但来日方长,终有一日我会报答于你。”
“知道亏欠过多,那你就好好给我待在余家修炼。你既然在乎她,就得变得强大起来保护她,而不是自损前途只图一时。”素和活了十几万年,一时冲动不计后果的爱情见过太多,而那些爱情换来的,只有后悔而已。
余君尧低下眼眸,皱了皱眉。从前自己以余家大弟子的身份为傲,可经历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余君尧才知道出了人界没了余家的光环,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而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余君尧也很清楚,浅袖山余家可能因为自己的丑事而无法成为仙门百家之首。如果余君尧真的放弃再回余家的话,与浅袖山密切来往的仙界也会渐渐抛弃这颗已成为弃子的余家,毕竟在人界,天资聪慧之人太少。余君尧这位被仙界看好的余家大弟子被逐出师门,余家后继无人的话,仙家并不会再去辅助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