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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卿淡淡一笑,道:“金州毒蛇增多,臣便在其中发现了一条。”
魏西溏一顿,“你是说,在金州发现了翼山才有的女王蛇?”她抬眸看向相卿,“那朕可否认为,翼山的蛇出现在金州,和来自什么招摇山的相卿有些瓜葛?”
相卿后退一步,道:“陛下圣明,臣确实认识翼山一位御蛇的女子。金州出现是女王蛇也确实翼山所有,只是次女暂时尚未找到,一旦找到,臣必会将此人捉拿归案,听候陛下发落。”
魏西溏看他一眼,点点头:“家人如此,那朕便静候相卿佳音。”
“臣遵旨。”
此时蛇女正被关在箱子里,嘤嘤嘤的哭,“人家的女王蛇,叫仙尊抢做成了手镯子,还不是给奴家的……嘤嘤嘤……”
守着她的两个孪生小童道:“如今金州都是你的蛇惹出来的乱子,仙尊正在想法子善后,你还想怎么着?”
蛇女委委屈屈道:“那又不是奴家的女王蛇惹的祸……”
“就算不是女王蛇惹的祸,也是你办事不利惹出来的,仙尊叫你手脚利索些,你非让人逮个正着,帮不了仙尊的忙,尽拖仙尊的后腿,看仙尊回来如何收拾你。”小童站在圈外,那圈是仙尊画出来的,说画了这圈,蛇女即便放出箱子里的蛇,它们也不敢出来,专治蛇的药。
蛇女继续哭:“奴家不是瞧着那人长的俊俏,想疼上一疼,谁知道就有旁人去了?嘤嘤嘤,那去的人长的也挺俊俏的,要是一起拿下就好了。”
两个小童无语道:“你倒是心贪,一个你都应付不来,你还想两个都要。如今叫陛下都重视起来了,仙尊若是不能叫陛下满意,自然会拿你出去献给陛下,到时候陛下绝对不会轻饶了。当今陛下治人的法子不胜繁多,非治的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蛇女的哭的更大声,“仙尊救奴家,奴家给您做牛做马……”
小童冷哼:“你也就只能当个蛇主,做牛做马你可没那本事。再者,仙尊也瞧不上你,若是瞧上了,老早收了你当婢了。”
“嘤嘤嘤,仙尊嫌弃奴家……”
相卿回来的时候,蛇女正被打击的哭的嗷嗷,相卿嫌弃道:“闭嘴。”
箱子里的动静立马没了。
相卿道:“出来吧。”
箱子自己打开,一条蛇摔死在地上,蛇女爬了出来,“仙尊救奴家呀。呀,又摔死了一个大宝贝!”
相卿看了眼她,一眼,淡淡道:“本尊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交出蛇箱,让陛下杀了你这些蛇,二是交出你自己,让陛下杀了你。”
蛇女一转身,“咣当”一声跳到箱子里,道:“我要跟我的蛇们同生共死,矢志不渝……”
相卿点点头,直接吩咐道:“来人,把蛇女抬出去,然后通知季将军。”
蛇女在箱子里哭的大声:“仙尊救命呀。”
相卿伸手,把箱子的扣子摁上,道:“与你的蛇同生共死去吧。”
“仙尊……”蛇女敲打箱子。
相卿面无表情的问:“确定要出来?”
蛇女应道:“仙尊饶命。”
相卿伸手掀开箱子,一条蛇飞出来,被他抓在手里,扔回箱子,“稍后叫人给你换件能穿的衣裳,你这身打扮,换谁都能怀疑。”
蛇女无辜道:“人家这衣裳到蛇群才能融入一起呀。”
相卿回头,蛇女立刻闭嘴,乖乖跟着小童走了。
次日,季统接到禀报,说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口发现了一只奇怪的箱子,箱子周围爬出不少小蛇,到处都是“嘶嘶”的声音。
季统赶紧叫人去通知左相,陛下说了,左相大人有神通,其他人可能会被蛇咬。
相卿去了以后,只叫两个小童在蛇周围撒了药粉,那些蛇便迅速回爬进箱子,相卿上前,伸手合上箱子,道:“跟陛下禀报,然后烧毁此物,金州蛇患便可除去。”
季统奇怪:“一个箱子,就能除蛇患?”
相卿垂眸,只道:“此箱唤着再生箱,箱底经过特质,适宜蛇类生长,箱底有无数幼蛇,大蛇喂小蛇,小蛇长大产卵,继续喂养小蛇,蛇生蛇不绝,若是烧毁此箱,外流的蛇便会回来,一并处死,蛇患自然解除。”
季统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左相大人可是对此类蛇种了解甚多?”
相卿回身,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若是你周游过列国,见识过世间百态千般奇异之事,自然也会了解甚多。”
季统窒了下,倒也没再多说,只应道:“左相大人说的是。”转身吩咐将士照做。
魏西溏得知在金州找到了个蛇箱,便追问:“朕记得季统说过,那日还有见了个穿在花衣裳的女人,可有捉到?”
相卿上前一步道:“回陛下,臣和季将军亲自前往探寻,当日付将军所在之地,距离烟花之巷极为接近,臣以为,那女子,或许乃烟花之地的女子,见付将军年轻俊美,便有非分之举……”
魏西溏的脸都气歪了,“难不成你还以为付铮是去寻花问柳了?”
“臣并非此意。”相卿道:“臣所言,是指那来历不明的女子。”他转身,“季将军何不将那女子容貌再形容一番?”
季统只得道:“那女子行为举止略显轻佻,臣找到付将军的时候……”季统默了默,才道:“那女子衣衫半裸极为不雅。不过,那女子脖下确实绕了条蛇……”
相卿直接道:“季将军又如何知道那蛇不是去要她命的呢?”他略一思索,便道:“陛下臣以为,若是要查出那女子究竟是无心之人还是携蛇之人,只需确认那几处烟花之地可有女子中蛇毒而亡,若是无,便大体可断定那女子来者不善,若是有,季将军又何必冤枉一个青楼之女?”
季统本就嘴笨,被他说的干瞪眼,“下官何时冤枉了青楼女子?下官不过略作推断。”
魏西溏撑着头,看了眼下面的两人,不耐烦道:“都闭嘴。相卿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金州全查,青楼之地重点去朝。”她看了季统一眼,突然道:“季统,你叫旁人去青楼那里查,你这年纪正好若是去了,外面的人不定怎么说闲话了。”
季统:“……”无言以对,却又有些高兴,“臣谢陛下体恤,臣遵旨。”
相卿略想了想,便问:“为何季将军去便会有人说闲话?”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季统,道:“莫非季将军有难言之隐,叫人知道会闲话?”
季统:“你——”
魏西溏有点傻眼,一拍桌子:“够了够了!你们怎么回事?就不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做事?非要朕对你们发火才行?”
然后她看了眼相卿,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突然问:“相卿。”
“臣在。”
“朕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相卿看她:“陛下请讲。”
魏西溏清了清嗓子,然后她一脸好奇的问:“不知左相大人今年贵庚?”
季统也立刻好奇的看向相卿,他还是小孩的时候,这人就出现在金州,且以周游列国世外高人之姿展示众人,如今,他都到了适婚之龄,这左相大人究竟多大年纪?
相卿抬眸看了魏西溏一眼,道:“回陛下,臣正值适婚之龄。”
魏西溏:“……”
季统:“……”
魏西溏又不好深问,只得“唔”了一声,“如此,不知左相大人可中意金州谁家女子。左相乃朝中重臣,若是中意哪家女子,朕可替左相赐婚。”
相卿淡淡一笑,道:“臣中意之人,只怕陛下赐不了婚。”
魏西溏挑眉,“左相大人不妨说来听听,兴许朕就做了件好事呢。”
相卿依旧淡笑,“臣曾在梦中见过一人,貌可倾国艳惊天下,只可惜臣尚未找到之时,她便香消玉损。”
魏西溏笑:“此女究竟是左相梦中之人,还是确有其人?朕倒是糊涂了。”
“是臣梦中之人,却也确有其人。”相卿抬眸,仰头看着她道:“陛下如何赐婚?”
季统听不下去了,直接道:“这无人之媒,叫陛下如何赐婚?左相大人倒是难为陛下了。”
魏西溏笑道:“季统这话说的是,还真难为了朕。”她不无惆怅道:“说起来朕三番替诸位爱卿考虑,偏你们一个个的推诿不让,弄的朕一片好心,叫你们看犹如恶意。”
季统一听是说他的,急忙上前跪下道:“陛下息怒,臣并无此意,不过是臣心不在此,男儿当以家国为重。”
相卿垂眸,扫了他一眼,道:“求而不得,忍而不发,念而不忘,贪而不厌,你倒也是个人才。”
季统抬头看他一眼,不敢跟他顶话,只低头不语。
“起来吧,朕不过是发个感慨,你跪什么?又没犯什么不得了的错。”魏西溏站起来,道:“好了,既然那些毒蛇的事有了眉目,那你们便解决到底吧,朕今日得闲,正好也出去转转。”
于是,季统和相卿便齐声道:“臣护送陛下……”
魏西溏对他们一笑,道:“不必,无鸣自会陪着朕去,你们忙你们的去吧,若是让御史瞧见,不定还要参朕一本,说朕拦了你们做事。”
季统应道:“臣遵旨。”
相卿只得道:“臣等陪陛下出宫。”
付铮身体日渐好转,如今已经拿剑练上一番,魏西溏正好再去,免得到时候叫他拿了不关心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