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陈昊见这大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虽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非常自觉的闭上了嘴。
昏暗的光线下,三人的身影拖的老长,耳畔不时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是童奇在外面乐此不疲地砸门,上方的金光变得有些暗淡起来,这金光阵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杨浩初却还在盯着众人,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
而杨瑾则站在中间,脸色有些复杂。
“一群缩头乌龟!交出传承!”
只听外面传来童奇的怒吼,紧接着又是“嘭”地一声巨响。
门上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声响,众人寻声看去,上方的金光法阵此刻变得黯淡无光,仅仅散发着一点荧光。
“是法阵碎了!”
江风沉声道,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惊雷,暗中悄悄施展绵柔剑法,柔劲充斥着江风身体各处,伺机而动。
下一刻,大门突然被人打碎,只见童奇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双眼猩红,紫气萦绕,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目光紧紧盯着江风几人,歇斯底里地吼道。
“传承...传承呢?快交出我的传承!”
话音未落,只见杨浩初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随后朝着童奇轻轻屈指一弹。
还没等江风几人上前,就见童奇腹部猛然凹陷,紧接着身形便猛然倒飞出去。
江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外面便已经传来了一阵巨响,恐怖的余力竟将整个地面震的颤抖不止。
大片沙土落下,打在宫殿顶部,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像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陈昊杨瑾两人顿感有些疑惑,走出来一看,就见远处的石壁之上赫然出现了三个大坑。
其中两个他们自然知道是如何出现的,只不过里面此时已经没了人影,估计是早就已经跑了。
往上看去,只见一个五丈宽的大坑出现在视线之中,周围布满了宛如蛛网一般的裂缝,延伸至了最顶部的位置。
“前辈,你在骗我们?”
江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锋芒,直视着杨浩初,语气略带敌意。
祁红也同样看出方才出手的人正是杨浩初,可他方才明明告诉说自己身上并没有修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仅仅是屈指一弹的力量便如此之大,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元炁,是最纯粹的力量。
三人并肩站到一起,周身的元炁隐隐运转起来。
而此时的童奇隐隐已经丧失了理智,修为无限接近元脉境的强者。
可在杨浩初的面前依然只是一根手指便能轻松制服,自己仅仅只是聚炁七重巅峰,在他面前那岂不是宛如蝼蚁一般?
“这......”杨浩初见到这一幕,顿时苦笑了一声。
自己只不过是想看看江风等人会不会有异心,多年来在战场上的生活使他的戒心极其严重。
都说官场似战场,可军营内的勾勾绊绊也丝毫不比那些文臣之间少。
耿直坦率的杨浩初当年在军营内没少受罪,也正是因为他不擅长趋炎附势,因此即使修为再怎么强大,也仅仅混到了一个小队先锋的位置。
能够指挥的人也仅只有寥寥数位。
百年来的时间,他每日做的事情就是回想自己的一生,此刻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杨瑾几人内心在想些什么,他一眼便能看穿。
可这些人中,他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江风。
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全副武装,内心的情绪从不在脸上表现出来,就连时常挂着的微笑也只是用来伪装自己的。
凭借他多年来的经验看,江风一定是个十分可怕的人。
杨瑾那点小心思,被他卖了估计都不知道。
“谁说我骗你了?”只见杨浩初突然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地说道。
“前辈明明说自己身上并没有修为,可方才展现出的力量却如此强大,这不是在骗我们吗?”
闻言,杨浩初淡然道,“我确实没有修为,方才那只是我前世残留的力量罢了。”
三人相视,似乎还是有些怀疑。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身旁的小兄弟。”杨浩初笑吟吟地指了指陈昊。
江风微微侧目,只见陈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那的确只是最单纯的力量,他作为体修,对这一类的力量最敏感。
这里恐怕只有陈昊知道杨浩初有多强大,这还只是他残留下来的力量,要是换作当年全盛时期,未必不能做到一夜之间斩杀千军万马的功绩。
传说果然是真的!
即便如此江风也依然跟杨浩初保持着距离,看来是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杨浩初也只是苦笑一声,随后伸出了手,掌心向上,悄然凝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奇异光球。
“你们知道我最大的传承是什么吗?”杨浩初神秘兮兮得看着众人说道。
简众人没有回答,他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的成名武学,没有品阶,更不是受大能传承,这是我通过几十年的时间领悟出来的一部武学,名叫《昙花胧月》!”
见几人依然没有表情,他神秘一笑,随后又自己说道。
“《昙花胧月》分为身法与刀法,要点便是将二者合一,将速度发挥到极致。
极致的神速能够令敌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近其身,再加上我自行领悟的藏刀之法。
在一次大开大合的招式之中,夹杂进无数的小动作,组合而成的刀锋就连月光都无法照射进来!”
说到此,杨浩初突然顿了顿,随后朝着杨瑾招了招手,怒喝道。
“刀来!”
话音一落,杨瑾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寒冷的气息,下意识回过头,只见眼前几寸的地方闪过一道寒芒,与自己的双眼无比接近。
当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时,杨浩初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细长的刀刃。
刀身依然宛如秋水一般澄澈,即使经过方才的战斗,也并未染上一粒尘土。
他细细打量着刀身,粗糙的手轻轻拂过刀鞘,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怀念,就像是看待一位老友一般。
“我这柄刀或许是南安国,唯一一把如此细长的刀了。
剑法大多讲究飘逸灵动,做成这样粗细自然没有毛病。
可刀法自古以来就以刚猛霸道所着称,所有的刀法几乎都是大开大合的。
而如此纤细,唯有二指粗的刀刃,兴许还没使出全力便会碎裂,根本承受不住刀法的霸道与强横。
如此轻盈,宛如鸿毛,要是不识货的人肯定会以为是一柄练手之作,拿来挂在墙上做个装饰品倒是不错!”
他有些自嘲地说道,随后他冲着杨瑾招了招手道,“乖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