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眼中抹过一丝杀意,杀念起,剑如风,残剑犹若灵蛇出洞,一招“流星赶月”,赖药者脸上掠过的笑意尚未殆尽,只感觉喉头一凉,眼前一片殷红血色模糊。
“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你可以辱骂我,但是错就错在你伤了紫韵,还口出狂言威胁我!”云飞扬冷峻的面孔,回手抽剑,一股鲜血喷涌出来。
“毒药罐”赖药者手捂着咽喉,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云飞扬。
一袭青衫磊落,一张冷峻的面孔,他从腰间取下酒壶,“啵”拧开了壶嘴,仰头狂饮了一大口烈酒。
血未冷,剑归鞘。
原本冷清的茶肆,在弥漫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之后,更是显得萧杀。
他已经给上官紫韵服下了解药,尽管赖药者要挟说,七步迷魂散没有解药,但是赖药者可以骗得别人,却一点也骗不了云飞扬。
因为在丹凤山的时候,他师父醉尘客谢隐已经将江湖上这些成名已久的高手底细一一告知,这位“毒药罐”赖药者下的每一种毒药,他都会说没有解药。
若不是性命相逼,他是只字不提解药,唯有性命堪忧,他才会交出解药。既然这个人十恶不赦,留在世上,只会徒留一颗毒瘤,不若一剑将他杀了。
云飞扬从丹凤山下山之前,心中所向往的江湖,便是仗剑天涯,行侠仗义。此之前,他或许并不能完全领悟何谓侠义,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磨练,正邪在他心中已经是泾渭分明。
对于恶人,绝不留情。
锄强扶弱,捍卫正义。
只要心中有正气,任凭邪恶如何伪装,都逃不出他手中的剑。
这把残剑,至今为止,他依旧不知来源于何处,但是,从他接过这把剑开始,就已经笃定心念,要让这把剑饮尽邪恶之血,让这把剑成为正义之剑。
侠义长存心中,一剑轻安。
云飞扬端坐在木椅上,仰望着苍穹血红色的骄阳,他自顾着将酒壶中的烈酒灌进嘴里,不时看着一旁斜靠在椅子上的上官紫韵。那一张俏脸,逐渐地由苍白色变得红润起来。
他心知上官紫韵身中的七步迷魂散之毒已经解了,但是,自从他们离开乌镇以来,已经隐约感受到来自各方人马的跟踪,似乎在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虎视眈眈,一旦稍有契机,必定会引来这些人的杀戮。
黄金万两悬赏,这对于贪财之徒无疑于是一笔不菲的财富,甚至有些人打拼一辈子,也未必能够赚到黄金万两。这笔财富诱惑实在太大,他知道会引来不断地追杀。
因此,今天在面对“鬼卒杀手”阴弑和“毒药罐”赖药者之时,他是立下下马威,让那些藏匿在暗处的杀手睁开眼看清楚,想要取他性命,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稍有不慎,非但拿不到黄金万两的悬赏,而且还会赔上性命。至少这样一来,让那些藏匿在暗处的杀手忌惮几分,掂量几分。
云飞扬虽然江湖阅历不深,但在丹凤山之时,醉尘客谢隐可算得上是将他这么多年纵横江湖的经历,一点一滴地告诉了云飞扬。甚至于近几年江湖崛起的高手,在他心里都是非常明白。
所以说,即便他从丹凤山下山不足三个月,可是,对于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他比那些行走江湖几十年的人差不了多少。而且人的警觉有时是天生具备的,云飞扬有这样一种天生的敏锐。
当遇到“鬼卒杀手”阴弑和“毒药罐”赖药者的连环杀机,他都是游刃有余。这既是醉尘客谢隐的功劳,也是他天性对危险嗅觉敏锐的结果。
他面色凝重,将酒壶中的烈酒喝了一小半,尽管浓烈呛鼻的烈酒,顺着喉管进入肚子里,有一股火燎的火辣,可是并不能让他有一点醉意,相反,越是喝得多,越是清醒。
此时,他不能不保持清醒,因为看不见藏匿的杀手,但他始终相信,除了“鬼卒杀手”阴弑和“毒药罐”赖药者,还有许多不曾露面的杀手。
自从神刀门少主柳天松悬赏以来,在乌镇他就明白,那些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古琴居的江湖人士,为的就是查探自己的下落。不幸,他们进去古琴居后,神秘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原本以为是“白绫罗”上官彤儿把他们藏匿起来,但时至上官彤儿死去,也没有告诉他和上官紫韵这些江湖人士的下落。
而从他与紫韵离开乌镇,前往苍莽山的三天,这一路上,更是有不少的江湖人士暗暗地跟着他与紫韵。只不过,“鬼卒杀手”阴弑和“毒药罐”赖药者耐不住性子,率先下手了。
那些藏匿的杀手远比阴弑、赖药者更是值得云飞扬提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过,阴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江湖上传闻他有七七四十九种杀人的方法,他断然不会就此罢休。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卷土重来。
云飞扬虽然知道危机重重,却并未感到畏惧。畏惧并不能解决这些杀手,只有凭着手中的剑,一次次地还击,才能获得生机。
“咳咳……”上官紫韵咳嗽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云飞扬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喝了最后一口酒,将酒壶悬挂在腰间,兴奋地翻身从椅子上站起来,迫切地走过去,关切地问道:“紫韵,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样?”
上官紫韵掐了掐眉心,稍微伸展了一下腿脚,疑惑地问道:“飞扬,我这是怎么了?”
“呵呵,没事,遭到小人下毒,已经解毒了。”云飞扬淡然一笑,目光投向一旁“毒药罐”赖药者的尸首。
上官紫韵美眸睥睨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愕然神色,急忙起身,“飞扬,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云飞扬微微一笑,“放心,雕虫小技,还奈何不了我。”
“嗯,那就好,飞扬,谢谢你!”
“哈哈……不必客气,谢我什么!”
“你三番五次地救我,我都不知如何报答你了。”上官紫韵感激地说,眼眶里有些湿润,那是一种感激地泪花。
云飞扬不以为意地说:“紫韵,从古琴居开始,我们就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了,好朋友之间,不必太过客套。你遇到危险,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嗯,好朋友,一辈子不变!”上官紫韵坚定地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