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立刻出手,他右手受伤,左手持剑,竟丝毫不影响,男子拉着皇帝后退一步,高手围拢上来,他带来的几个人顷刻间便倒下了,唯独剩下他,处处受伤。
双腿一阵刺痛,竟不知从哪甩出来的一条鞭子缠住了他的双腿,鞭子上还有细密的倒刺刺进了肉里,他竭力想要站起来,那使鞭子的人却仿佛存心羞辱他,甩着长鞭不断的在殿中腾挪打滚,失去了武器的姜灿顿时连站都站不稳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他便跟丁岱做了同伴。
殿内的情况再次逆转,汉王瞧向了那文弱书生,“还不动手?”
太后惊得立刻起身,双目含泪,一步步走到了汉王身边,她猛然跪下,“我们母子远走高飞,求你饶了他一命,算是给你哥哥留一点骨血?”
从皇帝被推搡着出来的那一刻,她的心里边开始地动山摇。
她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让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万万做不到,纠结的内心一下子被撕成了两半,她放弃了自尊和高傲,第一次低了头。
汉王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王爷,不能留,留下他们母子后患无穷。”
身后有人出声催促。
汉王狠了狠心,一把退开了太后,“谁让你儿子挡了本王的路,你若是愿意,等本王做了皇帝,还让你做皇后,让你给我再生个皇子也行?”
说完他洋洋得意的大笑。
这一通侮辱下来太后满脸苍白,身子摇摇入坠,瘫坐在地上,手上寒光一闪,极快的往汉王腰上刺去。
可惜汉王一直防备着她,看到她的动作已经后退了一步,太后扑了个空,手掌在地砖上磨掉了一块皮,钻心的疼。
不远处儿子双眼含泪,对着他使劲摇头。
汉王被激怒,一脚踩在了她的手腕上,“还想对我动手,反了你了。”
纤细白皙的手背他的大脚碾压的她咬紧牙关,不肯喊叫一声。
大约是觉得正事更加重要,汉王回过头去又看向了那书生。
书生的手又伸向了皇帝的脖子,他的手渐渐收紧,皇帝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一口气都喘不上了,都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汉王站在一边跟欣赏什么有意思的歌舞一般,嘴角含笑。
丁岱和姜灿则是拼命的想要挣脱束缚,太后更是捶胸顿足的哭嚎。
“好大的胆子,竟敢弑杀当今皇帝?”
殿内图案传来了一声惊呼,接着那文弱书生手里的皇帝便被人直接抢走了,再定睛一看,殿上的椅子上歪着的不正是那方才被自己要掐死的皇帝,而他身边站着一个老乞丐,那老乞丐的脸被东风吹得皲裂,露出了许多的小血口子,他飞快的将一颗药丸塞入了皇帝口中。
接着后面竟绕出来青山,他受了重伤,身后也跟着几个人,只是都穿着粗布衣裳。
青山飞快的将皇帝打横抱起。
变故出现在一瞬间,汉王气得一把拎住了文弱书生,“他是谁?”
已经有精明的属下将那男子和青山以及他身后的几个人团团围住。
老乞丐声如洪钟,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我是这不孝子的老爹。”
汉王凌厉的眼神差点当场将那书生给凌迟了。
对上老乞丐这个强劲对手,他却露出了笑容:“原来是金老前辈,老前辈若是肯归顺于我,高官厚爵,任你开口。”
就凭着老乞丐刚刚在众多高手面前旁若无人的将小皇帝给掳走,他就对这高手感兴趣了。
“很可惜,我老乞丐自由自在惯了,不听命于任何人,倒是王爷这般伤天害理,只怕是要遭天谴,哦,对了,你已经遭了天谴了。”
他朝后面看了一眼,公主府的侍卫拖着燕鸣出来了。
他一身锦衣却被五花大绑,一张好看的俊脸皱成了一团,被推上来见到了父亲,他眼前一亮,可还没等他开口,老乞丐一脚便将他踹倒,然后踩在了脚下。
“王爷是要儿子还是要皇位?”
秋叶趁此机会上前扶起了太后,拉着她快快退到了皇帝身边。
太后抱着儿子连连流泪,却并没有丧失理智。
青山扶着她坐下,轻声道:“长公主无事,太后放心。”
太后抱着儿子点点头。
汉王瞪了一眼那哀嚎不已的儿子狠狠的一跺脚。
“鸣儿,你就当为了爹爹的大业牺牲了吧,爹爹会追封你为太子。”
不过是瞬间,他便做了决定。
汉王后退一步,身后的人潮水般将对方几人包围。
老乞丐一笑,脚上用力,燕鸣被他踢飞了出去,撞倒了一片人,接着他手中的暗器频发,殿中哀嚎一片。
趁着混乱,他的身子如同一只轻灵的蝴蝶,穿透重重防守,直接将汉王给拎了出来。
而对面的汉王世子正被人扶起来,看着父亲被抓,燕鸣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孩儿一定完成父王未完成的大业。”
他一挥手,剩下的人再次攻上来。
老乞丐嘟囔道:“真是麻烦。”
汉王则口中大声嚷嚷:“你个不孝子,本王算是白生了这么个不忠不孝的混账东西。”
燕鸣躲在那些高手身后不忘回嘴:“父王教给儿子的不正是不忠不孝吗?儿子学得快得很呢?”
汉王还在嚷嚷,老乞丐干脆一巴掌将他打晕过去。
躲在人后的燕鸣吓得浑身发抖,他连跟老乞丐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没了汉王,他便不是什么汉王世子了?
可殿中的情况让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无力,这些高手已经有人开始往后退了。
皇帝看到了机会,他高声喊道:“燕鸣哥哥若是投降,朕不追究你的责任。”
这话说的极有技巧,不追究你的责任,可不是不追究你父亲的责任。
汉王世子左顾右盼,这么一会儿功夫,身边只剩下不到十人了,而那老乞丐目光如炬,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
“燕鸣哥哥不愿意?”
皇帝站直了身子,他脖子上那青紫的痕迹十分吓人,可这会儿功夫他已经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