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大喜过望,抱拳笑道:“多谢侯前辈!”
“不必谢我!”侯老者摆摆手,哼道:“你这般资质,定要进咱们内门的,你先回去跟金刚门说一声罢,免得出不来惹他们担心!”
“嗯——?”李慕禅一怔。
侯老者道:“凡是资质绝顶的青年,必入咱们内门,这是规矩!”
李慕禅皱眉道:“侯前辈的意思是说,我也要被强行招入内门?”
侯老者点头:“不错!玉冰阁的赵明月资质绝顶,你也不差,都要进内门的!”
李慕禅笑了起来,摇头道:“你们内门还真是霸道,凡是资质好的,都要拜入内门,不进还不成?”
侯老者淡淡看他一眼:“拜进内门就是鲤鱼跳龙门,有谁会不愿?”
李慕禅道:“我不想进内门,明月也不想!”
侯老者摇摇头:“傻小子,你没想明白,你自己不愿你们师门也不愿?为了他们,也由不得你们抗拒!”
李慕禅皱眉道:“这样不嫌太霸道了吗?”
侯老者摇头笑笑:“傻小子,你现在不愿意,一旦进入内门,就是赶你你也不想出来!”
李慕禅道:“内门有何吸引人的地方?”
“现在跟你说了也无妨,反正你要成为内门弟子的。”侯老者笑笑,道:“内门的武功远胜当下武林各派武林,修炼的不是武功,而是武道,若能修成,可寿与天齐!”
李慕禅笑了笑:“你们内门有修成的吗?”
侯老者神情傲然,缓缓道:“咱们内门的创派祖师就是成道之人,后来天地大劫,祖师跟着殒落。”
李慕禅道:“那现在呢?”
侯老者傲然道:“内门九位天主皆三百多岁,虽未成道,却也小成,可有五百寿元!”
李慕禅眉头一挑:“他们都是三百多岁了?”
侯老者点头:“不错!……从武功到武道,这一步若无人指点,没有秘笈,想要自己悟得千难万难!……你练的是金刚度厄经?”
李慕禅摇摇头:“金刚化虹经。”
“嘿,金刚化虹经,你们金刚门好久没人练它了!”侯老者摇头。
李慕禅道:“我如今练到第十一层,一旦练到十二层,自然踏入武道,这有何难?”
“唔,练到十一层了,难怪如此精纯的内力,你也算是奇才了,在咱们内门中也算顶尖的!”侯老者点头,随即又摇头“不过你你以为练到第十二层那么容易?……哼,没数十年功夫,根本跨不出这一步,从练精气到练神,不仅是厚积薄发,还有别的玄妙,这是世间最大的奥妙,你如今的功夫也算是到头了,没人指点,你就熬时间靠运气吧!”
***************************************李慕禅被说得心头一动,他也隐隐觉得,想要练成第十一层不难,如今的进境也挺快,但想进入第十二层,绝不容易。
而且,这侯老头怎么会知道金刚度厄经的?
侯老者似乎看出他的疑问:“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怎么会知道金刚度厄经?”
李慕禅缓缓点头:“这是敝派不传之秘!”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侯老者摇头,淡淡一笑:“你们创派祖师便是咱们的内门弟子!”
“嗯——?”李慕禅讶然望去。
侯老者淡淡道:“不仅是你们金刚门,便是其余五大派的创派祖师,皆是咱们内门弟子,乃内门师祖的第一代弟子,一树开六花,如此而已!”
李慕禅皱眉紧盯着他,想看透他的虚实。
侯老者淡淡道:“这话是真是假,问问你们掌门就知道了,一般的弟子不明白,他们还是知道的!”
李慕禅讶然看看白天阳,白天阳微笑道:“错不了!”
这个消息让李慕禅很是惊讶,他实在没想到是这般模样,如此说来,东楚武林岂不是内门一派的天下?
所谓的六大门派,其实也是内门的外门罢了。
侯老者缓缓道:“所以六大门派的精英弟子,必须进入内门!……这并非霸道,而是各派的门规!”
李慕禅皱眉沉吟,掌门萧肃可没跟自己说过这些。
侯老者哼了一声,不屑道:“如今的六大派勾心斗角,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不好好练功,却走些歪门斜道,自甘坠落!有时候为了一点儿私心,不让精英弟子进内门,耽搁大好的前程,咱们内门懒得理会罢了,但一旦内门亲自出面,他们却不能违背,……这是各派创派祖师所立下的规矩,他们岂能有违?”
李慕禅深吸一口气,皱眉道:“如此说来,我也要成为内门弟子,没有违背的可能了?”
侯老者沉声道:“不错,这一代内门弟子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明月,一个是你,其余人皆不能入咱们法眼!”
李慕禅苦笑一下,摇头道:“那就是说,我这是送上门来了,是不是?”
侯老者与方老者对视一眼,呵呵笑起来,点头道:“正是!省得咱们再浪费功夫去寻你了!”
白天阳微笑道:“李师弟,恭喜了!”
李慕禅看看他,摇摇头,怪不得他一直笑眯眯的,看不出恼怒与杀机,原来不是他城府深沉,修养高明,而是他知道事情真相!
************************************************************李慕禅想了想,道:“侯前辈,我还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侯老者缓缓道,再次恢复成老态龙钟,风烛残年的模样。
李慕禅道:“这么多的内门弟子,很少看到他们出来,到底哪里去了?不会一直生活在内门中吧?”
侯老者看看他,露出一丝微笑:“他们不在内门,而是去了别处。”
“何处?”李慕禅问。
侯老者道:“你可知这十万大山里可有人烟?”
李慕禅摇摇头:“应该有吧,只是路途险峻,无人探得罢了。”
侯老者点头叹息一声:“十万大山里确实有人,而且这些人修炼邪门奇功,个个武功高强,凶暴残忍,与野兽无异。”
李慕禅脑海思维如电般转了一周,皱眉道:“不能让他们闯进咱们东楚?”
“不错,你确实聪明!”侯老者点头。
李慕禅想了想:“所以内门弟子的任务是阻止他们出十万大山?”
“正是。”侯老者点头,叹息道:“他们算是咱们的死仇,……还有一部分则是参军,阻止大汗国的武林高手。”
李慕禅笑道:“看来这内门弟子危险得很!”
“你说得一点儿不错!”侯老者感慨的叹息一声,道:“你们六大派虽然内斗不止,却只是小打小闹,而到了内门却不同,你们需要面对更加残酷的环境,每一个敌人都你死我活!……我说这些,你可是怕了?”
李慕禅摇摇头:“我倒是感兴趣了,不过明月她是女子……”
侯老者道:“放心吧,内门的女弟子很少,她们不必亲临厮杀,只在内门活动,参研武功,制定计策。”
李慕禅松一口气,昂然道:“既然如此,我倒要见识一二!”
侯老者淡淡道:“你如今算是内门弟子了,写封信给金刚门,或者回去见一见他们也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玉牌,巴掌大的白玉方形牌子,温润晶莹,似有光华在其中流转,一看即知不凡。
上面只雕刻两个古朴的篆字:天一。
侯老者把下牌递过去:“接着此牌,从此你便是内门弟子了!”
李慕禅没接牌,而是问道:“我若进了内门,何时能返回金刚门?”
侯老者道:“你并不算脱离金刚门,你既是内门弟子,也是金刚门弟子,不过一年只能回去看一次。”
“若是有夫人在外面呢?”李慕禅问。
侯老者微笑道:“可以带入内门。”
李慕禅缓缓点头,接过了玉牌,沉声道:“我想回去一趟!”
“嗯,去吧,想进内门,再来找我便是。”侯老者摆摆手。
********************************************************************金刚门大殿内,李慕禅拿出玉牌递给萧肃,萧肃脸色复杂的盯着玉牌看了良久,慢慢伸手接过。
大殿内只坐着他与宗铉。
“唉……,这么多年了,终于又看到它了!”萧肃叹息一声,轻轻摸着玉牌,神色恍惚。
李慕禅望向宗铉,宗铉摇摇头,两人没说话静静看着萧肃。
半晌过后,萧肃回过神来,叹息道:“我听到赵明月被强召入内门,便有预感,你也难逃他们的强召。”
李慕禅道:“掌门,我还是金刚门的弟子。”
萧肃看看他,摇头叹息道:“加入内门固然是鲤鱼跃龙门,但太危险了,内门弟子伤亡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殒落,进去实在得不偿失!”
宗铉道:“掌门,很危险吗?”
萧肃点点头,叹道:“很危险,每年都会有弟子折在十万大山中!……凭无忌如今的武功,在咱们东楚武林可以傲啸逍遥,自由自在,何必非要加入内门去苦苦拼杀!”
李慕禅道:“掌门,听说咱们的武功都是源自内门!”
“嗯,不假。”萧肃点头,叹道:“当初咱们的创派祖师也是内门弟子,所以立下规矩,要为内门输送精英人才,不能有违内门相召,可如今又有哪一派遵从了?”
“我听说,一旦有弟子进入内门,则本派纳入内门庇护中,有来犯者就是与内门为敌,是不是?”李慕禅问。
萧肃点头:“嗯。”
李慕禅笑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加入内门吧!……我一个人再强,毕竟是一个人,咱们金刚门得罪的人太多了!”
“无忌,你可要想清楚喽!”宗铉忙道。
萧肃叹了口气,点点头:“是呀,你可要想清楚了,内门的武功是精妙,也可由武入道,寿元大增,可同时也更危险,动辄会丢了姓命!”
李慕禅缓缓道:“掌门,师父,我决心已下,加入内门!”
“唉……”萧肃摇头看看他:“你呀……,也罢,你天资极高,尤其擅长拼杀,说不定能杀出一条光辉大道!”
李慕禅迟疑一下,咬咬牙道:“掌门,师姐那里……”
萧肃露出一丝微笑:“你这臭小子,贪心得很呐!”
李慕禅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讪笑。
萧肃道:“也罢,你若真能在内门站稳脚跟,让她跟去也无妨,但怎么跟赵明月交待你想好了没有?”
李慕禅忙笑道:“不要紧的!”
“好吧,你们年轻人自己瞎折腾吧,我不管了。”萧肃摆摆手。
李慕禅回了自己小院,萧如雪与玉儿已经知道了消息,早在等着了,李慕禅于是跟两女说了,自己加入了内门。
萧如雪顿时跺脚娇嗔,说他真是痴心一片,追赵明月追到内门里面去了,李慕禅忙解释,内门武功更强横,而且加入内门,金刚门也就无忧了。
李慕禅又承诺,一旦熟悉了内门,明年便把她接进去,再不分开了,萧如雪才露出笑容来。
她也想见识一下内门的模样,好奇得厉害,至少能跟他一块儿,成不成亲倒无所谓。
李慕禅第二天便出发,离开了金刚门,径直往太一宗而去,到了太和峰,见到侯老者与方老者。
两老者辞别白天阳,带着李慕禅往太一山脉深入。
开始时还好,虽然没什么路,三人施展轻功也能轻松往前,树木变得越来越高大,地面是密密麻麻的野藤,地上寸步难行,只能贴着树梢飞掠。
李慕禅的修为仅逊两老者一筹,而且不停的吸纳太阳光芒,化为内力,没有内力困乏之虞。
两老者内力深厚,也是如此,三人不紧不慢的飞掠,从早晨晚上一口气不歇,入夜之后,才找一座高峰打坐调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