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也看着贺兰兰,又过了片刻,贺兰兰迈出步子,主动走到左丘黎的书桌下方,站定后行大礼:“臣妾宁妃,参见皇上。”
这一跪,便是接受了宁妃的身份,确定了两人之间的尊卑。
左丘黎缓缓道:“从册封之后,宁妃你一直病着,如今病也该好了。”
“是。”
左丘黎看了眼落在白纸上的墨点,染坏了他要写给下面的公文。
“过来,还伺候朕的笔墨。”左丘黎拿掉最上面这张写坏了的纸,翻开下面的白纸。
贺兰兰应了一声,起来到左丘黎身边,熟练地磨起墨。左丘黎蘸了墨,提笔在新的纸上重新开始写。
贺兰兰磨墨的那只手小臂一直在空中画着半圈,带着身上刚沐浴过的淡香阵阵飘进左丘黎的鼻中。
左丘黎笔下的字笔锋逐渐不稳,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女人站在身边搅得他心神不宁,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贺兰兰,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左丘黎憋着一口气,今天非要把这篇公文一口气写完。
贺兰兰低着头安静地磨墨,过了一会发现墨汁有些浓稠了,便伸手到左丘黎手那边去取水。
鹅黄色的衣袖轻轻从左丘黎眼前扫过,沁人心脾的幽香再次袭来,左丘黎的笔下又落下一个墨滴,这一篇公文写了大半是又废了。
左丘黎突然将笔拍在桌上,将贺兰兰吓了一跳,小心放下手中东西,轻声问:“陛下?”
左丘黎看着一连两次写坏的公文,心中一阵无名怒火升起。
他是刀山血海滚过来的,贺兰兰是他全家仇人的女儿,更是让他被京中王侯公子们羞辱了多年的罪魁祸首,如今他怎么能因为这个女人心神不定!
“你,坐过来!”左丘黎没好气地对贺兰兰说。
贺兰兰一惊,看着已经被左丘黎坐满的椅子,低声试探着问:“臣妾……坐哪?”
左丘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贺兰兰犹豫一瞬,还是挪着步子过去,但也只敢轻轻靠在左丘黎膝盖一角,并不敢真的把整个身子坐上去。
“啰嗦!”
左丘黎一手圈住贺兰兰的腰,将她往里一扯,结结实实把她抱进怀里,让她整个人坐在他大腿上,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到一起。
贺兰兰慌忙想要起身,“陛下,这不合规矩,后妃怎能坐在陛下的身上。”
左丘黎用力按下贺兰兰,不容反驳地说:“朕的话就是规矩,坐好,继续磨墨!”
贺兰兰松了力气坐下来,将砚台往眼前挪了挪,继续加上水磨墨。
左丘黎则又扔掉了写坏的这张文书,翻开新的一页纸重来。
感受到身下左丘黎的反应,贺兰兰磨墨的手突然一顿,左丘黎立即道:“继续。”
左丘黎右手执笔写文,左手圈在贺兰兰的腰上,扯着她前前后后的。
很快两人的呼吸都变重了很多,贺兰兰磨着墨,左丘黎磨着她。
左丘黎右手用力握着笔,字越写越慢,每一笔落下都比上一笔更慢,落笔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久。
不多久的工夫,两人身上便出了一层薄汗,左丘黎腿上的衣物也都已经湿透。
贺兰兰艰难地握着墨条打圈,见墨上雕着的鸳鸯戏水图案,心里想方才那澡是真的白洗了,待会还得再洗一遍。
虽然已经尽力咬着唇隐忍,但贺兰兰有好几下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左丘黎的笔就要跟着停顿好久。
终于见左丘黎放下笔,贺兰兰也跟着放下墨条和砚台,手扶着桌子暂时固定自己,大口轻喘着粗气。
左丘黎最后检查了眼文书,朝门外叫进来何寿。
何寿一进门便是看到皇帝和宁妃叠着坐在一起,两个人头上脸上都是一层薄汗,脸色发红。
何寿一边迈步进屋,一边心想着今儿这天也不热呀,这两位主子怎么热成这样?
“把这份文书交给刘居正,让户部照着执行。”
何寿应声接过文书,很有眼色地快步退下,还顺手关上了寝殿门。
贺兰兰轻声开口,想要让左丘黎快些放她回荣华宫。
“陛下……”
“别废话,你自己来。”左丘黎的嗓音有些沙哑。
贺兰兰用力咬住唇,双手抵住桌边一下下推着桌子,借着桌子反推的劲往后推着她自己。左丘黎双手一起圈住贺兰兰,一手定在她腰间,一手向上扶住她胸口。
贺兰兰数不清自己来回推了多少下桌子,最后只觉得精疲力竭,整个人无力地趴到桌面上。
左丘黎顺势拉着贺兰兰站起,桌子的高度刚好到两人腰间。
贺兰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左丘黎常年习武的原因,只觉得他每次力气都大得出奇。
“陛下……”贺兰兰颤巍巍地开口。
左丘黎再次打断他,“便是成了宁妃,这些也是你分内应做之事!”
贺兰兰明白了,她刚承认了自己宁妃的身份,这是左丘黎给她的下马威,于是只能噤声,任由左丘黎来。
终于结束之后,贺兰兰起身理好衣服,软着声音对左丘黎请求道:“臣妾回荣华宫,想要两个人伺候,一个是臣妾过去的侍女欢萍,一个是龙兴宫里的刘忠儿。”
左丘黎理着腰带,漫不经心地反问:“刘忠儿?”
“是,”贺兰兰解释,“那天在宫巷中遇到荣妃,刘忠儿曾维护于我,我想要他去荣华宫,多给他些俸禄赏赐报答他那次的维护之情。”
左丘黎思索片刻,“都准了。”
贺兰兰立刻谢恩。
左丘黎能答应她这次的请求,就说明他已经不是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的铁板一块了。
贺兰兰颇有些自嘲的想,看来自己这幅身子,还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