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德陪着秦氏和颜宁聊了几句,看夫人脸色稍缓,对颜宁说道,“宁儿,你跟为父到书房来一下吧。”
又要跟女儿说什么政事了?秦氏柳眉一皱,就想反对。
王嬷嬷在门外高声禀告道,“夫人,姑娘,安国公夫人和姑娘来访了。”
秦氏只好忍下想说的话,“快请进来,我和姑娘这就去迎迎。”
颜宁也去不成书房了,“父亲,晚点我再来书房找您吧。”
颜明德听到是安国公夫人和姑娘来访,皱了皱眉,“也好,晚点再说话吧。”走了几步,他又回身道,“安国公前两日碰到我,说起过选秀这事。皇后娘娘还没意思透出来,你们可不要自专了。”
秦氏明白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颜明德听夫人这么说,也不耽搁,自己走出院子,先去外书房了。
颜宁虚扶着秦氏,两人快步走出去,在二门内,迎到了安国公夫人母女两人。
一段日子没见,李锦娘清减了些。原本圆润的下巴,都有些尖削了,脸上带着笑,只是那笑里,多了几丝愁滋味。
安国公最近,混得风生水起才对,颜宁看她那样,再想起她对太子哥哥的心思,难道李锦娘是为父亲刚才提起的选秀担忧?
她心里想着,步下不停,与安国公夫人见礼后,拉着李锦娘的手,“李姐姐,好久没见了。”
“宁儿,你没事吧?上次来府,听说你睡着,就没敢来扰你。”李锦娘拉着颜宁打量了一眼,放心地说道。
“我没事,谢李姐姐关心。”
颜宁回府后,第二日李锦娘就来探望过。
那是颜宁正脱力昏睡,叫不醒她,家里也没人忍心那个时候叫醒她,一概拜访都挡了。这事,她听绿衣提过。
秦氏和安国公夫人聊了几句,看颜宁和李锦娘在后面,吩咐道,“宁儿,快招待李姑娘去园里玩吧。”
颜宁应了,拉着李锦娘到自己的蔷薇院去坐着。
李锦娘到了蔷薇院,更自在了,“宁儿,你可真厉害。现在大家私底下都说你救驾的事呢。”
“都说?很多人说吗?”
“这几日母亲带我出去访客,很多人都说起你哦。刘侧妃还说后悔自己没习武呢。”
刘侧妃?
太久没提起这人,颜宁楞了一下才想起来,刘侧妃是济安伯府的刘琴。
“刘侧妃怀着身孕,也出来见客了?”
“昨儿在南安侯家遇见的,她比以前清减了些。靖王谋逆那夜,她刚好回济安伯府去,才没事了。听说三皇子府也冲进叛军了,三殿下在宫里,家里没主子在,那些叛军就走了。”
“那好端端地,刘侧妃怎么说起我啊?”
“就是……闲聊提到那夜凶险,就说起你救驾的事了。刘侧妃还说圣上和皇后娘娘都感激你呢。”李锦娘话到嘴边,转了个方向。
颜宁知道那闲聊的内容肯定不是随口提到的,话题是刘琴挑起的?
“就先不说圣上和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光是皇后娘娘是我姑母,我那夜不就应该那么做吗?再说,除了舞刀弄枪,我别的也做不了啊。”颜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李锦娘看她神情淡淡的,显然不想再谈这个,就说起了明日的事。这种事,安国公自然也会听到消息。
“宁儿,我父亲说太子殿下提议要杀鸡儆猴,怕会寒了人心呢。他听说今儿我母亲要来府里,还让我母亲把这话告诉你母亲,看看能不能透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
颜宁看着李锦娘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紧张,有担忧,还有……一丝算计的打量。
她叹了口气,人,一旦长大了,就身不由己,就多了算计。何况,自己和李锦娘,本就不是一直亲厚的人。
“李姐姐,这些话,我母亲怎么可能说啊。安国公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人,他劝诫才合适啊。”她重重地咬字,叫了太子殿下。
李锦娘笑容热切了一些,“那夜,我父亲说要带人去救太子殿下,还交代我母亲,说他要有个万一,就让母亲带着我们一家子回乡去。那时,可把我们一家担心死了,还好,大家都平安。”
“是啊,我二哥回来说过那夜的凶险,我父亲也说安国公是忠心为国的忠臣呢。听说安国公为了护卫太子殿下,还受伤了?”
“只是轻伤,后来圣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赏了很多好药来。”
颜宁说的,自然是客套的话。那夜安国公会受伤,用颜烈的原话说就是“没见过那么笨的人,生怕自己不见血,一定要往人刀口上凑一下”。
当时,颜宁带人冲开了叛军的包围,那群黑衣人又在撤退,楚昭恒其实已经无事了。
可不知怎么搞的,安国公忽然叫了一声“殿下小心”,然后,被一个要退的黑衣人给划拉了一下。
那伤口颜烈见过,并不重。
李锦娘说只是轻伤,还真不算谦虚,只能说是说实话。
不过颜宁还是狠狠赞同了一下。
“对了,宁儿,那夜,听说是镇南王世子带着你家的家将,杀进了靖王府?”
“是啊,幸好那夜镇南王世子爷来京了,不然,要是我父亲那迂腐的性子,还真危险了。”颜宁一脸切后余生地感慨。
李锦娘看着,话题一转,说起了镇南王世子楚谟的样貌风姿。
颜宁心中暗笑,李锦娘这是怕自己要和她争太子妃之位,所以要引自己去关注楚谟了?
她配合着问话,听李锦娘说了更多楚谟的传闻,什么自小聪慧三岁就作诗,什么文武双全打遍南疆无敌手,还有什么容貌过人性情又好等等。
难得她一个闺中女子,能摇身一变,变出一张媒婆的利嘴。
不过听着楚谟被人这么夸,颜宁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不对,夸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高兴?
颜宁撇了撇嘴,什么打遍南疆无敌手,哼,他可未必是自己的敌手。只能说南疆人都太弱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有些手痒,哪天得找楚谟比比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