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嘴角还沾着淡红的血迹,说完翻身下床,离开贺兰兰,头也不回地离开荣华宫。
贺兰兰咽着口中鲜血,望着左丘黎离开的背影,忽而大笑起来。
她打了左丘黎一巴掌,若是在从前,她不死也要褪一层皮,左丘黎不将她折腾到昏厥是不会罢休的,可是今日,他不仅最后没有看她是不是真的来了月事,而且只是用这样的惩罚就结束了一切。
贺兰兰想起今日在灵栖寺中益安说的话,也许左丘黎心中真的已经在不经意间发生了些变化,对她。
贺兰兰因而笑得更大声,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有这份本事,更没想到,左丘黎这样冷面冷心的人,有一天居然也会变。
左丘黎出了荣华宫,却觉得一身怒气更盛。
他终究还是放过了贺兰兰,为什么,她打了他一巴掌,从来没有人打过他一巴掌,就连母亲都不曾,为何他刚才还是放过了贺兰兰?
何寿小跑着,紧赶慢赶才追上大步流星的左丘黎。
何寿开口,已经是气喘吁吁,“陛下,您慢些,您这是要去哪呀……”
左丘黎蓦然停下脚步,何寿跟在后面一个急刹,差点没站稳摔出去。
左丘黎猛得转身,何寿的脸差点贴到他的脸上,吓得何寿赶紧连连后退。
左丘黎黑着脸,面无表情,“去临华殿。”
说罢左丘黎立刻迈着大步朝临华殿的方向走去,何寿还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赶紧小跑着跟上。
皇上知道了贵妃一个人在后殿待了半日后便怒气冲冲地来荣华宫,在里面和贵妃两人待了半日,也不知都做些什么,出来时反而更加生气的模样,可却不见他发落贵妃。
何寿揣着满肚子疑问,不敢出大气地跟在左丘黎身后到了临华殿。
夏思卉本来在殿中无聊绣花打发时日,左丘黎的突然到来将她吓了一跳,扔了手中针线便跪下接驾。
左丘黎怒气冲冲地迈进临华殿的门,夏思卉和身边的宫女彼此偷偷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皆是疑惑中带着惴惴不安。
“起来,其他人都下去。”
左丘黎几步迈到正位上坐下,言简意赅地下了命令。
何寿领着其他的宫人立时退下,只留如妃和皇上两人单独在屋中。
夏思卉看着左丘黎铁青一般的面孔,魂已经吓掉了一半。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左丘黎身边,沉默站定。
左丘黎忽而开口,冷冷问:“你已经入宫多日,朕未曾召幸你,你可有埋怨朕。”
左丘黎不善的语气,加上话中的意味,如妃夏思卉吓得立时又跪回地上。
“臣妾不敢!臣妾绝对不敢也绝对没有埋怨过陛下,更不敢心中想陛下的什么不是!”
左丘黎看着这张与贺兰兰相似的脸,心中的邪火一时全部涌了出来。
“那你便是本就不乐意朕召幸,朕如此倒正合了你的心意?”
夏思卉跪着连磕了三个头,颤颤巍巍地解释:“臣妾绝不是这个意思,臣妾遵从陛下的安排,无论如何都不敢有怨言,无论陛下如何安排,臣妾都愿意,也都遵从。”
左丘黎沉默地将如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起来。”
夏思卉站起来,踉跄着差点摔倒。
左丘黎站起来,向前一步,还没等夏思卉反应,就一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转身,夏思卉便看到皇上抱着自己,走向内室的方向。
脑中飞速旋转,夏思卉不知道皇上 今日为何突然想起她,为何又突然要……
可她既然已经入宫,这种事情自然是顺着皇帝的心意,她不可能拒绝。
夏思卉微微闭上眼,表哥,你我今生有缘无分,我既已入宫,为了家人自是要好好活着的,你千万莫要怪我。
走到床前,左丘黎将手向前一伸一松,他怀中的如妃便重重摔到床上。
夏思卉疼得呲牙咧嘴,一瞬后反应过来,又立刻藏好表情和情绪,安静地躺好,等着皇上的下一步动作。
左丘黎看着床上如木偶般一动不动的如妃,看着她与贺兰兰似像非像的脸,手伸过去用力一扯,如妃的外衣便被他扯碎,只剩下贴身的中衣和亵裤。
夏思卉未经过此事,下意识地害怕,闭紧了双眼,身子微微的颤抖。
左丘黎突然停了手,冷冷对她道:“你自己脱。”
夏思卉睁开眼,不敢相信地又看向左丘黎,想向他再次确认,却只看到皇上漠然冰冷的眼神。
一瞬间,夏思卉觉得有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眼前这个男人眼里没有疼爱,甚至没有一点怜惜。
她看过表哥看她的眼神,所以知道,眼前的皇帝并不是宠爱,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工具,一个供他宣泄或是玩弄的工具。
左丘黎微微眯起眼,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如妃。
如妃噙着眼泪咬住下唇,从床上坐起来,面朝着左丘黎,一粒一粒解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左丘黎看着如妃,看着她眼中闪闪的泪光,看着她一粒粒解开的扣子,却觉得心中泛不起丝毫波澜。
可若现在对面的人是贺兰兰,他绝不会如此平静无波,心中和身上早就都有了反应。
为什么,难道就非是贺兰兰不可吗?
左丘黎愈发生气,还是因为眼前这张和贺兰兰似像非像的脸?
夏思卉颤抖着手指,摸向身上的最后一颗扣子。
“够了。”
左丘黎突然出身,喝止了如妃。
夏思卉的手应声停住,眼中一直含着的泪也在这一刻忍不住落下
左丘黎转身,挑帘离开了如妃的寝屋,无视两边宫人诧异的目光,直接迈出了临华殿。
何寿见左丘黎出来的如此之快,心里明白这位如妃娘娘看来是讨不到皇上的欢心了,她成也在那张脸,败也败在这张和贵妃有几分相似的脸。
左丘黎看了眼何寿,突然开口,“朕要重新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