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如霜的声音,谢洵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眼中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听大太监说你在御书房,我就过来看看,是有什么不好处理的?”
听到秦如霜询问这件事情,谢洵正色道:“之前在父皇寝宫禀报军情的那个小兵口中,问到了一些线索,老四是跑不掉的,只不过萧山那个老东西滑的跟条泥鳅似的,怕是不好定罪。”
“是不好定罪,还是达不到王爷想要的目的?”
秦如霜一下子便问到了这件事的重点。
而谢洵目光复杂。
不管过了多久,他仍惊叹于秦如霜对于政事上敏锐的嗅觉。
秦如霜说的没错,现在找出的线索,矛头直指四皇子,虽然从那报信的小兵口中也问到了一些关于萧山的证据,但是确定不了他的死罪。
“你果然聪明,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若要接手,可以用的人着实不多。若这一次,不能借老四的事情,将萧山一党彻底扳倒,日后指不定还要给我下多少绊子,我自然是希望能一次性解决了萧山和他手底下那些虾兵蟹将。”
谢洵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奏折。
“我都还没有定罪呢,我今日不过是提了几句萧山的不是,替他求情的折子已已经堆到我的案头上来了。”
他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萧山在朝中经营多年,若这次不能将他彻底打压下去,怎么让朝堂重新焕然一新?”
“而且等我登机之后,朝中大臣肯定会借着新帝登基的事情,要求大赦天下,他们只需要拖到那个时候,可做的文章就更多了。”
“所以王爷是要在登基之前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秦如霜一针见血道。
“对。”
秦如霜看向案桌,果然有一摞刚刚递进来的折子。
她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翻,不过很快又克制住了动作,问道,“我可以看吗?”
“你现在倒还和我生分起来了,可以看,当然可以看!”谢洵神色轻松的说道:“这几日折子实在是多,若你不忙,没事也来替我处理一些吧。”
他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说道。
自从昨天晚上秦如霜与他坦诚相谈之后,他有了另外的想法。
既然秦如霜说不会离开他,那么在他真正获得秦如霜的原谅和她的爱意之前,自然是想将自己与秦如霜捆绑得越紧越好。
他现在完全改变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他与秦如霜之间虽然还有一个麟宝,但当初秦如霜宁可临盆之际假死,都要逃开他,可想而知,有麟宝在两人中间,也不是有完全就能留住秦如霜。
他想将秦如霜圈在身边,再慢慢的弥补以前的过错,那么除了亲情和责任之外,他自然希望在朝堂之上,秦如霜也可以与他并肩作战。
而秦如霜,则是随手拿起一本奏折,一看,果然是替萧山求情的。
“这些折子王爷不批吗?”
谢洵收回思绪,摇了摇头说道,“不批,先压着吧,估计过几日这样的折子还多的很。先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会来替萧山求情。”
秦如霜点了点头,将折子放回去,然后问道:“等到所有替萧山求情的折子都递了上来,王爷准备一网打尽吗?”
谢洵笑着点了点头:“还是你懂我。”
秦如霜想了想,说道,“萧山的事情还是尽快结束,等王爷登基之后不妨安排科考,到时候朝堂之上空下来的位置,也有可用之人。”
谢洵将手中的毛笔放到案桌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段时间,便要麻烦一些,要尽快让萧山定罪。”
秦如霜想了想,对谢洵说道:“四皇子勾结倭国的事情,虽然证据指向他,但背后之人定是萧山,我听说如风那边已经打了几场胜仗?”
谢洵眼中的满意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抽出另外一本奏折递给秦如霜,“对,战报在这里。”
“那王爷怎么还不召他领兵回朝?”
谢洵看着秦如霜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如霜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不是如风那小子打了胜仗,不愿意回来?”
谢洵没有否认,只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带兵打仗,武将嘛,军功自然是越多越好。”
秦如霜皱了皱眉说道,“王爷不必太惯着,他既然已经将倭国打了回去,那便不需要带恋战,与其费尽心思从大祁这边入手调查,不如趁着战事得胜的契机,和倭国议和,也可以趁机提出条件,比如……让他们说出当初到底是与何人做了交易,要进犯我大祁。”
秦如霜知道,从秦如风那边入手是最快的方式,可因为是自己的弟弟,因此秦如风要求继续攻,谢洵便没有召他回京。
“国事跟前,可容不得他任性。”
谢洵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也好,我本是想着关照一下你的弟弟,现在反倒成了你来照顾我手头上的事情。”
“王爷先前还嫌我与你生分,分明是你与我生分。仗是打不完的,先解决萧山要紧,等萧山的事情解决了,王爷想让他打哪里,尽管派他出兵就是。我秦家的男儿,不会是那种贪生怕死的。”
话说到这里,谢洵也不再推脱,“那好吧。不过我今日批了太多折子,手酸的很,不如这领兵回朝的圣旨,你来替我写?”
秦如霜挑了挑眉,笑道:“要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光一个后宫干涉朝政的帽子扣到我头上,我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谢洵闻言,将桌上的朱笔塞到秦如霜手中,眯着眼说道,“你就当心疼我。再说了,你那模仿别人笔迹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
秦如霜看他一副耍赖的样子,只得摊开纸张,模仿谢洵的语气和笔迹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谢洵又命大太监取来玉玺。
秦如霜又是一挑眉,惊讶道:“玉玺也给我盖?”
谢洵又将玉玺塞到她手中,“不仅给你盖,以后都给你保管好不好?我万般筹谋夺下这江山,还不是为了你和麟宝,玉玺又怎么样?若你愿意,龙椅你也坐得。”
谢洵越说越来劲:“反正我欠麟宝良多,陪他时间也少,不如你来坐这龙椅,我来相妇教子。”
“……我可不想遗臭万年!”
一旁的大太监听到这话,心中就是一紧,又在心中重新衡量了秦如霜的地位。
他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得罪什么人都可以,可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位未来的大祁皇后!
盖了印,大太监便将玉玺和圣纸一块端了下去,全程未发一言。
“你这身边的大太监倒是调教的好。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说,不该看的东西也一点都不看。”
“若这点眼色都没有,我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了。好了,正事处理完了,该说说我们两的事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带着麟宝在宫中好好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