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白依淼跑过来，说是一起出去走走，结果就被绑了去。”
审讯室里，林莫凡被一堆锁链捆着，三名不认识的警员坐在对面，不断对林莫凡提出各种问题。
这已经是两天内的第三场审讯了，林莫凡对后面的事情不知情，只是机械重复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当然，他的话不多，而且有些避重就轻。
警员们也没有咄咄逼人，他们也知道林莫凡是“受害者”，所以问题大多也就是询问经过，并没有特意的指向性。
随后两个特别警务队的人，将林莫凡送回牢房，只不过和一般牢房不同，林莫凡这间，显得很是“高档”。
不仅有软软的床，还有各种生活物资，甚至还有冰箱，里面是冷藏的矿泉水和饮料，只不过都是过期货。
躺在床上，林莫凡双眼微微眯起，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当得知出现一头巨大怪物，几乎把新京城驻柏城领馆夷为平地时，他也是震惊的。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莫凡询问着，毕竟后来自己失去意识，而根据警队这边的说法，姜燕和罗美佳赶到时，自己是在活动着的。
可他不记得了。
“没什么，只是你暴走了，打开了一个空间通道，然后一头怪物冒了出来。”
比利士缓缓说着，说的自己仿佛就是一个看客。
“就是说，那怪物真是我放出来的？”
林莫凡打了一个寒颤，如果真是如此，那麻烦就大了。
因为那个怪物，柏城警队和城防军都是死伤惨重，这笔账必须要算，而且不能往轻了算。
所以最后肯定要有人背锅，最关键的，白依淼背后是新京城，这会演变成两个城市之间的博弈。
而他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夹在中间，搞不好，会沦为替罪羊，这让林莫凡好不烦恼。
“算了，实在不行，我就冲出去吧。”
空间戒指还放在书屋，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毕竟他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拿去当“证物”了，现在他除了一套普通运动服，身无长物，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了。
毕竟他的实力，还是自己本身，想要越狱，并不困难。
然而林莫凡可能想得多了，上面并没有让他当替罪羊的想法，此时的白依淼，正坐在吴波的办公室里，淡定的喝着茶水。
“这么说，你是打算和我做交易咯。”
吴波的眼睛在白依淼身上游弋，但是白依淼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反而十分坦然。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柏城的损失，我们新京城可以给予补偿，至于我在做什么，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事情的确因为试验而起，但是你知道，既然是试验，就意味着风险。
针对于林老板的试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就是人体试验，测试药剂的安全性，我想吴市长，应该也很期待，无副作用的觉醒药剂诞生吧。”
放下茶杯，白依淼抬头看向吴波，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副轻松模样。
“你是说，你们可以制造完全没有风险的觉醒药剂？”
吴波是个普通人，即便掌握了至高的权利，但他依然对觉醒者羡慕不已，所以如果有机会成为觉醒者，那么他是不会放过的。
“目前还无法做到，比如林老板，不就是在试验过程中失控了么，但是方向没有问题，如果再继续几次，经过一些改良，还是大有希望的。
这件事不算是新京城的指示，单纯是我自己想弄，目前我的人手都在那次事故中丧生，所以我觉得，柏城研究院，可以配合我。”
白依淼说的很真诚，而吴波却陷入思索。
他对那种无副作用的药剂很渴望，但是白依淼是个危险的女人，整个新京城机构几乎瞬间全灭，但是她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看不到一丝心疼和懊恼。
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想要控制，几乎不可能，但如果她能带给柏城研究院……
柏城研究院可是他吴波自己的机构，如果真能开发出无副作用的觉醒药剂，那么自己成为觉醒者的美梦，就可以实现。
退一步来讲，即便拿到觉醒药剂的配方，对于现在的柏城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不过吴波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而是掐着下巴，露出为难状。
“这个……现在事情闹得很大，城防军和警队都是满腔怒火，你的提议很好，我也觉得不错，但是……”
作为浮沉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吴波自然不会轻易答应白依淼的请求，他希望白依淼继续加码，这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呵呵，吴市长打的好算盘，城防军和警队，你轻易就能压下去，何必与我一个小女人装样子。
当然，他们感到愤怒很正常，我说的弥补损失，就是给他们的。
新京城那边，我已经重新取得联系，他们会派一支新的代表团过来，电厂方面的电力输送并不稳定，他们会帮忙修正，而且同时带过来的，还有研究院的新成果，一种增强型的觉醒药剂。
这种药剂我也没见过，但听说是针对觉醒者的，可以大幅强化他们的能力，而风险和之前的觉醒药剂差不多。”
白依淼不是傻子，事实上试验出问题，她早就有所预料，甚至做好了准备。
新京城方面派出新的代表团，其实早就在几天白依淼就得到了消息，之所以急于拉着林莫凡做实验，就是想要抢在他们前头。
别人不知道，但白依淼清楚，这支代表团就是来取代自己的，毕竟她还身兼研究院的职务，而新京城那边，可是对柏城窥视良久，已经等不及了。
至于提到的药剂，那也是真的，算是新京城送柏城的一份大礼，主要是向柏城的战力部门，显示新京城的实力。
这是第一步，而下一步，就是步步蝉食，最后图穷匕见，一刀封喉。
吴波倒是没想那么多，既然有好处，那自己就占，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同意和白依淼达成交易。
“不过现在正值风口，你加入柏城研究院的事情，还过段时间才能公开。
这段时间，你可以先去柏城研究院，我让人把你送过去，正好先熟悉一下环境。”
吴波点点头，他看出来白依淼已经和新京城那边生出间隙，既然如此，自己当然要好好利用，于是喊来林秘书长，让他送白依淼去柏城研究院。
送走两人后，吴波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依然在思考，该怎么给城防军和警队一个交代。
两边现在都是情绪激动，特别是城防军，他们甚至要求处决白依淼。
其实城防军的损失并不算大，这一次一共才死了二十多个人，伤者不到一百个，其中大部分都是轻伤。
他们之所以会反应激烈，主要认为这不是一次“自然灾害”，而完全是新京城研究院在“胡闹”，完全是无妄之灾。
所以解决起来有些麻烦，但是给点甜头压一压，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警队方面，损失就比较大了，但是吴波不担心，警队毕竟是受自己领导的，压一压，总是能压得住。
思索片刻，吴波微微一笑，他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死了百十来号人而已，在末日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死人。
于是乎，吴波让秘书把葛勇喊过来，自己则淡定的拿出香烟，静静等待。
不多时，葛勇就到了，只见他满面愁容，显然压力也是不小。
“坐坐，先歇一会儿。”
看到葛勇进来，吴波微笑着示意他坐下，随后给他倒了一杯茶，一副关怀下属的模样。
“吴市长，我也不兜圈子了，事情怎么解决，还望您给句话。”
葛勇现在也是头痛，案发当场的三个人，原本都是警队给扣下了，但是最关键的两个，却被市政厅给要走了。
这让葛勇现在面临很大压力，警局内部已经有不满的声音传出，如果这种情绪进一步蔓延，耽误工作效率是小，最怕就是生出异心，甚至做出什么破坏性的事情来。
“好了，我知道你压力大，不过事情牵涉到新京城，我也难办。
刚才我已经接到新京城那边的消息，白依淼和她那个助手，我们的确不能动，新京城会给我们一些补偿，毕竟她们是人才嘛。”
吴波的话一出口，葛勇就怒了，当即站起身，露出愤怒的模样。
“不行，怎么能让始作俑者逍遥法外，我们即便无法惩恶，起码不能当帮凶吧。”
葛勇的愤怒情有可原，换成是谁，都会如此。
“呵呵，别激动，有事坐下来说嘛。
新京城方面我们动不了，但不是还有一个小子么，这个人可以动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拉他出来顶一顶，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吴波笑了，笑的很真诚，但是葛勇听了，却是叹了一口气，用无奈的表情道：
“吴市长，别开玩笑了，那个林老板，更加动不得啊。”
这话说完，换成吴波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