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涸仔细打量着铁栏对面的人，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和姜染秋的相似之处。
姜耀成在监狱里的生活大概并不好过，和照片里把那个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完全不同，整个人都透露着颓废和死气。
即便监狱里对每个犯人的健康都有检查和关注，他也像是走向油尽灯枯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他其实并没有生什么大病，只是从新闻上知道了姜含烟像过街老鼠一样的结局，整个人仿佛都被人抽走了生气。
他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也没有了再出去的希望。
他是个很看重脸面的人，自然不能接受自己现在的结局。
加上被凌寒司让人“特意关照”，他在监狱受尽折磨，好几次寻死。
最后自然是没成功，但也把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搞垮了。
“咳咳咳！”姜耀成咳嗽着，胸口随着呼吸剧烈的起伏着。
他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有些恍惚，“你是谁？”
卫连涸来之前，自然是对他进行过调查的，也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儿，对他没有丝毫同情。
“我是你女儿的朋友，来找你，是想问一些关于她的事儿。”
姜耀成能靠着自己老婆的辅助爬上临嘉市的上流社会，脑子自然也不是傻的。
如果是朋友，又怎么会来找自己问事儿。
只是他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身子的拖累让给他根本想不到这些。
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是烟儿的朋友？”
卫连涸蹙眉，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烟儿”是谁。
他抿了抿唇，说道：“我是姜染秋的朋友。”
姜耀成愣了一下，那样子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谁是姜染秋。
也许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都不认为姜染秋是自己的女儿。
卫连涸猜出这一点，眉头皱得更紧，心里对姜耀成的不喜也更甚。
他觉得，雅姐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女儿。
卫连涸不想在他这儿浪费时间，直接说道：“雅……姜染秋被拐到山村十几年后才回来，仅凭一个刻有名字的长命锁，你就确定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了？”
“你做的那个亲子鉴定，有没有可能被人做手脚？”
因为不敢惊动姜染秋，他调查这些事儿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所以才会这么问。
姜耀成的反应有些迟钝，似乎才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你说的是她啊……她是我的血脉，是亲生的，可是……”姜耀成忽然又咳了起来。
卫连涸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嫌弃，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可是什么？”
姜耀成咳了很久，那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就在卫连涸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幽幽开口：“可是她长得和我一点都不像，倒是和她妈妈有点像，但性子不像，嗯……脸像得也不多，不像我的血脉，可她是我亲生的……”
姜耀成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但卫连涸还是听明白了。
姜耀成确定姜染秋就是自己的女儿，只是她长得和父母都不太像。
但这能代表的信息太多，卫连涸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知不知道，姜染秋在高三那年寒假，是为什么忽然变得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