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二暑假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改变了一切。
我妈突然病倒,早上她还在唠叨我赖床,
“沈江赶紧起床,今天你爸回来,起来替我去你买点东西”,
现在却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等我赶到医院时候,我看见老沈正坐在病床边,而我妈就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我妈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
他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跟在他后面走到病房外面,
“医生说是突发的脑出血”,
“我妈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
“医生说可能跟你妈一直血压高有关,你别太担心了”,
“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还需要观察,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我们两个就站在病房外面,什么都做不了,
“我去抽根烟”,我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在昏暗的走廊里慢慢变小,
自从我转学到不凡高中,就更少见到他了,如果说不期待他回家那是假的,但是每次见面都是寥寥数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今天也是一样。
从那天起,家里变的冷冷清清,每次回到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一开始老沈每天都会守在床边,
“沈江,白天你来守着你妈吧,我还要出去办点事”,
“好”,比起回家,我更愿意待在医院陪她
那天之后,白天我去医院,晚上是老沈守着,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我妈的情况依旧没好转,而老沈也一直没回过家。
从医院回到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水,可冰箱里空空的,只剩下一些烂在里面的青菜,我打开厨房的灯,厨房的菜板上还放着切到一半的菜,我直接坐在厨房的地上,眼前一片漆黑,我多希望我妈能从那扇门走进来,对我说,“我回来了”,就像我每天回到家,她都会笑着看着我走进门一样。
许久之后,我站起来,把冰箱里、菜板上烂掉的菜扔进垃圾桶,把盘子、碗放进洗碗池洗干净,把他们整整齐齐的放到我记忆中,它在的位置上,擦厨房、擦桌子、拖地,我要让家里干干净净的,就跟她在家的时候一样,她回家的时候也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拎着家里的垃圾出去,回来带着从超市买回来的水和芹菜,菜板上切到一半的芹菜已经被我扔掉了,那是她特意准备的,我记得她每次作这个菜都会说,“这是你爸最爱吃的菜,当初我跟你爸刚结婚的时候,我给他做的就是这个,当时第一次做咸了,你爸就着米饭把那一盘都给吃了”,
我想着把菜做好,明天带到医院让她闻闻熟悉的味道、让老沈尝尝我妈的心意,对我妈恢复意识也有好处,
我把在手机上搜出的菜谱放在菜板旁边,方便我随时查看,洗好菜放在菜板上,从袋子里拿出来肉,还有需要的调料我都一一摆在菜板旁,之前看我妈切菜很快很轻松的,可到了自己手里就是另外一回事,放在菜板上的肉跟菜被我切的乱七八糟有大有小,切的太大的就补一刀,只能这样了,好不容易点着火放好锅,拿着油正要往锅里倒的时候就又遇见了问题,这菜谱上也没告诉油放多少,眼看着锅里开始冒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倒吧,少倒一点应该没事,倒进锅里的油噼里啪啦的溅出来,我赶紧把菜板上的菜扔进锅里,然后该干什么来着,桌上已经一片狼藉,我有些不知所措,看到菜板旁的调料,才想起应该往锅里放调料,可应该放多少来着,哪个是糖哪个是盐也分不清了,没办法只能每样都放一点,眼看着锅开始冒烟,这才想起来该翻一翻里面的菜,好不容易等到菜熟了,用筷子夹了一片菜放进嘴里,好咸,不过闻起来还不错,我在手机上查菜咸了怎么办,然后按照他们说的锅里加水再煮一会儿,做菜还真不容易,
我把做好的菜盛到饭盒里,放进冰箱,回到房间倒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