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刘山这一番话,赵永乐对于他们之间这是非曲折,倒是有了些许的了解,不过若是说那王流是故意栽赃陷害杜明,又是为何?
王流他是府尹大人的公子哥,从小便含着金汤匙长大,也不可能为了钱财而去盗窃这枚玉石。
“公子有所不知,这枚玉石虽然也是贵重之物,但在太原也算是小有名气,他就算是偷取了,也不可能卖出多少银两,这些典当行可没人敢收。”
这刘山说的话,跟赵永乐想的倒也是大差不差。
这东西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玉石,虽然看起来是贵重的东西,但是因为名气太大,你就算偷到手了也很难转手。
所以偷这玩意儿只能是为了个人的爱好,或者是有别的原因,如若不然的话,那简直就是白费功夫。
赵永乐这次跟刘山倒是谈的还算是顺利,两人之间的交谈也非常愉快,听完刘山讲这一个故事,已经是烈日当头了。
“赵公子。”
赵永乐站在柴房门口,仰头看着外面的烈日炎炎,刘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
“玉坤大师。”
“我现在是犯人刘山,赵公子太客气了。”
“大师似乎还有什么话想交代在下?”
刘山看了看门外,又转而看向赵永乐:“这片天空多好看。”
“大师早晚有一天能够好好在这片天地看一看,如今寒冬已经过去了大半,马上春天就来了。”
刘山笑着摇摇头:“可惜这里有了姓名,即便是看也只能是看别人的,或许到了别处能够更加畅快的游览。”
赵永乐便也听出他的话中的含义,轻轻点点头回答说:“也许有一天,并不会有这样只手遮天的人物,大师也能够看到这朗朗乾坤。”
“赵公子,我看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恐怕……”刘山眉头紧蹙,看向赵永乐。
赵永乐这话已经说得非常危险了,他要是真的想跟那个家族作对的话,那在太原这个地方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那些人在这儿就像是地头蛇盘踞一方,即便是再大的人物来到这儿,也得向他们低头,可赵永乐,不过就是区区的一个行脚商人,大老远的跑到这儿,不过是为了到关外赚一些银两。
也不知是因为何故,有了这样的权利,但是这样的权利,对于他来说似乎是有点大了。
而且赵永乐现在还有这样的想法,着实是危险之极。
“难道在下的所作所为,跟大师想象之中有所偏差吗?”
刘山微微摇头:“不知,也许只是跟他想象之中有点太过相像,所以才有所担心,公子还请保重。”
“大师也保重,这些日子恐怕不太平,我还等着你从里面出来,看到真相大白的一天。”
刘山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向着即将出去的赵永乐说:“王公子与杜明之间有过一些矛盾的,是关乎一个女子名叫苏倩云。公子提到这个姓名,杜公子自然会与你详说。”
赵永乐对着刘山微微拱手:“多谢大师。”
赵永乐带着香兰离开了狭窄的柴房,两人在这里面也待了许久时间,香兰坐在后面也不敢说话,出来之后才畅快的大吸了一口气。
身后两个小和尚又把那柴房的门重新锁上。
“公子,刚才这大师所言究竟是何用意?原来这杜明跟王流之间早有矛盾,他们两个也不是因为这事儿第一次遇见。那是不是就说明,这王流有充分的动机,栽赃嫁祸。”
赵永乐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似乎真一点一点的把迷雾给拨开,看到这案情当中所隐瞒的一些真相。
刚来的时候,似乎看起来就简简单单的是一个玉石盗窃案,不过再看起来的话,恐怕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了。
只是这王流毕竟是太原府尹的儿子,要是想动他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
两人匆匆地从柴房离开,向着杜明被关押的小院儿赶过去。
中间碰上一个小和尚正要赶过来,通知他们两个吃饭。
不过赵永乐现在可没有吃饭的心思,带着香兰,头也不回的就往杜明那边赶过去,不多时的功夫,就来到了晋祠另外一边那偏僻的小院里。
过来开门的还是元春,一看到赵永乐,小和尚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神色。
“赵公子,你来了。”
“杜公子在里面怎么样?最近一段时日过得还可以吗?”
“赵公子你就放心好了,有我们两个照看着,杜公子人好好的。这几天胃口也好了一些,吃东西都变多了。”
“辛苦你们二人了,我现在有些事情想找他问一下。”
小和尚一边开着门,一边看着赵永乐笑着说:“刚才方丈也来了一趟,跟杜施主似乎聊了一些什么,杜施主听着好像还挺开心的,两人都喜笑颜开,我看八成是有什么喜事儿,这才过了没多大会儿公子你就来了。”
“是吗?”
“当然了,杜公子,自从上次晚上被人行刺之后,现在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心情也较于以前要好上不少,我看啊他现在是想开了。”
元春以前倒是没什么跟赵永乐说话的兴趣,现在也不知怎么了。感觉自从王流那家伙离开之后,这里的僧人们对待赵永乐态度都好了许多。
元秋依旧坐在自己那个小屋里面,手上在编着草鞋,他抬眼看了赵永乐一眼,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面无表情。
不过这次他倒是对着赵永乐点了点头,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
赵永乐对他微微抱拳,就是这位大师,在那天晚上把杜明的小命给救了下来,如果没有这位大师的话,恐怕他这个案子可是查不明白了。
杜明推开房门,走到小院之中。
“果然是赵公子,刚才方丈来跟我闲聊的时候,就说赵公子有事要找我问让我准备着,等会儿赵公子该来了。果不其然,方丈这才离开没多大会儿,赵公子就到这儿来。”
杜明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邀请赵永乐坐在小院里面的石桌旁,他们在这里准备了一些茶水。
那杯子被洗得干净,应当是刚刚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