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你欺人太甚了!”许婷勃然大怒,任谁被人这样指着鼻子破口大骂都要生气了,哪怕许婷是来有求于许姝的,此刻也不记得自己来的目的了。
“究竟是谁欺人太甚?”许姝反问,“你们设计逼我替你送嫁,我有半个不字吗?我没有,我不仅没有,还助你嫁进齐家!可你们呢?你们在我走之后做了什么?你们暗地里跟孙家互通往来作贱大姐,为了争夺我留下来那丁点儿东西逼死了伺候我多年的婢女,见我回来了怕我找你们算账就忙不迭失的找上门来互相推卸责任,我不过是替我的婢女讨个公道,你们就受不住了,枉你们自诩是书香门第,却毫无礼义廉耻!许家闹到现在鸡飞狗跳的地步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不思悔改,谁也救不了你们,这是我对许家最后的一点儿仁慈了!”
“好!”许婷终于明白她今来的目的是达不成了,也就索性豁了出去,“许姝,你如今已然不把自己当许家的人了是吧?所以许家的好坏,母亲的死活你也全都不管了,那十妹呢?十妹你也不管了?知道你死聊时候,她可哭了整整一个月!”
“你还有脸提十妹?”许姝冷笑,“最初跟宋家订亲的可是你,后来宋家遭难,许家欲退亲惹怒宋家,宋家便逼婚,你不想嫁进一个落魄的家族,就设计十妹跟宋六公子在一起,还让许大夫人和李大夫人亲眼目睹,顺理成章的将这门亲事推到了十妹的身上!这件事你是已经忘了吗?你当初是怎么利用她的,现在还要再重复一次吗?”
许婷突然熄了气焰,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许姝不提她都快要忘了,忘了她还有把柄捏在许姝手里,她一直以为这个秘密会随着许姝的死被掩埋。
“九姐,你刚刚的都是真的?”许娢突然冲了进来,神色严峻的看着许姝!
“姐,奴婢……奴婢没拦住!”挽风跟在许娢身后进来,直接跪下请罪。
许娢执意要进来,挽风也不敢拦,许姝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挽风忙起身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了。
“九姐,是不是真的?”许娢再次追问,眼角的余光里看到许婷越来越心虚的脸,心里便有了答案。
“是!”许姝轻吐一口气,她也想过要将许婷算计过许娢的事出来,可是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向许娢开口,两年前许娢的性子还是嫉恶如仇,一旦她了出来,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就一直拖着,一直拖到她离开又回来,转眼两年过去了,许娢的性子渐渐沉稳下来,对许家的真面目也有所了解,告不告诉许娢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告诉给她。
“果然!”许娢冷笑着看向许婷,“七姐怎么不话了?你刚刚不是还巧舌如簧的吗?现在怎么哑口无言了?是无话可了吗?当然!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敢话呢?你满口谎言,再多也没人会相信你了!”
许娢跟许婷同居一院,彼此相闻,许婷做过的事,过的话许娢都听过看过,许婷敢在许姝面前惺惺作态,颠倒黑白,可在了解她的许娢面前却不敢。
“那回去之后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怎么会突然就在亭子里睡着了,后来我想起来了,那盘点心,还有那杯茶,我恍惚间醒来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那个桌子,点心盘子和茶杯都不见了,那本首饰图样也不见了!我一直以为那个时候我是没睡醒,看差了,直到刚刚看到你的眼神我才敢肯定我没有看错,你在吃食里面下了药让我昏睡,然后任由你摆布了!事后又以母亲会罚我偷偷出门的理由来引诱我帮你撒谎掩盖你的作为!我从就那么信任你,我从未想过有一你会利用我,还利用的心安理得!”
“十妹,你听我……”
“听你解释?你要解释什么?这些是九姐陷害你的?还是你也是有苦衷的?”
许婷抿了抿唇,她确实是有苦衷的……她不想嫁进落败的宋家去……
“有苦衷也不能成为你陷害我的理由!更不能成为你心安理得的将灾难转嫁到别人头上的理由!你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在利用完我之后竟然还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谴责送嫁的无耻,可最无耻的明明是你自己!”
许婷别过脸去,不敢直面许娢愤怒的脸,可是许娢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你自己有脸做却没脸听了吗?你利用完我又利用九姐,九姐都因为你‘死’了一回了,你还要再次利用她!在你眼里,就只有利益,为撩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舍弃,良心,亲情,都只是你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我可不是为她死的,那都是个误会!”等许娢完喘气的当,许姝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许娢气呼呼的看了许姝一眼,似乎不满意许姝打断了她的情绪,许姝也感受到了许娢的“谴责”,忙闭口不再言语。
许婷涨红了脸,用最后一点儿理智极力辩解,“我做的一切都是母亲认可的,都是为了许家好!”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她所做的都是对的一样。
“你都是为了你自己!”许娢毫不留情的戳破许婷的虚伪,“是你自私自利,休要拿别人做借口!什么母亲认可的,什么为了许家好,分明都是为了你自己!母亲被送走了也好,我看以后谁还能做你的挡箭牌!”
许娢的对,许婷就是自私自利,偏她自己不肯承认,自私的人有几个肯承认自己自私呢?
“我……我先走了!”许婷落荒而逃。
“不送!”许娢端起许婷刚刚用过的茶碗直接丢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许婷身后,许婷脚步一滞,然后走的更快了。
“你要生气也别跟我的东西置气!”许姝叹了口气。
“我赔你!”许娢气鼓鼓的做到许姝旁边,突然就哭了,“她真的做的太过分了!”纵然当着许婷的面儿许娢硬气的很,可是回想起自己遭遇过的一切却难受至极。
许姝握住许娢的手任由她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