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知道石大公子的真实下落?”
“要姓童的自己说比较好!”
“阴阳童子”没了辙,他生平头一次如此吃瘪。
司南誉如刃目芒划向阴阳童子,杀光重现。
阴阳童子望着小翠。
“文兰姑娘,我们之间……无仇无怨吧?”
“我讨厌你这种人!”
“姑娘凭什么说在下所言不实?”
“那不要脸的假尼姑已经说了实话。”
“玄玉,她……她落在你的手上?”
“对,不过放心,我没杀她,人还活着。”
阴阳童子真的变成了阴阳童子,因为他脸上的神色,忽阴忽阳不断地在变幻,外表的形象已经完全破坏。
“你对她用了非常手段?”
“那倒是谈不上,只是她的细皮白肉有些变样而已。”
小翠说的若无其事,但话中之意已足够令人惊肉跑。
阴阳童子意外地笑了笑。
“姑娘相信她的话?”
似乎他对玄玉的生死并不怎么在意。
“相信,因为她是女人,而且没你这么诡。”
“那姑娘便上当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
“不要紧,我有办法辨明真假。”说着,向司南誉道:“看牢他,他鬼得很。”
娇躯一掠,穿入林中。
阴阳童子的目芒又在闪烁,不用说他心里在打主意。
司南誉冷眼望着他。
“司公子,这‘玄功解’是当今所知天下第一奇书,没有人不垂涎三尺的,即使是平素毫无贪念的武林贤达也难免不动心,你说对不对?”
“对极了!”司南誉漠然回答。
“那位文兰姑娘跟你是初逢乍识,你相信她没有别的用心,只是爱管闲事?”
阴阳童子已发动心计。
“相信!”
“怪了,这……为什么?”
“她的言行表现的很坦荡!”
“这么说.你不相信我”
“也相信
“这……”阴阳童子反而迷惘了。
“你是怕死,所以本人相信你不敢玩花样。”
“双方你都相信,那……”
“本人在等事实证明,实际上两种说词是你和玄玉这—对男女说的,与那位姑娘无关,真与假你俩必有其—。”
阴阳童子脸色变了变。
“在下—辈子喜欢跟女人打交道,对各式各样的女人的心性都摸得相当透澈,最不敢相信的就是女人,她可以在一个时辰内赌一个咒,她可以把—头水牛哄上屋顶,但结果没半个字是真。”
“你是在说跟你在—起的玄玉!”
“对,因为她是女人!”
“你们的意思是……”
“我们立刻到赤山岩,在下带路。”
“姓童的,不必枉费心思了,你玩的这一套太幼稚,本人宁愿相信一百个女人的—百句话也不相信你说的半个字,事实马上就会分晓。”
阴阳童子傻了眼,他知道对司南誉玩什么都不灵了,除非设法脱身,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翠去而复返,连架带拖地带来一个女人,是玄玉。
玄玉披头散发,身上血迹斑烂,脸孔一片惨厉,不知小翠是用什么方式治她的,现在别说妖媚,已经变成了个女鬼。
小翠之所以对她下狠手,想必是在溪边碰上了阴阳童子对玄玉的下流话惹火了她。
阴阳童子的脸孔起了抽搐。
“玉姐!”他想冲上前。
“别动!”
司南誉阻止了他。
小翠挟着玄玉来到两人身前,松手,玄玉坐了下去。
玄玉可怜兮兮地望着阴阳童子。
“亲弟弟,我们认了吧?”
“我早已认了,所以说出了赤山岩。”阴阳童子这一招可真厉害,他已经在暗示玄玉他说什么。
“慢着!”小翠抬了抬手,目注司南誉道:“司公子,在真相还没揭开之前,我有句话要先问你……”
“请问!”司南誉心弦又颤了颤,她美得令人目眩,东方月华也够美,只是比起她缺少了那么一点刚性,而这点刚性正是小翠所具有的,这是引起他内心震鸣的主要原因,但心动而情不动,因为他心里只有小翠。
“你是否想得到‘玄功解’?”
“不想!”司南誉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救人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救人,别的问题本人不想回答。”
“你这是真话?”
“本人以司南誉的名号保证。”
“好!我相信。”说完,又转向玄玉;“听清楚,说实话,否则我要你变成癞皮母狗,石大公子被囚何处?”
“田庄正屋地窖。”
阴阳童子大叫道:“玉姐,你用不着再骗他们,反正我已经下决心放弃‘玄功解’了,人分明在赤山夺,这场官司让他们去跟那蒙面的打,我们犯不着赔上老命,我想了,从此退出江湖,远走高飞,过平淡的一夫—妻生活,你不是一直希望么?”
蒙面的三个字使小翠心中一动,立即想到灵感寺出现的蒙面人,她认定毁她容的例是那蒙面人,至少是同伙。
玄玉的目光游移了下,期期地道:“可是……”
司南誉寒飕飕的道:“不必争,也不必耍花枪,你们所说田庄离这里最近,我们先到田庄,如果没有再到赤山岩,反正找不到人,你们两个就休想活着离开,姓童的,你背你的女人,我们马上回头。”
说着转向小翠道:“文兰姑娘,你去么?”
小翠道:“当然,管闲事不能只管一半。”
司南誉点点头向阴阳童子道:“背上吧!”
阴阳童子哭丧着脸上前背起玄玉,口里道:“唉!玉姐,你这是何苦,直接去了赤山岩不就结了,这一折腾于事无补,反而害了你自己。”
玄玉闭上眼没吭声。
三人起步,阴阳童子背着玄玉走在最前面。
穿过树林,踏过麦田,庄屋已在眼前。
玄玉开口道:“文兰姑娘,找到人你放就我们走?”
小翠道:“不错,至少不会杀你。”
玄玉又道:“那他呢?”
她对阴阳童子十分关切。女人只要认定了一个男人,不管是什么理由结合,总是相当执着的。
小翠道:“我还有个小问题要问他,只要他据实回答,我不会做的太绝,会放他一马,希望你说的也是真的。”
到了后门口,阴阳童子很快地冲了进去。
“糟!”司南誉似已料到什么,跟着冲入。
“砰!啊!”
这只这一眨眼的工夫,玄玉被摔翻在地,阴阳童子已失去了影子,他为了脱身,竟然狠心弃下枕边的女人。
司南誉追进去。
小翠已到了玄玉身边。
“好一个卑鄙的小人!”小翠恨得牙痒痒。
“我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女人,也是最愚蠢的女人,梦醒了,也迟了!”
玄玉这两句话可是滴血椎心之言。
小翠沉声说:
“—点不假!”
小翠奔向正屋。
堂屋里,八仙桌已移开,一个庄稼汉缩在屋角发抖,地上开了个大方孔,不问可知是地窖的入口暗门。
“人呢?”小翠喝问那吓的半死的庄稼汉。
“在……在……”庄稼汉手指地窖门。
司南誉从地窖门现身出来。
“怎么样?”小翠急问。
“地窖里没人。”
“好哇!玄玉这臭女……”
“别急!”司南誉转向那庄稼汉:“人呢?”
“给……给带走了!”
“什么时候?”
“公子爷……来到的前—会儿……”
“被什么人带走?”
“是……是—个……蒙着脸的老人。”
“蒙面老人,我知道了。”司南誉剑眉紧了紧,自语般地道:“是‘诛心人’,他带走石家庆目的何在?”
“诛心人是谁?”小翠也蹙起额头。
“不知道,很神秘。”
“是不是为了‘玄功解’?”
“难说!”
“他怎会知道石家庆被关在这里?”
“很可能是我们在屋后林子里时他早已伏身暗中,窥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抢先一步把人带走。”
“唔,非常可能。”
“对了,文兰姑娘,在林子里阴阳童子一头窜进矮树丛图逃,结果被逼了回来,那是你在暗助在下么?”
“不是我!”
“这么说,定是‘诛心人’的杰作,我们该离开了。”
说完,立即转身举步。
小翠默默跟出。
溪畔柳荫。
司南誉与小翠并肩而行。
“此地风景不恶!”司南誉不经意地说。
“唔!清溪泛碧,绿柳含翠,司公子触景生情,在想你的小翠对不对?”
司南誉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这仿佛是丹青妙手笔下的美人,如果不是脸孔不对,她便是活生生的小翠,身材、作风、言谈举止无一神似,天底下真的会有这等巧事?
小翠为什么要走?莫非她早已自解包扎的药布发现脸孔没有恢复原貌,所以……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在下发觉姑娘象极了小翠。”司南誉忍不住说了。
“哦!”手指腮边:“她也长了颗红痣?”
“不,这……除了面貌别的都象。”
“这不值大惊小怪,连面貌相似的还有的是,身材相象的可就太多了。”小翠淡而化之地说,若无其事:“我们不谈这个,来说‘诛心人’你对他一无所知?”
“知道一些些!”
“说说看”
“他功力极高,江湖阅历丰富,许多到太对抗来准备巧取豪夺的差不多全被他赶走了,照说他绝非泛泛这辈,但他这名号在江湖上却是前所未闻,在下判断‘诛心人’这名号是临时假托的,他蒙面,表示不愿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他绝不是闲极无聊,目的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