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心中感叹二月红夫妇珠联璧合。
二月红却并未为二人多做介绍,直说祁墨是他专门找来的大夫。
虽然昨天祁墨跟着张启山来过,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人。
但如果不是祁墨信誓旦旦说自己医术了得,夫人的身体又确实是越来越不好,其他大夫有束手无策的话。
二月红是万万不会让祁墨见到夫人的。
可现在即便是抱着一丝侥幸,祁墨或许真能治好夫人。
但在夫人身体有所好转之前,他也并不打算和祁墨深交。
所以,他并未多做介绍。
对于二月红这般态度,祁墨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不过并未在意。
他之所以来找二月红,一来是当初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这两口子着实有些凄惨,动了恻隐之心。二来就是想通过看病,顺理成章地策划首都之行,去见见尹新月。
当下,祁墨也不多说,只是装模作样地给夫人把了把脉,然后问了许多详细情况。
“夫人的病症我已知晓,也有暂时稳定病情的办法,不过想要彻底治愈,却需要一味极其难寻的名贵药材。”
要说二月红夫人到底是什么病?
其实用后世的说法,那就是肺癌。
祁墨之所以敢夸口能够治愈,那是因为他已经暗中驱使真炁试探了一番,发现可以轻易灭杀癌细胞。
之所以说要寻什么难寻的药材,不过是为了首都之行做铺垫。
当然,首都之行,还需要张启山三人从矿山无功而返归来之后,才能促成。
所以,祁墨又说了自己能够暂时稳定病情。
可即便如此,二月红内心也是喜不自胜,直接激动地问道:“先生所言当真?”
祁墨点头:“当真。”
二月红连忙追问:“不知需要哪一味药材,先生尽管说来,二月红便是倾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祁墨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谋划算是成了,微微一笑道:“二爷不必激动,这药材却不是凡物,我亦是不知道何处可寻。”
二月红一听这话,心中更是着急,连连追问:“那先生可知这药材是何模样,叫什么名字?”
祁墨答道:“这味药材名叫鹿活草,和一味极其常见的中药材同名,但却又不是那常见的药材,至于具体如何,只能等寻了来,我才能通过性状气味来分辨。”
二月红闻言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对着祁墨道:“药材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在这之前,还要劳烦先生出手止住我夫人的病情继续加深。”
就这会儿时间,他已经将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一遍,最后决定等会儿送走祁墨之后,就出门去拜访解九爷。
解九爷是九门之中经商最成功的,交友广泛,对于各种新奇已经稀有的事物更是了解甚多,如果这长沙城中有人能够找到鹿活草,必然非解九爷莫属。
这边祁墨出手缓解了二月红夫人的病情,其实就是用真炁灭杀了大部分癌细胞。
张启山、张日山和齐铁嘴一行三人却已经到了矿山附近的镇上。
进入镇子后,三人发现这镇子空荡荡的,非常破败。许多古物随意堆放在街道两旁,但就是不见人。
他们正打算找人问问情况,正好遇到一对母子。
那母亲身上背着包袱,从一条巷子中出来,看着似乎也打算离开这里。
张日山见到人,连忙走上前去。
可那妇人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拽着儿子转头就走。
张日山快走几步,越过那对母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那妇人见实在走不掉,这才停了下来。
张日山连忙问这镇子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镇上的人都不见了。
那妇人说,前段时间镇子旁边的矿山发生了矿难,镇子上的村民都逃难去了。
张日山又问了一下矿山的具体情况,那妇人又说矿山上来过东洋人,之后指明了矿山的方向,便再不肯多说,急匆匆地离开了。
一听东洋人来过,张启山便知道自己几人没找错地方,决定先将镇子探索一遍再说其他。
又说二月红送走祁墨之后,便出门拜访解九爷去了。
他的徒弟陈皮却是在暗地里做下了好一番大事业。
因为二月红已经决定不在沾染祖业,所以将这些事情都慢慢移交给了他的徒弟陈皮。
二月红自己以及祖上都是土夫子,这陈皮作为他的徒弟,自然也离不开地下的生意。
通泰码头,这个倒卖明器古玩的地方,如今便是陈皮主管。
这天,几位商人来到通泰码头,打算进一些古玩回去倒卖。
他们如同往常一般要求验货挑选,可却遭到了通泰码头伙计的拒绝。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都觉得没有这样的道理。
码头伙计却说先交钱后看货,是陈皮新定的规矩,而且往后都是这个规矩。
商人们当然不干,这倒腾古玩明器,一旦交了钱,就算是交易完成,就算之后发现是假货赝品,那也就只能自认倒霉。
这样的事情,不让看货,就要收钱,那不是把他们当成冤大头了吗?
双方争执不下,一时不慎便起了冲突。
恰巧,这时被二月红夫人拒绝了好意的陈皮刚好到了码头。
听到商人们叽叽歪歪,还跟码头的工人产生了冲突,便直接将气撒在了这些商人的头上。
他直接摆明车马,说以后码头上有了新规矩。
这规矩就是先给钱,后拿货。
给多少钱,商人们自己看着办,给多少货则是他陈皮说了算,而且不能验货。
并言明,商人们如果能够接受这新规矩,就能继续来码头交易,否则便要另谋出路。
商人们一听这话,顿时慌了。
这长沙城的明器古董,可都是把持在九门手中,这九门虽说是九家,也各有各的堂口,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整体,如果他们拒绝从这通泰码头拿货,只要陈皮放出风去,那其他几家的堂口也不会跟他们交易。
如此一来,不就是硬生生断了这么一条财路?
而且,陈皮接手通泰码头也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每次给他们的都是上好的货,从来没出现赝品假货,反而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当即,商人们表示都愿意遵守新的规矩,为此甚至不惜贬低二月红夫妇,想要借此讨好陈皮。
却不想,这陈皮对待外人虽然极其狠辣,但对二月红夫妇却甚是在意,闻言便使出了他的拿手兵器九爪钩,将一名商人当场杀死。
至此,商人们再不敢乱说话,只是战战兢兢地拿了或离开了。
但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陈皮的手段,很快便传开了,并因此吸引了东洋人的注意,并直接找上门来。
却说这东洋人为什么会找上陈皮?
原来东洋人一直想要渗透到九门内部,并选择了二月红为突破口。
之所以选择二月红,是因为有他夫人这个致命弱点。
不过这些东洋人显然低估了二月红这个人,即便是以为他夫人治病为要挟,上门了好几次,却连二月红的面都没见上。
而从陈皮和那些商人的对话中,东洋人看到了机会。
经过仔细探查,东洋人发现陈皮很可能对他的师娘,也就是二月红的夫人丫头,非常在意,甚至抱有非分的想法。
如此一来,这丫头就成了二月红和陈皮共同的弱点。
东洋人见不到二月红,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陈皮的身上。
同样的手法,东洋人自称有能够治疗丫头的特效药作为交换条件,让陈皮帮忙引荐二月红。
对于师娘的身体状况,陈皮自然是非常清楚。
这么多年,师娘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可身上的病却总不见好。
现在知道东洋人手里有治疗师娘的药,顿时心动,即便知道东洋人很可能不怀好意,但他还是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在他心里,师娘是最重要的,其余的所有的事情都要为师娘让路。
陈皮当晚便回到红府,劝二月红跟东洋人见面。
二月红下午出去拜访解九爷,并未得到明确答复,此时心中正是焦躁的时候,听到这话,顿时便发了火,将陈皮大骂一顿,还罚了跪。
陈皮一行想要救师娘,却不想师父居然如此不配合,心中很是不忿。
丫头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知道陈皮是担心自己,于是去厨房煮了面偷偷送给陈皮,又万言细语地劝解了一番,并告知陈皮说他师父已经帮自己找了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经过一番治疗,自己的身体已经轻快了许多,让他不要再去见东洋人。
陈皮吃到了丫头送来的面,心中自是开心不已,但对二月红新找的大夫,能够治疗丫头的病却并不相信,心中只是想着不论怎样,都要从东洋人手中弄来那特效药。
丫头劝过了陈皮,又去劝二月红,说陈皮还小,只是太过担心自己,所以才会做错事,让二月红不要太过责怪陈皮。
有了丫头的劝解,加上祁墨说有治疗丫头的方法,二月红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找那鹿活草这件事情上,对陈皮也已经惩罚过了,便也就此揭过此事,并未再多想什么。
张启山三人探索完镇子,并没有什么发现,反倒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正当他们打算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却看到镇子里的一间房子里燃起了篝火。
三人一路照了过去,发现一个院子里有几个外来人士。
他们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向这几个外来人士换取了三碗野菜汤。
吃过晚饭,张启山三人和这几名外来人士已经熟悉了起来,开始打探他们的来历。
这几名外来人士只说他们听说这边有矿山,所以准备来这边混口饭吃,不想前段时间发生了矿难,人都跑光了,他们也准备歇息一夜便离开,另寻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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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三人又问矿山以及火车的事情。
几名外来人士顿时支支吾吾起来,说矿山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至于火车更是从未见过,接着便再不肯多说什么,借口明日还要赶路,便匆匆回房睡觉了。
张启山觉得这几个人的神情以及行为举止都不太正常。
因为担心打草惊蛇,他并未声张,只是带着张日山和齐铁嘴跟着进了屋。
进屋后,张启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里的人以及环境。
很快,他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中三个人的身上。
这三个人睡觉都没有脱衣服,而且床边的鞋子都是鞋尖朝外,摆放得非常整齐,看样子好像是方便随时离开。
有了这些发现,他暗暗示意了张日山,两人一人上了床,半躺着,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表面上是在休息,实际上却是保持着高度警惕,关注着屋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如此谨慎,自然不是没有收获。
第二天一早,被张启山特意留意的三个外来人士,便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快速穿好鞋悄然离去。
三人刚刚走出房门,张启山和张日山便同时睁开了眼睛。
张启山示意张日山叫醒齐铁嘴,自己先一步跟了出去。
张启山三人尾随着三个外来人士。
一路追至一处浓雾弥漫之地,张启山他们遭遇了那三个外来人士的偷袭。
所幸,张启山和张日山两人身手不凡,很快便将三个外来人士制服。
当下,张启山断定这三人和火车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可不等他询问逼供,那三人却咬破了提前藏在口中的毒囊自尽了。
虽然没有从这三人口中得到什么信息,但能跟着他们来到此地,就已经算是一种收获。
等到浓雾散去之后,张启山三人探查了一下周围,很快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隐藏的铁路。
这条铁路通往深山,看方向,正是昨天那带着儿子逃荒的妇人所指的矿山。
当即,张启山猜测,顺着铁路往前,很有可能就是东洋人做秘密实验的地方。
三人顺着铁路一路向前,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张启山忽然停了下来,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