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我听春燕妈说，是你小龚叔说的她才知道。这种事有几人知道，一个传一个，大家不都知道了么。”周母接过话来。
“怪不得传的这么快，小龚叔说的话大家都信，自然传的快了。”周蓉说。
“知道就知道，保护首长家人安全，也是重要工作。只有家稳定，首长才能全身心工作。秉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周志刚语气很肯定。
“爸，你说的对，他们爱说啥就说啥。”周秉昆呵呵一笑。
“秉昆，你初七去报道，你姐要十五才能知道工作分配到哪，可千万别像春燕那样，分到澡堂子了。”周母有些担忧，望着周蓉。
周秉昆已经知道姐姐分配到江辽出版社了。他当然知道，这种事不能提前跟家里人说。
于是道：“拿，春燕怎么和我姐比。我姐可是高中生，最次也得做个小学老师。”
“我宁愿做纺织女工，也不去做小学老师。”周蓉摇着头。
“对，家有三斗粮，不做孩子王。”这一次，周志刚站在了女儿一边。
“可要是分配个不好工作可就坏了。蓉啊，你没找蔡晓光，让他帮你活动活动？”周母问。
听母亲这么说，周蓉板起脸，“我跟蔡晓光说的清清楚楚，他要是帮我找人分配工作，我就跟他断交。”
“姐，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周秉昆道。
“怎么没必要，我不想搭他家人情。”周蓉说出了心里话。
“蓉啊，你跟晓光都好成一个人，还怕搭他家人情？”周母不解。
“我是我，他是他。”周蓉不容辩驳，言之凿凿。
见周蓉把话说僵，周秉昆觉得有必要缓和一下气氛，笑着说，“姐，你真有个性，怪不得晓光哥那么怕你。”
“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周蓉扬了扬头。
……
一顿饭吃过，周家人喝的都有些高，东倒西歪躺在炕上。
周秉昆跟家人说出去逛逛，离开了家。
找到一个僻静无人处，周秉昆进到了空间。酒喝的有点多，他要好好休息休息。
空间果然是个神奇之所，躺在里面，没过多久，醉酒引起的不适很快就消失殆尽。
全身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周秉昆展开四肢，大字型躺在里面，身下是柔软不能再柔软的毛毯，身上盖着轻薄不能再轻薄的蚕丝被。
身体就像漂浮在空中，要多享受就多享受。
“要是每天晚上都能在这里睡，就好了。”周秉昆暗道。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跟家里人一起住，要是突然间不见了，解释都不好解释。
还是不冒这样的险好。
想到家人，自然想到了姐姐周蓉。
想起刚才吃饭，说起蔡晓光姐姐激动的样子，说明她对冯化成还是念念不忘。
可说起春节后安排工作，姐姐没有任何抵触，说明她已经决定留在吉春了。
留在吉春，还念念不忘冯化成，怎么想都有些自相矛盾。
“难道，冯化成也要来吉春，姐姐才会这样的？”
一个大胆的推测涌上了冯化成的脑海。
思量来，思量去，周秉昆觉得这个解释最合理。
上一次姐姐让蔡晓光为她寄信，很有可能，就是周蓉提议冯化成来吉春。
尽管现在这一切都是推测，不过，周秉昆觉得这个推断真的可能成为现实。
冯化成真要是来了吉春，姐姐一定要跟他一起，该怎么办？
周秉昆陷入沉思。
……
又过了一个小时，周秉昆觉得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没有必要再呆在空间了。
想到郑娟家还有一挂小鞭没放。
时间还早，周秉昆觉得有必要去一趟郑娟家。
于是，周秉昆离开了空间，走向郑娟家。
走了半个小时，周秉昆来到郑娟家门口。
郑娟家还亮着灯，看来并没有睡。周秉昆敲了敲门，很快即便传来了声音，“谁啊？”
周秉昆听是郑娟的声音，忙说：“郑娟，我。周秉昆。”
听是周秉昆，郑娟心跳一下加快起来。对于郑娟来说，这个除夕之夜并不开心。
周秉昆虽然来了家里，可他同样去了马晓萍家。说是大年初三还来家，可又说大年初二要去马晓萍家。
郑娟很清楚，无论是哪个方面，马晓萍都要比自己强，即便是自己最能拿出手的相貌，也不比马晓萍强多少。在周秉昆心里，马晓萍位置比自己更重。
想是这么想，心里这道坎还是绕不过去。她清楚知道，自己已经爱上周秉昆，离不开周秉昆了。
可周秉昆对她有多少好感，无从而知。
听到是周秉昆，郑娟怎么能不激动。
不过少女得矜持，还是没有让她忘乎所以。
努力平复写激动心情，推开门，望着眼前一脸憨厚的周秉昆，郑娟微微一笑，“周大哥，快进屋。”说着，把周秉昆让进屋里。
关上门，郑娟问：“这么晚了，怎么又过来了？”
周秉昆摘下帽子，搓着手说：“家里两挂鞭，白天一挂，晚上一挂，过年了，让光明高兴高兴，我来把晚上那挂给放了。”
听到是因为郑光明来的，郑娟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来了总比不来强。嘴角微微上扬，轻笑说：“周大哥，刚才光明还在嘀咕，秉昆哥能不能来呢，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那我进屋看看光明。”说着，周秉昆进了屋。
屋里的郑光明知道她秉昆哥来了，不过，郑光明知道，姐姐和秉昆哥独处得时候太少，这样机会难得，不好去打扰，就没去外屋地。
听到周秉昆进了屋，坐在炕头的郑光明翻了翻眼珠，“秉昆哥，你来了。”
周秉昆坐在炕沿，摸了摸郑光明的头，“光明，我来给你放鞭。”
“秉昆哥，你来我可高兴了。我高兴，我姐更高兴，下午你没在家吃饭，我姐一晚上都没笑模样。”郑光明拉着周秉昆的手说。
“光明，你就乱讲。你眼睛看不到，怎么知道我没有笑模样？告诉你，今年三十是我记事之后最高兴的年三十。”
的确，对于受过太多苦难得郑娟来说，今年的年三十真的是最高兴的年三十。
她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