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面的证人。”
望仙楼的人走了一遍之后,突然又上来了几位证人。
这几个证人长的一副凶恶像,身上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身上的那股子凶悍的味道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两人跪在堂下,左边的人一脸的落腮胡子说话嗡声嗡气,有别的人身材瘦弱像猴子一般。
“堂下所跪何人?”刘云山淡淡地问。
那络腮胡子抬眼看了一眼刘云山,两人似乎非常有默契地对视的一眼。
赵永乐深深的看了这两人一眼。
络腮胡子说道:“启禀大人,小人乃是小翠的亲生哥哥,原本小翠只是在望仙楼里做事,只是没想到竟然遭此毒手,小翠她可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呀!”
络腮胡子说着便掩面痛哭了起来,趴在地上一阵呜呜哇哇的。
刘云山非常感慨的扬起衣袖,轻轻地擦擦眼光,装作落泪的样子。
“既然是死者的家属,还请节哀顺变。”
“大人你可一定要给小翠一个公道啊,小翠平日里待人和善,心地善良竟然被人下次毒手。若是不抓出人犯的话,如何向乡亲们交代?”
刘云山面色绷的绷直:“请诸位乡亲父老放心,只要有本官在这儿,此案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啊。”
两兄弟也趴在地上不断的呼喊着。
这大半夜的开堂审案,外面也没有站什么人,他们这儿像一出自导自演的舞台剧一般。
刘云山继续问道:“案发之前小翠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那络腮胡子立刻说道:“回禀大人,当日晚上小翠回家之时,小人就觉得小翠不对劲。”
“哦?”刘云山似乎被提起了兴趣,特地向前倾斜了一下身子,“你所说的是什么异常?”
落腮胡子声情并茂的说道:“当日傍晚时分,小翠神色慌张的回到家中说有一位客人非要让他晚上到房间里去。恐怕要做一些不干净的勾当,小翠不愿从他,反倒被他相威胁。”
“那你可知此人是谁?”
“回禀大人,当时小翠只是跟小人这么一说,小人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其相貌。”
“那当时你既然作为兄长,为何不将小翠拦下?”
大胡子说着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家中自幼贫苦,小翠能够找到望仙楼这里做差事,实在难得,若是将此事捅出去,恐怕这份差事就不保了。”
“这不是胡闹,如今人都没了,还要差事有何用?”
“小人也暗自痛心,若是昨日傍晚将小妹留在家中。”络腮胡子闷声哭着,“都怪小人,昨日晚上只是让小翠与掌柜的通报一声,便觉得一定能相安无事,可谁知……”
刘云山气的将惊堂木重重地甩在桌上。
“你等先下去吧。”刘云山看着他这一副哭嚎的模样,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便把他们给差了下去,“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都能做得出来,若是本官今日不将你定罪,恐怕这天怒人怨定然降下神罚。”
看着留言上这幅针锋相对的样子,似乎今日要是不把秦立给定罪的话,这事就没法过去了。
秦立一看这架势,人都慌得不行了,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的没什么事儿吗?为什么这半夜里忽然提审,然后眼看着就要把这个案子给定下来了。
这如果真的定罪了,那他可就是死罪一条啊,他这年轻的一条生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大人!大人明鉴啊,大人!”秦立向前爬了几步,想去喊冤,“小人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别说杀人了,大人一定要查清楚啊!”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早已经水落石出,本官还有什么好查的,你倒是告诉文官?”
在听了刚才那么多证词之后,秦立现在都很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杀人凶手了。
昨夜喝的如此烂醉,早上一具躯体,就那样躺在那儿,万一真的是昨天晚上所为,那怎么逃脱呢?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惊慌失措的看着坐在一旁的赵永乐。
“赵兄赵兄你一定要救我,你不是说能还我清白吗?你一定要救我呀,我不能死!”
赵永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刘云山面前。
“启禀大人。”
刘云山靠在椅背上面,斜眼看着赵永乐。
“赵公子我可得提醒你,此案你有必要避嫌,若是这时候你将金牌拿了出来,恐怕只会给皇上脸上抹黑。”
赵永乐抬起头来看着刘云山说:“小人现在只是一介草民,没有要拿别的身份出来的意思。”
“那好。”刘云山让师爷把罪状给盛了上来,“这一宗宗的罪状和证据全都名列在此,赵公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救你这位兄弟呢?”
赵永乐说道:“我想大人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赵永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让刘云山颇为不满。
“什么东西?”
赵永乐从怀中拿出一根小木棍:“如果下人没记错的话,小翠姑娘乃是被人割喉致死,如此说来,凶器乃是一件利刃。”
“没错。”刘云山不耐烦的看着他。
赵永乐忽然问道:“只是这件凶器并没有在秦兄的房间里面找到,而且此案若是凶器没有找到的话,又如何能够定罪呢?大人是不是唐突了一些?”
“凶器?”
刘云山愣了一下,忽僵住了。
他转眼看了看旁边的赵金和。
“若是说凶器的话,肯定能够找到的,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倒也不妨碍他定罪的事情。”
赵永乐的笑了笑,看着他说:“大人这话说的倒是有理。不过这凶器作为最重要的物证,若是连凶器都没有的话,贸然将人定罪。这要是上报了朝廷,恐怕还是要将大人定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吧。”
“这……”
刘云山忽然愣了一下,摸着胡子想了一会儿,似乎确有其事。
以前没有外人,在这随便也就定罪了,如今赵永乐在这活蹦乱跳的看着,若是他们随便的改写案宗的话,那恐怕会被揭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