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兰身上的药也沾到了左丘黎的身上,这一把火从贺兰兰身上也烧到了他的身上,两个人像两团火苗,融合到一起,烧成了一场熊熊烈火。
两个人渐渐忘记了一切身份、恩怨、因果,只剩下最简单、最原始的本能和欢乐。
贺兰兰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每一处都叫着疼,身子如同散了架一般。
她的双手如今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而自己的身子此刻正在左丘黎怀中被紧紧抱着。
眼见两人拥在一起,贺兰兰断断续续脑中闪过那些纠缠和厮磨的画面。
昨晚实在是万分凶险,在那药的效果下她几乎失去了理智,若不是拼死咬破舌尖努力维持着清醒,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反应,她和益安哥哥也许现在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左丘黎能够问出那样的话,一定是欢萍已经将消息带了出去,益安哥哥有所行动了,才惹得左丘黎又生出了疑心。
贺兰兰扭头看向依旧熟睡的左丘黎,他的头埋在她胸前,熟睡中的眉眼间没有平时的阴鸷狠辣,反而多了几分平和。若是只看这副睡颜,倒的确有几分温润如玉的公子哥的模样。
贺兰兰思绪纷飞,依稀想起些往事。
自从她十岁起,宫中便知朝中益国公独子益安有潘安之貌、卧龙之才,自幼便是天赋异禀、才华卓越,可称魏朝第一才子。
那时似乎也有一个名字会时不时的和益安哥哥出现在一起,便是镇国公独子左丘黎,大家也常夸赞他,不过说得都是他温文尔雅,才貌可比益安。
她是在后宫的一次宴会上,同时见到年岁相仿的益安哥哥和左丘黎两人,那时她的心思都在益安哥哥这位独一无二的第一才子身上,只是粗粗看了左丘黎两眼。
没想到多年之后再见面,他已经是滚过刀尖、翻过血海的这番模样了。
想着这些往事,贺兰兰有些感慨,不自觉地心跳加快,胸膛也跟着有些剧烈地起伏。
左丘黎在朦胧睡意中听到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故事。
感受到头下面的剧烈起伏,脑中同时闪过零碎的亲昵画面,左丘黎猛得惊醒,原地坐了起来。
贺兰兰双手依旧被固定在头顶床头,人直直地躺在床上,见左丘黎坐起,轻声道:“陛下醒了。”
左丘黎闻声转头,看到贺兰兰被勒得已经有些发白发紫的双手,伸手过去先替她解开了绸带。
“多谢陛下。”
贺兰兰轻声细语地道谢,慢慢收回已经发僵的双手,在身前轻轻活动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也许是彼此都有些不习惯如此坦诚地面对对方,很快又同时将目光错开。
左丘黎转身下床,手脚麻利地穿好了衣物。
贺兰兰的手此刻还没完全恢复知觉,抓握东西使不上力,试着抓了几次衣服都没能成功,只好先在床上转过身背对着左丘黎。
左丘黎回身看到床上大片的痕迹,只看这些也能知道两人昨夜是有多么疯狂。
昨天他没有喝酒,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他最开始来,是想借那药试探贺兰兰,听到她口中的真话。
因为据献上这瓶药的术士所言,普天之下没有哪个女子还能在这瓶药的药效下有清醒的神志,也就更不可能还能在那时有神志说假话了。
可是到后来,他看到贺兰兰如同岸上濒死的鱼一般挣扎、痛苦,他明明没有喝酒也不曾用药,可是心里竟然也逐渐糊涂了。
甚至于后来,他还记得,他甚至想让她多得一些欢愉。
贺兰兰留给左丘黎一个背影,微微侧头回身露出半张侧颜对左丘黎轻声道:“奴婢的手一时没有知觉,抓不起衣服,还请陛下恕罪。”
左丘黎抓起她的大衣敞开了一扔,那衣服便稳稳地落在贺兰兰肩膀上,向下罩住了她大半个身子。
左丘黎对着贺兰兰的背影淡淡道:“那日朕要你回去做宁妃,你不肯,今日朕给你机会再选一次,你是愿意去后宫做朕的宁妃,还是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贺兰兰背对着左丘黎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半回过头气若游丝地问:“若是我仍不愿意做宁妃,不知陛下还有什么手段等着我。”
左丘黎眉头一挑,玩味地道:“若是你觉得这药不好,朕可以再为你寻些更好的来。”
贺兰兰收回目光,半低着头做思考状。若是立刻答应,很难保证左丘黎不会再起疑心,她得装作再犹豫思考一番的模样。
左丘黎一个箭步上前,拿掉了贺兰兰身上的衣物,又将她拎着转了个身,手在她肩膀上一推,贺兰兰便头朝内倒在床上。
左丘黎拿起桌上的药,抓过贺兰兰的一只手,捏着她两根手指挑出足有昨天两倍量的药膏,拉着她的手往里送。
做完之后,左丘黎继续拽着贺兰兰这只手,将它依旧用昨晚那根布绸打了个死结。
贺兰兰没想到左丘黎会有这样的举动,难道他还想再来一次?
左丘黎居高临下看着贺兰兰,很快贺兰兰的身体就在药性下再次起了反应。
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子在药性的硬催化下再次反应,贺兰兰只觉得一边是无尽的疼痛,一边是无尽的渴望。
“朕要告诉你的一点是,朕是君,要你做奴婢时你没得选,要你做宁妃,你一样没得选!”
左丘黎将那一瓶药重重放在桌上,“给你留了一只手,这个道理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乖乖出来去荣华宫做朕的宁妃!”
说罢左丘黎将药留下,忽略身后贺兰兰的声音,大步离开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