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孩心理素质真差,小场面而已,就被吓疯了。”
被吓了个一塌糊涂,现在又难过的一塌糊涂的卫良:“……”
如果不是亲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忙着哭天抢地,肯定得和这姐姐理论理论。
什么叫小孩心理素质差?
随便找出个大人来见到这种情况都要吓死的,好吗姐姐!
他这种反应已经够给未成年人长脸了,哼!
姗姗来迟的姜煜:“我来晚了。”
段小云白了他一眼,“你睡眠质量不错。”
姜煜竟然赞同道:“嗯,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不错。”
“嗝,你来的正好。”
段小云指了指正抱着白雾人形,哭得涕泪横流的人,“这熊孩子你看咋办?”
姜煜:“我只负责做傀儡抓傀儡,顺便和老板打怪,不处理精神病。”
精神病卫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根本就摸不到人形,手臂虚虚的穿了过去,“爸爸,原来你在这!原来你真让他们给吃了,呜呜呜!”
白雾人形在这嚎啕的哭声中,似乎也有了神智,他慢慢俯下身,右手摸上卫良的脑袋,却也是虚虚的穿了过去。
白雾人形:“呜呜呜!”
卫良:“呜呜呜!”
父子两人抱头痛哭,气氛一时之间竟然煽情了起来。
此情此景之下,站在门外的周奕被感动的踹了一脚门,听着眼前聒噪的号哭声,默念了几次清心咒,仍然觉得像一万只苍蝇在耳边狂奔,大声道:“都给我闭嘴!”
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尾房,周奕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卫良:“周哥,这是我爸!”
周奕:“算了,还是别废话了,你爸在哪个精神病院?”
“曲江市第一精神病院。”
段小云:“老板,这么晚了,你难道要夜探精神病院?”
她指了指窗外,“夜深了,我觉得院长不会给我们开门的。”
周奕偏了偏头,“笨啊,我们不会悄悄进去,非要搞得人尽皆知?”
“我们三个没问题,可他呢?”
段小云指了指缩在墙角装蘑菇的卫良,“把他放在外面不管了?”
刚才还哭唧唧的卫良一听这话,立马抱住了周奕的大腿,“周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真要不管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再犯病把桌子啃了,他又不傻,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救命稻草,哪里能轻易的给放掉?
“放开,我们不熟。”
周奕又是一脚踹过去,这次卫良闪得很快,笨拙的身体以及其灵巧的姿势躲了过去。
卫良转了转头,段小云就站在他后方,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纠结了半天之后,卫良终于决定扑到了姜煜脚下,这哥哥自始至终存在感就很弱,沉稳内敛,这样的人肯定是个好相处的!
结果还没等他放开嗓子嚎啕大哭,从姜煜的身后便走出了两个娃娃。
一男一女,皮肤白生生的,胳膊像藕一样,只是那眼睛却幽黑深邃,似乎无底的深渊,要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
卫良:“……”
姜煜:“莫怕莫怕,你周哥会带着你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就扶你起来。”
然而姜煜动了,他身边的两个傀儡娃娃也动了,红艳艳的嘴唇裂开,就像在胡萝卜上切了个整齐的缺口,笑的及其灿烂。
卫良一屁股爬起来,又窜回了周奕的身边。
“你,进去。”
周奕指了指自己的翠玉戒指,用眼神扫了一眼白色雾气,“会不会?”
白雾人形点了点头,嗖的一下的化成光飞入了戒指中,卫良赶紧扑上去,急切的喊道:“爸!爸!”
周奕不耐烦,“现在给我闭嘴,打电话……哦对,现现在是半夜。”
他刚想让卫良打电话把交易人给引出来,忽然想到现在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如果真的打电话过去,对方会不会起疑?
或者可以等明天,再打草惊蛇就不妙了。
“周哥周哥,是要给李傲天打电话吗?我能打!”
卫良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翻出通讯录中一长串的电话号码,道:“我经常半夜凌晨给李傲天打电话约时间,他不会怀疑的,放心。”
“约定时间在后天,别把事情搞砸了。”
必须要留出时间好好布置,至于怎么布置,怎么抓出背后的源头,这半夜三更的周奕还没想到。
“好嘞,周哥,我办事您放心。”
卫良当着周奕的面拨通了电话,铃声响过三声之后电话通,他顺势按了免提键。
从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年龄听起来二十多岁,操着一口带有浓重曲江音调的普通话,听着让人耳根不舒服。
“卫小弟,这么晚又犯瘾了?”
卫良轻咳了一声,咽了口唾沫,声音立刻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听着就像快要断气儿了,伴随着重重的喘息声。
“李哥,后天有时间我们见见面,别忘了带那东西,我快忍不住了。”
对面似乎很吵,还能听到刺耳的摇滚乐和尖叫的声音,李哥呵呵笑了几声,“怎么要后天,明天你能撑得住?”
“我姐明天看着我,出不去,她老烦人了,明天没法出去。”
“哈哈,你姐……”
对面又轻笑了两声,笑声逐渐猥琐,声音嘈杂中似乎能听到女人的声音,还有酒瓶碰杯的清脆声响,李哥停了半晌后道:“行,哥哥我后天保准给你带足了料,吃一顿顶三个月!”
卫良嘴角咧开,对着周奕比了个\"YES\"的手势,激动道:“谢谢李哥!”
“卫小弟,等哪次把你姐也带来,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啊哈哈!”
闻言卫良眉头狠狠皱了皱,他虽然小,但已经从能李傲天的话中听出弦外之音,这“好东西”明面上指的是那玩意,实际上一语双关,暗指他姐姐。
中二少年平时虽然不懂事,爱胡闹,可却容不得其他人侮辱自家姐姐,他咬碎了一口牙,却还是压抑着道:“好,李哥,不过我姐这人倔的很,想说服她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