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直奔村西头走去。村西王岩家门口围了好多人,还停着一辆警车,拨开人去钻进去。眼前的一幕特凶残。
一家三口并排在一起,女人的头没了,奇怪的是头部齐刷刷的断了下来。并没有流血的痕迹,就跟高温烧焦了似的。
孩子不大,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小脸惨白。肚子被开了膛,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地,心没了。大人是王岩,死相跟儿子差不多,看来凶手挺凶残的。
有四个警察在那里拍照尸检,最后定性为被人图财害命。可是我感觉却不是这个样子的,图财也不一定非要杀人,就是被发现了杀人也不会这么凶残,把人头提走了,把心给挖了。最主要的是女主人的头齐刷刷的断了下来,手法奇快,见血封喉,绝不是人类出手造成的。
一边一个女人哭的哇哇的。正是村长王峰的老婆,也就是王凯老婆的姐姐,王凯的大姨子。一边哭一边拉着警察的手说道;“警察啊!我妹妹一家这是被人图财害命了啊!您可一定要帮着破案啊!”
警察只是胡乱答应着,国家一年被害死的人不计其数,真正破案找到凶手的又有几个。王峰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看得出,他也很着急。
警察说已经尸检完毕,也拍照存档留念。可以考虑后事了,案子要慢慢的破,着急也急不来。就走了。
大家散去,我也回到家里,心里想着王凯一家被害的场景。心里挺纳闷的,到底是谁杀害了他们。
婉儿正在帮着王颖梳头,看着婉儿倾心照顾王颖的样子,我心里挺感动的,又想起昨天晚上去五莲九仙山的事,自己该不该答应莫少白呢?
越想越苦闷,越想越纠结,最后从家里走了出来,来到田野里,走着走着,不自觉的就来到杀人沟,潜意识里,我觉得王凯一家人的死应该跟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些日本鬼有关。
白天的杀人沟,一点那天晚上的痕迹都没有,沟里有很多的玉米秸秆,玉米被收了,只剩下些秸秆站在风里的簌簌发抖。
这条沟其实我比较熟的,小的时候经常跟下伙伴们来玩,过家家,逮蚂蚱,挖耗子什么的都做过,并没什么危险,所谓的杀人沟也是老人流传下来的。怎么那天晚上青葶就被那群日本鬼给抓了呢?这群日本鬼在这里匿藏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是要做事了啊!
心里想着,就朝沟里走了过来。下了沟堑,穿堂风从南边就刮了过来,阴飒飒的。我在沟里走着,心里多少有点吓得慌,沟里种的多是玉米,都收了,也没人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玉米叶子的声音,我在沟里找了一阵,也没发现什么,就急匆匆的走了上来,就在临上沟堑的时候,发现沟堑的草地上有稀稀拉拉的血的痕迹,我急忙蹲下身仔细观看,血已经变的黑红,已经干了,分不清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迹。
往回走的路上,那血迹一直在我的脑海了,总感觉那血迹就是王凯家人的血迹,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几个日本鬼手捧着王凯家人的心和他老婆的脑袋心满意足的从这里走过。
我也就是想想,这是人命案,在农村一家三口被灭门,是惊天大事,不是我这个农村娃所考虑的,是警察局的职责。更何况我已经退出阴阳江湖,这些事与我无关,我该管的是王颖,得抓紧想法子把她救治好了。
想起王凯老婆的灵魂,也许这个女人的魂魄可以帮着修复王颖的灵魂。但是瞬间就失望了,他们一家三口死了一个晚上了,灵魂早就被鬼王的人给带走了,这事想也不用想了。
回到家,看见婉儿跟王颖坐在那里聊天,见我回来,婉儿就拉着我坐下来,笑嘻嘻的对王颖说道;“颖姐,他真是你老公。”
王颖眨巴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我不信,我都不认识他。”
我苦笑,说道;“老婆,你得了健忘症,我给你多理疗几次就好了。”
“别喊我老婆,我不是你老婆,喊我颖儿就好,为什么喊她婉儿而喊我王颖?”王颖一双眼睛清纯如秋水,着实让人无奈。
“好吧,颖儿,要不我给你理疗一下?”我都好几天没给她排阴毒了。
王颖摇头;“不要,不用啊!我身体很好,男女授受不亲,不用了,谢谢。婉儿妹妹,再不跟他玩,咱去那边聊天去。”说完,拉着她的手就去了一边。
婉儿朝我苦笑一下;“哥哥,别灰心,慢慢就会好的。”记岛吗圾。
我无话可说,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正躺在那里胡思乱想,就有人进来了,一边进门一边喊;“大川,大川在家么?”
我急忙爬起身,看见赵五爷走了进来。赵五爷是我们村的仵作人,所谓的仵作人,跟古代的仵作是两码事,古代的仵作就是法医,检验尸体的医生。现在的仵作人是另一个概念,就是人死了帮着忙活白事的主持人。
“五爷,您老怎么来了?”我急忙走出来迎接。赵五爷跟我二叔关系不错,大概是因为都做着白事的原因。这个人除了帮人忙活白事之外,深居简出,一般都不出来。以前二叔在的时候,经常一起喝酒,冯喝必醉,他说喝酒可以去除身上的阴气。
“赵凯家不是亡人了么,理论上每个家族都得出个人帮着看尸出众,你这回来巧了,也得去一个啊!”赵五爷说道。
农村有这道理,人死了就要找举重的,一般是村里一个家族一个,因为白事不是红事,没愿意出人的。所以一般都是仵作人亲自去请。今天他来找我,算是请我们外王家出个代表,现在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了,那是必须得去的。
这样的事,我二话不说,据跟着赵五爷走了出来。
走到街上,赵五爷又跟我说话了;“大川,有个事你得帮着弄一下,王凯媳妇的头不是没了么?我年老昏花做不了了,你帮着雕个木雕接上,不能就这么下葬。中不?”
“这个……五爷啊!我忘了跟你说了,自从上次黄家河那档子事之后,我就洗手不干了,已经不再弄这些白事了。
赵五爷是场面人,也是有经历的人,自然是不会强加于人,也不会为难人,就说道;“大川你不用担心,你也就是指导一下木工,至于走阴做法的事我来做,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乡里乡亲的,这点忙要是再不帮,那还能在村里待么,就说道;“这样中。”
王凯家的院子里,已经打起了灵棚,两大一小的两口棺材摆放在灵棚里。农村人不兴花圈,到处挂着白色的纸幡,看着挺瘆人的,王凯的亲戚都穿着白衣服。几个木工在那里处理一块枣木。
我对着王凯老婆的照片教他们雕刻头像,一个下午过去,头像就做成了,还别说,几个木工手艺不错,竟然有几分神似。
赵五爷烧香烧纸,最后亲自捧着木雕的人头放在棺材里。这种事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敢插手的,所以我过来给赵五爷帮忙。
就在把王凯媳妇的脑袋放在她脖颈上的时候,隐约感觉王凯老婆的身体好像动了一下似的,再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花眼了。死了十几个小时了,又怎么会动?灵魂早就喝了孟婆汤过来奈何桥了。
接上人头,木工就在赵五爷的教导之下开始封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