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靖国侯。”
“你就是大昭的战神,靖国侯。”
老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还毫不客气的围着凌忻转了一圈。
“可是看样子你这大昭的战神好像是中了毒。”
宁心感觉自己的心跳特别快。
“老前辈,是大夫?”
话语也忍不住的客气了一番。
“是也不是,毕竟已经许多年我没有为谁治过病呢。”
“那老前辈能否替我解毒?”
若是能够活得久一点,谁不愿意呢,更何况如今天下安定,他 也想过一过平静的日子。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回头看向他的时候,眼神十分复杂,这让凌忻心中一跳。
希望在眼前,若是又残忍的将自己推开,他不敢想象。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可以试一试,毕竟老朽在这住了二十多年了,也实在是十分无聊。”
“老前辈为何在此隐居?”
“说来话长“。
对方避而不谈,凌忻也不好逼迫。
干脆负手而立,等着常山带着人回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常山回来了,他手里抓着好几株解毒的药草。
可他一张光洁的小麦色肌肤的脸,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咬得满头包。
跟着他的几个暗卫情况都跟他差不多,狼狈之极。
“就为了这个,早说不就完了吗?我屋外的,还有晒干的药草,何需你们亲自去采。”
老者投来鄙视的眼神。
“老前辈可知,最近护国长公主中毒了,就是长翅虫咬伤的。此毒原本来自南疆,不知道前辈为何在此种吸虫草?”
“护国长公主中毒关我什么事?老朽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出去了。”
老头眼一瞪,两个眉毛都跟着动。
“可整个京城只有你这里有吸虫草和解毒的药草。老前辈还是给我一个解释的好。”
刚刚的客气,此刻在无形之中已经消弭的无影无踪。
比起自己的身子,他更加在意长公主的身子。
暗卫们立刻散开,将老者围了起来。
只等凌忻一个下令,他们便会齐齐出手。
察觉到气氛的诡异,老者不慌不忙的往自己的屋子那边走,暗卫让路,凌忻跟了上去。
常山和吴邛连忙也跟上前去。
这老头举止不像是寻常人,看着怪异得很。
更何况刚刚瘴气林子边上看到了野兽的足迹,这老头若是寻常人,这里住二十多年焉能活得下来?
跟着老者进了小屋子,屋子是用竹子搭建的,十分精致,檐下有个吊椅,冬日里躺在上面晒太阳应该不错。
老者进屋开始翻找,很快拿出来一个布包,打开来看正是解毒药草,只不过是风干了的,皱巴巴的,倒像是冬日里要枯萎的杂草。
“有人用长翅虫害人,我想此事与我女儿脱不开干系,我带着女儿来这谷中二十多年未曾踏出过一步,倒是女儿十几岁之后时不时的往外跑,几天前,她离开之后再未曾回来,离开之前还带走了我悉心养着的长翅虫,这东西原本我是打算用来入药的。”
“那老前辈为何不去寻自己的女儿,可知长公主中毒,太后如今心中忧虑,奸人想借机篡权?”
他一字一句,正色道。
自己出来一天了,也不知朝堂上的情况如何了?
太后和长公主可还撑得住?
老者叹了一口气,“从前小女也时常几日不归,她有自保之力,不需我担忧,只是既然此事因小女而起,我便随你们出去一趟。”
他吹了一声呼哨,屋外顿时响起了一阵嘶嘶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行,声音十分的诡异。
众目睽睽之下,一条通体无黑的蛇钻了进来,径直到了老者面前,一双眼睛却警惕的看向凌忻等人,竖起蛇头,像是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黑豆,去找到小姐。”
那黑蛇犹豫着看向凌忻,不肯动。
老者叹了一口气,“她在外面惹了麻烦,若不快点找到她,只怕是要出大事。”
黑蛇倒像是听懂了一样,立刻嗖一声消失了。
老者起身,“走吧,我随你们离开。”
宁相放下手里的书到了后院,绕过荒凉的西北角,到了一处荒废依旧的破败院子。
年久失修的院子大门紧闭,红漆脱落,屋顶上破碎的瓦片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宁相推开门,门里有两个男子对着他恭敬的行礼。
“相爷,一切安好。”
宁相踱着小步往里走,推开门,几根铁链将一个年轻的姑娘五花大绑,姑娘听到动静,抬起头时,正对上神色淡漠的他,气得瞬间跳了起来,费力的想要往过冲,可冲了一半,又被铁链给拉了回去,脚踝处的肌肤已经磨破了,渗出血来。
一口白牙咬得咯吱作响。
“我爹爹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到时候一定杀了你们。”
宁相转身,交代了两句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将那被绑着的女子放在眼里。
眼看着门重新关上,女子气得破口大骂。
“奸人,骗我拿出了独门宝贝,却又将我绑了,我一定要让爹爹杀了你们……”
尖利的声音在西北角久久的回荡,却影响不了宁相府里的繁华锦绣。
宁夫人拉着女儿在做衣裳,都是小衣裳,做给女儿未出世的孩子的,母女二人有说有笑,丫头来回禀说相爷来了。
宁若颜连忙起身,宁相进来了。
父女二人四目相对,宁若颜起身脆生生的行礼。
“见过爹爹。”
宁相示意女儿坐下,拿起妻女做的小衣裳小鞋子看了又看,还拿在手里比划。
“我定会让若雪回到京城的。”
他喃喃自语,像是随意而言,又像是对谁做出承诺。
宁夫人一分神,绣花针便戳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子一下子渗了出来,她顾不上像往常一样放进口中吸吮,而是抓住了丈夫的手,惊恐的问道:“老爷要做什么?如今已经是极好的了,老爷别冒险了,想想清泉,他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若是府里再出什么事,咱们经不起了。”
到底是夫妻,宁夫人竟察觉到了。
“父亲,难道长公主中毒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