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羞得面如艳阳,大声吼叫道:“不要脸!不要脸!谁要做你的妃子。”
挨命挣扎,就是挣不开,司南誉跑过来给了朱佑桢一拳,才将林玲救下来,道:“林玲,你快走,我来对付他们。”
林玲已如惊弓之鸟,拔腿就跑,一面嚷嚷道:“誉儿哥,你也走吧,以后多找几个人再狠狠揍他们。”
朱佑桢看上了林玲,不肯就此罢手,随后追下去,被司南誉截住,万家栋早已赶到,与朱佑桢联成一气,猛揍司南誉。
一个万家栋,司南誉都招架不了,再加上一个朱佑桢,更加不济,一眨眼的工夫便支持不住了,只好开溜,跑前去老远了,还回过头说道:“万家栋,朱佑桢,你们给我记着,这笔账我司南誉一定要讨回来。”朱佑桢、万家栋追了几步没追上,便停下来了,朱佑桢拍着小手,哈哈大笑,万家栋大声吆喝道:“司南誉,不怕死你就再来吧,下一次小爷爷要打断你的腿,叫你跑不了。”
这时候,万太师、万大才、张敏、哈山克、,费无极、花三郎等人,听得家丁禀报,已来至门口,万太师看得真切,满面欣悦,道:“这个司南誉与林玲是谁家的儿女?”
太监张敏弯腰哈背的说道:“回老太师的话,奴才认得他们,那个司南誉是御史方正的儿子,林玲是大学士林田甫的女儿。”
万太师听他这么一说,可乐了,笑得前仰后合,声若洪钟的道:“打得好,打得好,方正、林田甫这两个匹夫,在朝中处处与老夫为敌,可惜圣眷正隆,一时半刻之间扳他们不倒,我的宝贝小孙子能狠狠揍他们的儿女一顿,正可消消老夫的胸中怒气。”
朱佑桢、万家栋已折转回来,万太师一手拉一个,赞赏有加,又转对哈山克等人说道:“给我好好调教,老夫要他们将来都成为武林高手,天下无敌。”
司南誉的鼻子嘴角都淌下了血,衣服也破了,身上更是一块青一块紫的狼狈不堪,一口气奔至巷口,林玲已在拐角处等着他,一见到他这副模样,哗得一声就哭了,道:“誉儿哥,都是我害你的,要不是我招你出来滚铁环,也不会挨揍,现在该怎么办?”
司南誉却甚镇静,道:“没有关系,找个地方洗洗脸,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玲道:“好,我陪你去,顺便再找人家借用一下针线,我帮你补衣服。”
“不,你回去吧,我们出来已经很久,你娘一定很着急的。”
“可是,谁给你缝衣服呀?”
“不要缝,我说是被树枝钩破的,只要爹不在,娘骂两句就过去了。”
“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人家说做朋友要共患难。”
“林玲,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再不回家一定会挨骂的,走吧,不听话我以后就不跟你好了。”
从小,林玲就与司南誉玩在一起,早已习惯听他的话,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再不回家,司南誉一定会生气的,只好嘟呶着小嘴,甩着小辫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回家的路上走。
司南誉知道,两条街外,一条巷子底,有一座小庙,庙里有个池塘,目送林玲去远后,他便独自走近小庙去。
先将衣服弄干净,蹲在池塘边,好好将小手小脸洗一洗,然后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望着水中影子,看自己脸上还有没有血。
看着看着,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样儿,却见水中出现另一个奇怪的倒影,抬头一看,对岸的草地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斗笠的周围围着一圈黑布,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耳目口鼻。
戴斗笠的人已缓缓走来,停在他一侧丈许处,慢吞吞的笑着说:“挨揍了,是不是?”
司南誉一怔,站起来说道:“你怎么知道?”
戴斗笠的人说道:“我在附近看见的。”
司南誉理直气壮的道:“一对二,挨了揍也不丢人。”
戴斗笠的人再向前挪了两步,竖起大拇指,说道:“好!你很勇敢,还痛不痛呀?”
“已经痛过去了。”
“想不想学功夫呢?”
“你是说学揍人的武艺?”
“想揍人,得先学习挨揍。”
“我不懂。”
“与人打架的时候,免不了会挨揍,如果三二下就被人家打倒在地,如何去揍人?所以必须先经得起揍,再进而能够避开别人的攻击,然后才有揍人的机会,对不对?”
“我有一点懂了。”
“你还没有说出愿不愿意跟我学功夫呢?”
司南誉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答非所问的道:“你是谁?”
戴斗笠的人道:“你还小,告诉你也不认识,以后就叫我布笠人吧。”
司南誉大模大样的道:“我爹说,不可以跟来路不明的人打交道。”
布笠人笑呵呵的道:“司南誉,你想到那里去了,一个坏人,会教你揍人的武艺吗?”
“你怎么知道我叫司南誉。”
“是你自己在太师府外面说的呀。”
“嗯!我是说过,爹交代,一个人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你到底学不学?”
“先露两手让我瞧瞧,起码要比太师府的那两个坏蛋棒,我才学。”
“赫……徒弟居然考起师父来了,真是后生可畏!”
话虽然这样说,并没有拒绝司南誉的要求,双脚一弹,人已离地飞起,只见他在池塘之上三起三落。奇巧无比的捉到了三条活鱼,人却滴水未沾。轻轻巧巧的到了对岸。
司南誉惊为天人,方自叫了一声:“好!”
布笠人手一扬,口中口叫道:“小心了!”三条活鱼冲着他的面门飞过来。
急切问,司南誉向旁一闪,活鱼擦身而过,撞上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布笠人又射出一根枯枝,后发而先至,将三条鱼串在一起,插在树身上。
司南誉鼓掌喊叫道:“好棒啊,好棒啊!”
布笠人兴犹未尽,过来挥掌在树身上一拍,三条鱼立又反弹出来,将枯枝取下,以枝代刀,倏忽间如飞梭往复,一阵扫斩,三条活鱼瞬间便被削成无数碎片,似浮萍般飘落水面。
轻功、暗器、掌功、刀法,一下子全部展露出来,精绝超卓,叹为观止。
司南誉的两只眼珠子都看直了,直着喉咙嚷,道:“我要学,我要学,快教给我,快教给我。”
但一转瞬间,脸上企盼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又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爹管束很严,不准乱跑,更不准跟陌生人随便来往,请你到我家去,亲自跟我爹说一声,好不好?”
布笠人迟疑一下,蹲下来,拉着他的手,以极其亲切的语气说道:“誉儿,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是不是?像你不想把被人撕破衣服的真相说出来,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司南誉学着大人的样子,郑重的说道:“是呀,我与林玲就有许多属于我们两个人自己的小秘密。”あ七^八中文ヤ~8~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这件事就算是你与我两个人的小秘密,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爹不答应,我不能随便跑出来。”
“白天,你在家里做什么?”
“有一位曾经教过皇上的老儒,在家里教我读书。”
“没有休息的时间?”
“只有晚饭后可以出来找熟识的小朋友玩。”
“现在又不是晚饭后,你怎么可以出来?”
“老师有事,我在家自习,林玲来找我玩,是经过娘许可的。”
“晚上又做什么?”
“有时背书给爹听,有时教我写字,有时候讲故事,说些做人处事的道理,更忙。”
“你爹睡的早不早?”
“因为要上朝,我爹娘他们很早就睡了。”
“那就好,等你爸爸、妈妈睡了以后,再偷偷跑出来学功夫。”
总算找到了适应的时间,司南誉高兴得跳了起来,道:“什么时候开始?”
“嗯!越快越好,今天晚上就开始好了。”
“地点呢?”
“这个地方很僻静,就在这里吧。”
“好,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脱下帽子,撩起小长袍,就要行拜师大礼,却被布笠人阻住了,道:“只是一些雕虫小技,又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不敢言师,以你的资质秉赋,应该有更高明的人来教导才是,不过,我倒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想先说在前头。”七八中文最快^手机端:
司南誉道:“是什么条件?”
“你学功夫,是不是想狠狠的揍朱佑桢与万家栋一顿?”
“他们欺人太甚,当然要揍。”
“揍一顿是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以伤人。”
“为什么?”
“因为朱佑桢是皇子,伤了殿下,会给你爹惹麻烦。”
“万家栋是大奸臣的孩子,该打该杀吧!”
“也不可以,万太师是你爹的死对头,他会挟怨报复。”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我何必要学功夫?”
“学武首重强身,次在自卫,也就是要经得起揍,躲得开揍,甚至让人揍不到你,惩治恶人,为百姓除害,是迫不得已的事。”
司南誉小眼一瞪,道:“像老奸臣算不算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