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元空这样极有涵养的和尚,换做一般寻常人,被柳天松这样一番臭骂,早已是火冒三丈。其实这也是柳天松的对战策略,单论武功,无论如何,他对元空和尚只能说是望其项背,遥不可及。
元空和尚的内力极其深厚,而且少林绝技精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柳天松之所以能够与元空和尚打成平手,也在于他的机智过人,明知不敌,却是巧于四两拨千斤。
所以,他一路落叶刀施展下来,酣畅淋漓。
“臭和尚,你佛祖爷爷来了!”柳天松开始耍起了痞.子流.氓的打法,假意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趁机声东击西,指南打北。
元空和尚淡然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这让柳天松郁闷至极,出家人的世界,实在是不合常理。
难怪出家人总是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们真的是心静如止水。
柳天松一招不凑效,他又是接着来一招,他笑嘻嘻地说:“老秃驴,我听说你其实是个伪君子,喝酒吃肉,还亵.渎姑娘,不知是真是假?”
元空和尚终于忍不住了,暴跳如雷,沉声吼道:“柳天松,你这腌臜的泼才,老衲何曾喝酒吃肉,还那什么姑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柳天松一见元空和尚憋不住了,便更是得寸进尺说道:“你被狡辩了,这不,前几天,你在那什么怡.红院、春.香楼,我都看到了。”
他纯粹就是胡诌一通,甚至在洛阳,都没有这样的妓.院,他只是觉得顺口,而且这名字听上去就知道是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所。而元空和尚自然是没有去过这些地方,也不知道这些名字的真假。
但就柳天松的污言秽语,像是冒犯了佛祖尊容,他气得直吹胡子,“柳天松,你给老衲闭嘴,再胡说八道,休怪老衲不留情。”
“啧啧……秃驴,你是昧着佛心做出了这等见不得人勾当,恼羞成怒了?还是要杀我灭口呢?”柳天松可丝毫没有要闭嘴的样子,似乎更是变本加厉,“怎么样?怡.红院的小红,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爽吧?还有那春.香楼的阿香,床.上功夫应该挺迎合你这秃驴的!春.光乍泄,风.骚无限吧?”
元空和尚被柳天松彻底给激怒了,他跳跃起来,挥舞着袈裟,将袈裟伏魔功施展得眼花缭乱,爆吼道:“无耻之徒,吃老衲一拳!”话音未落,已然一拳夹着强大的劲流,冲击向柳天松。
柳天松嘿嘿不以为意地凛笑几声,飞身跃起,凌空之下,落叶刀随之如同雨点般斩落下来,他等的就是元空和尚暴怒,一旦他暴怒,他的破绽也就随之出现了。
所以,待元空和尚扑来之际,他早已抡起落叶刀,“唰唰……”刀光闪烁,一刀斩下,将元空和尚的袈裟卷落,随之一招“横扫千军”,飞起一腿撂在了元空和尚的胸口。
元空和尚愕然之余,身子却是被强大的一脚踢得腾空而起,身子如同离弦的箭,横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株紫竹上,“砰”,紫竹摇晃了几下,虽然断折了。
但元空和尚还是被紫竹给硬生生地从四五米高处弹落回了地面,双膝跪地,“哇”张口狂喷出一口鲜血。
柳天松轻盈落地,哈哈朗声笑了起来,斜睨着元空和尚,笑着说:“元空大师,看样子,你也是凡心未尽,不如趁早还俗吧!怡.红院、春.香楼的姑娘等着你去照顾呢!”
“你……”元空和尚气得脸色铁青,但被柳天松这一击已然是瘫软,只能咬牙切齿,随之又是盘膝而坐,环抱丹田守元,而后双手合十,道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柳天松眉宇一闪,笑了起来,将落叶刀倒转,飞身落在了上官紫韵身边,嘿嘿咧嘴道:“上官姑娘,秃驴搞定,让我来帮你。”
上官紫韵自是看到了柳天松对付元空和尚的招法,嗤之以鼻道:“想不到你还真是得到了你爹的真传,都是那么卑鄙无耻。”
柳天松一愣,但旋即又是恢复了笑意,“兵不厌诈,哈哈……要怪只怪秃驴禅定不坚,尚存思凡之心。”
“少来,狡辩之道,你当之无愧的鼻祖。”上官紫韵不屑地道。
“不敢、不敢,嘿嘿,上官姑娘,我们眼下当是想着如何逃离重重包围!”柳天松环顾了一眼形势,虽然击败了元空和尚、妙虚道长以及罗川这样的高手。
但是这些包围而来的人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像是越来越多,潮涌而来。
上官紫韵也不再与柳天松斗嘴,倩目一闪,看向云飞扬,云飞扬正与傲绝宫四大弟子激战,虽然看上去略占上风,但一时半会也难以一下子胜出。
于是,她对柳天松说道:“柳天松,你挡住这些小喽啰,我去帮飞扬。”
柳天松亦是看了一眼云飞扬所面临的形势,当下点头道:“好勒,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休想靠近半步。”
上官紫韵紧蹙眉头,说了一句:“保重!”
柳天松露出了哑然神色,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心中似乎轻松了不少。可能古琴居灭门血案,上官紫韵虽然将仇怨记恨在他爹柳劲风,但是毕竟他是大仇人的儿子,所以,难免会对他有些看法。
不过,经过了今天这一战,上官紫韵似乎对柳天松冰释前嫌了,能够跟他说了一句“保重”,可见,上官紫韵心中释怀了不少。
本来柳天松是想着有机会,跟上官紫韵好好地交谈一番,一方面对他爹犯下的罪责表示歉意,另一方面他也是有心与上官紫韵、云飞扬交好。这埋藏在心中的珍惜之情,早已是由来已久。
一直以来,也没有较好的机会当面与上官紫韵说,今日阴差阳错,与云飞扬、上官紫韵并肩作战,共同进退,同生共死。这心中的疙瘩已然有了缓解,他也更深地认识了上官紫韵,她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高冷,她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