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见到老者的笑容,那山匪首领脸色一沉,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我笑什么?王忠,我笑你真是愚忠之辈,竟然能够追到这里。这倒是应对了你的名字,你还真是一条忠心之狗!”老者嘿嘿一笑。
“秦源,你当年背叛主上,私自带走肖云妃,让主上震怒。这才派我沿途追杀,势要把你擒拿归案。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狡猾异常,摆脱禁卫追杀之后,躲进了这深山老林之内。
这一躲就是十几年,若不是有人偶尔进山撞见,并且禀报主上,我还真没想到你仍然在世。
秦源,念在咱们共事一场,我也不想为难与你。只要你交出肖云妃,并且随我一起回京,向着主上主动请罪,我就可以向着主上求情,让主上饶你一命!”
“哈哈哈,真是笑话!我秦源性命是自己的,又何劳他人求情。至于肖云妃之事,乃是主上昏庸无道,意图诬陷良善之辈。我是见肖云妃可怜,这才把她带离京城,又岂会把她再次推入虎口。
王忠,你若是想要动手,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当年咱们一战,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想看看,今天的你可有了些许进步。”秦源嘿嘿一笑,脸上满是淡然。
这么多年以来,秦源始终带着肖云妃东躲西藏。虽然心中并无怨恨之感,但其中的疲惫却让他几近崩溃,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所以见到王忠到来,秦源的心里并无多少惊慌,反而生出一丝解脱之感。
王忠双目一缩,却没有立刻动手。在他的心里。对秦源始终有所忌惮。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这种感觉仍然存在,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加深了几分。而且他的目标乃是肖云妃,这里却没有她的影子,王忠实在没有上前拼命的兴趣。
沉吟少许,王忠向着身后的手下一挥手:“给我杀!除了四十左右的女子之外。其他之人一个不留!”
众手下听到命令。齐齐答应一声,各举手中刀剑,向着村民围杀而上。秦源脸色一沉。怒喝一声,挥拳迎上。他的身后,站立数百男女老幼,在秦源冲上的同时。也跟随而上,用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木棒榔头等物。向着敌方不断挥打。
秦源虽然年老,但却有一身超凡的武艺。仅仅交手几招,就把一个山匪拍飞,然后抢过其手中长刀。向着王忠所在杀了过去。王忠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同样挥刀应战。
两人混战一起。一时分不出胜负。可那些山民,此时却有些抵挡不住了。他们并未修习过武艺。能够上前冲杀,也完全是依靠其本能之中的野性。毕竟他们常年居住深山,与狼才虎豹为伍,自然不会畏惧死亡。
但和那些以杀人为生的山匪比较,这些山民却还是弱了很多,刚刚交手几个照面,就被对方砍到数人。毕竟这些山民之中还有老幼女子掺杂,根本就不是这些山匪的对手。
王忠见此心中大喜,一边应对秦源的攻杀,一边向着手下高声喝令:“把他们全部杀掉,尤其是那些年幼孩童,万万不可让他们逃走!这些都是他们的孽种,留着只会给咱们带来后患!”
一听这话,秦源双目猛然一红,嘶吼一声,向着王忠疯狂攻杀。他躲在这里十几年,早已经习惯了这朴素的生活。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终老与此,走完这简单却不平凡的一生。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忠居然追到了这里,并且为了多年以前的纷争,要把这里的山民赶尽杀绝。这些山民,乃是这里的原住,与秦源并无血缘关系,可这么多年以来,这些山民对他照顾有加,当做亲人一般。
可是今天,他们却因自己的连累而死,这让秦源的心里,感到阵阵的绞痛。可惜他的力量有限,自保尚且不足,又哪里有力量守护他人。此时也唯有拼命一搏,给这里的山民争取一些生机罢了。
秦源本就年老,这么多年又习惯了安逸的生活,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力量与速度。面对一个王忠还勉强对付,可被十几个山匪围攻之后,却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勉强应付了十几个呼吸,就被对方一刀砍中肩头,鲜血挥洒而出,染红了半边衣衫。
王忠见此心中大喜,手下急攻几招,就要结果秦源的性命。可还没等他动手,就感到眼前一花,一个粉拳落到了他的脸上。王忠感到一阵剧痛,身体也随之抛飞,落到了十几步外。
这一下摔得不轻,但却没有伤到筋骨。王忠一个翻身,接着从地上爬起,看向来人冷喝一声:“什么人敢多管闲事,难道你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我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又能够怎么样!”出手之人正是舞悠,听到王忠喝问,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以舞悠的修为,若真的想要杀掉王忠,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之前两人之语,让舞悠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这才手下留情,仅仅把王忠击飞了事。
在王忠飞出的瞬间,他的那些手下也是齐齐一顿,带着惊愕之色收手后退,把王忠护在当中。他们也是久经沙场之辈,可这挥手间把人拍飞,还是让他们心生恐惧,惴惴不安。
舞悠之语,让王忠心中大怒,挥手就要下令手下上前围杀。可还没等他开口,舞悠却先一步摇摇头,挥手打出一个雷球,仍在了王忠身前。这雷球不过拳头大小,落地之后随即爆开,发出一声震耳爆响。更有电弧闪烁左右,发出一连串的噼啪之响。
王忠见此,脸色瞬间大变,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这、这是仙术!你是仙人?”
舞悠点点头:“仙人算不上,勉强学过几个法术。怎么样,你还要让你的手下上前吗?”
“不敢、不敢!”王忠急忙摇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王忠出身宫廷,最擅长的就是查颜进退。在得知舞悠乃是仙人之后,他就瞬间就做好的决断,想好了自己的应对之法。
舞悠一笑:“既然这样,我倒有个问题,想要向你询问一二。”
“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询问,小人保证有问必答,绝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舞悠点点头:“之前你们的话语,我都已经听在耳中。若是我没有听错,你是在十年之前受了皇命,前来追杀秦源还有那个什么肖云妃的吧!可是你的这些手下,根本就不是朝廷官兵,而是一群杀人无数的悍匪。
你既然是为朝廷卖命,那为何不去调动官兵围杀,而使用这些山匪之类?若是我猜测没错,你是另有目的吧!”
听到舞悠此言,王忠脸色一变,张口就要辩解几句。可还没等他出声,一边的秦源却是先一步开口。
“仙人,我知道他的目的!”
舞悠眨眨眼:“什么目的?”
“他之所以撇开官府力量,而选择这山匪相助,只是为了肖云妃身上携带的一件宝物。”秦源冷笑一声,随后把实情合盘托出。
被王忠追杀至此,秦源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如此,他与其把宝物留给王忠,还不如直接献给眼前之人,至少还能够博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见秦源开口,王忠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糕。就像秦源所说,他确实是为了宝物而来,更是为了今日之局,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可是现在,随着秦源话语,这宝物随时都有飞走的嫌疑,这让王忠的心里,怎么能够甘心。
可要说上前阻拦,王忠却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微末本事,根本就不是修仙之人的对手,若是贸然上前,只是徒送性命罢了。
王忠脸上的阴晴不定,舞悠全部看在眼前,却并未太过在意。向着秦源扫了一眼,舞悠随意的追问了一句:“宝物,什么宝物,可否拿来一见。”
“当然可以!”秦源答应一声,转身向着远处快步而去。看他前行的方向,显然是要回到自己房舍之内。
周围仍有山匪围拢,但在舞悠的威慑之下,他们早就没有了动手的勇气。见到秦源走近,众山匪两边一分,让出一条出路,任由秦源走过。
舞悠目送秦源离去,对这个所谓的宝物稍有兴趣,但却并未真的放在心上。那肖云妃毕竟只是凡人,就算有什么宝物,也只能是凡间之宝,珍珠玉器一类的身外之物。
若是放在平时,舞悠或许还有些兴趣。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在舞悠身上,让她的心里早已疲惫不堪,哪里还有什么赏宝的心思。
一炷香之后,秦源迈步而回,手中多了一个漆黑的木盒。木盒不大,托在秦源手中毫不起眼,可其内之物似乎很是沉重,让秦源的脚步都缓慢了几分。
舞悠并未太过在意,灵识只是下意识的扫过其手中之物。但这一眼,却让她的心猛然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