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自在悠然的灵界,如今已成魔世入侵的大本营。
灵界之外,冷风簌簌,号声阵阵,两军对垒,各自震撼。
帝鬼为首,三尊并列最后,煞魔子随侍在侧,冷眼看着下方战场。
七大军势在七重峦、天悬红练、炎饕餮与角龙四魔的带领下分散各处,行侵略之举。
有赖于张引弦射入灵界的幻灵眼与梁皇无忌离开前提供的情报,中原方面早做好相应准备。
殁神翼重伤不在,其麾下军势由炎饕餮一并带领。
空之军势速度奇快,诡谲不穷,于空中掠阵。火之军势携有灼烤之能,不少房屋直接被焚烧殆尽,更有活人被生生热死,烤成枯骨。
然而没过多久,张引弦率领天龙帮弟子及时赶至,耳听八方,箭无虚发。将空中飞舞的魔族一一射下。
“恩?”炎饕餮顿时皱眉,“本事不小。但,还不够。”
周围逐渐升高的气温连张引弦等人都难以抵抗,额间汗水不止,却无一人退去,任凭汗珠滴落,再攒一箭。
“冷眼识世路,朔夜逐日痕。深恩不可负,尽付霜刀魂。”
就在这时,飘雪零落,气温骤降,两道人影缓步踏出。
“雪花伴孤云,山白不知春,银庄蜘蛛恨,燕城无情君。”
来者正是万雪夜与雪山银燕,身后,是出自百武会的群侠。
无所谓自己身陷包围圈,曤日刀起,万雪夜看向周遭魔兵,平静问道:“一起来吗?”
炎饕餮深感挑衅,挥退魔兵,只道:“礼遇你,一对一。”
“原来魔,也有天真的嘛。”万雪夜只答。
雪山银燕不打算插手两者的相杀,长枪横扫,气温再降,火之军势为之震退。
除却此地,魔世以灵界为基准,快速向东推进,沿路来不及疏散的村民直接被魔族抓住脚踝,拖入水中,血染长河。
没过多久,死去的百姓从河中跳出,转去攻击赶来的群侠,眉宇间再无一丝活人的气息。
“远离河流!切莫靠近!”赶来的邪马台笑连忙叫道。
“是水之军势和暗之军势。”同行的莫前尘眉头一皱。
看这架势,魔世显然早有预谋,一来便是全军进攻。
以莫前尘、叹悲欢为首的灵人能沟通自然,对上暗之军势倒是不怵,邪马台笑却是解开功体不久,力有未逮,被河岸水瀑卷入水底,于天悬红练手下斩去一臂。
见邪马台笑奋力回到岸上,天悬红练立于河中,笑道:“水之军势,天悬红练,水中世界,唯我无敌。”
邪马台笑遭此重创,莫前尘面色一变,心思方乱,又见天悬红练再起浪潮。
“惊浪狂潮!”
就在莫前尘陷危之际,水瀑乍止,一根蓝色长棍从水底飞出,天悬红练顿时腹部受创。
“是谁?”天悬红练捂住伤口,面色不善。
水面回归平静,并无一人答话,仿若先前的棍影只是错觉。
而在正气山庄方向,七重峦、角龙两大军势协同已然身死的玄影麾下的幻之军势强势而来。
“果然……”留守在此的韩竹雨看向待命许久的神田京一与剑无极等人,以及苗疆派来援手的冽风涛等苗兵,郑重道,“有劳诸位。”
幻之军势行踪隐秘,眼不可见,十分难缠。何问天干脆闭上双目,只凭耳力,挽弓搭弦,与剑无极为众人清理最麻烦的一批魔族。
至于山之军势七重峦,由同样重武器的冽风涛对阵,角龙则对上了神田京一。
援手的苗兵与西剑流残余部众齐心协力,共抗魔族,交战正酣。
灵界大本营外,帝鬼的面色逐渐冷峻。
宫本总司与独眼龙一步踏出,与荡神灭、炽阎天遥遥相对。
曼邪音手持勾魂双环,轻声笑道:“那么,我的对手呢?”
暗中待命的樱吹雪抱着拂拾一刀斩默默现身,一语不发。
“我喜欢收集手下败将身上的物品作为纪念,你的话……”曼邪音晃动勾魂双环上的迷神邪铃,上下打量了一番樱吹雪,才愉悦道,“就那张面具吧。”
回应她的是樱吹雪纵横的刀光。
“看来中原早有准备。”煞魔子立于帝鬼身后,冷冷看着空中若隐若现的幻灵眼,语气低沉,“我们的谋师似乎语带保留。”
帝鬼示意回去再说,只看向正在交战的三人三魔,道:“人类,朕欣赏你们无畏的勇气,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了。”
帝鬼手持征伐,一瞬气息泄露,独眼龙三人便觉此战必是艰险,不过——
“十冷寒风啸九方,披戎衣,八月吹霜;万里血足踏千浪,杀意起,百城尽殇。”
伴随一道沉稳诗号响起,苗疆铁军卫军长铁骕求衣奉代王竞日孤鸣之命亲自来到。
“苗疆人?”帝鬼并不意外,反倒问道,“中原竟放心苗疆这等高手进入?”
“无谓的说辞就此省下,用事实说话吧!”听闻帝鬼一眼道破自己的来历,铁骕求衣心中一沉,面上却是丝毫不改,坦然伸手,“铁骕求衣,请招。”
“哈。”帝鬼兴致盎然,应道,“朕,赐你败亡。”
灵界正面战场蓄势待发,灵界深处,一道棕色人影终于走出,来到许久未见的人世。
趁着后方空虚,殇不患果断溜之大吉。
始终观测周边的煞魔子第一时间发觉,连忙报于正与铁骕求衣交战的帝鬼。
帝鬼与铁骕求衣拳来脚往,兵器铿锵,打得火热,闻言也只是在心底默念戮世摩罗之名。
作为暗牌的戮世摩罗一动,煞魔子顿时不慌,继续观测。
殇不患当然知道自己从魔世出来瞒不了帝鬼,一心只顾跑路,半步不停,跑了上百里也没见到一个活人,只有头顶黑压压的一片魔物与地上的些许尸骨。
“人世这么快就败亡了?”殇不患不知灵界早在幽灵魔刀被夺时就已疏散附近百姓,心生误会,当即面色一沉,加快脚步。
好不容易赶到三百里外,终于见到人了,对方一听殇不患之名却是闻之色变,朝着他就打。
殇不患一时解释不清,反正在魔世天天被追杀已经习惯了,当下不再多言,直接退走。
是以后面顺手救人,殇不患干脆不留姓名,实在避不过的,殇不患闭上眼睛,无奈认命。
“狂风骤雨催纸伞,游人浪迹步不休。天地滂沱如何渡,蓑衣褪尽任浊流。”殇不患念着诗号,灵光一现,“叫我任浊流吧。”
“蓑衣褪尽·任浊流……剑客,也姓任……你是任飘渺什么人?”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殇不患:“……”
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