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萍城城卫军统领姓韩,乃是原太子一系人马中,太子府詹事韩越的独子。
韩统领与范城主之间素来不和,以前太子还没上位时,韩统领还要保持着身为南萍城二把手的自觉。
可是现在,太子上位称帝,他老爹韩越已经荣升吏部侍郎。
韩统领的底气瞬间就足了!
从此之后,再有和范城主意见相左之时,他便不再退让。
范城主也是行伍出身,脾气臭的很,两人时常争执不下...
所以今日宴会上,韩统领便表现得很不礼貌。
范城主心中怒火腾起,可是碍于沈醉在此,不想让晚辈看了笑话,便强压火气。
好在沈醉也是机灵人,全当那韩统领不存在,不去理会。
宴会正式开始后,城主府的司马和主薄白开始整活,负责搞热全场氛围。
沈醉对于这样的场合并不陌生,还很得心应手。
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聊到花魁名妓头牌姑娘...
韩统领对于这样的聚会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是一个粗鄙的武夫,不懂风花雪月。
他越听越烦躁,酒越喝越多,揉搓姑娘的手越来越大力。
“大人轻一点...奴奴疼!”
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韩统领在酒劲的催使下再也按耐不住。
“刺啦!”
姑娘轻薄的纱裙被他撕碎,露出两团马赛克。
“呀!”
姑娘虽然是专业的,但也架不住他这么搞,只觉得羞愤欲死,起身就要跑。
韩统领哪里把她当人看,一把抓住小腿,直接撂倒,然后就要冲锋。
“大胆!”
一众看懵逼的众人里,范城主终于回过神来。
“来人,把韩进给我架起来!丢出府去!”
“是!”
城主府的人都是范城主从战阵上带下来的心腹,对于他的命令坚决执行。
他们把裤子还没提上的韩统领直接丢上了大街。
“姓范的你有种!你给我在这等着!”
韩统领骂骂咧咧地走了。
宴会到了此刻,大家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这韩统领还真是个妙人,个性很直率嘛!”
“嗐,让贤侄你见笑了,这家伙今天肯定是马尿喝多了!”
“无妨无妨,小侄在神都城见过比这还奇怪的事呢...”
“哦?那快说来听听,让叔也长长见识...”
“既然范叔如此热情,那小侄就讲讲...”
数百头母驴为何半夜惨叫?
花魁肚兜为何频频失窃?
尼姑庵的门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在沈醉的讲述下,一众南萍城的官员都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心里只剩下大写的佩服!
还得是神都城啊!
这些奇闻异事,他们当真是闻所未闻!开了眼界!
范城主心里感叹,这大侄子为了不让他尴尬,还真是能扯。
就在此时,门外府卫忽然来报:
“大人!韩统领带人包围了城主府!”
与此同时,张德也带着几名护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公子!我们...”
“莫慌!”
“岂有此理!他韩进想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范城主大怒,点齐府内百余名护卫,出门查看。
其余众官员也都紧跟着过去,打算劝解一下双方。
......
城主府外,韩统领坐在马背上,酒醒了一点,此刻已经有些悔意。
就在这时,城主府大门敞开,一群护卫簇拥着范城主出来。
“韩进!你狗胆包天,竟然敢聚众造反吗?速速下马受降!”
沈醉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他么上来就给人扣帽子,让人怎么办?
怪不得他和老头子同期入伍,屡立战功,但至今还只是个城主!
果然,韩进本来有些悔意,一听范城主的话,顿时就炸锅了!
“你放屁!姓范的,我今天来就是解决你我之间的私仇!其他人都给我靠边站!小心我误伤了你们!”
“众军听令!进!”
“呼哈!”
几百名韩进的亲信结阵向前走去。
城主府这边的护卫也是刀出鞘箭上弦,大战一触即发。
一些文官见状,赶紧远离了城主这边,生怕被误伤。
范城主身边只剩下主薄和司马。
“公子,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摇人呗!”
“得令!”
张德闻言竟然有些兴奋。
他从衣襟中取出一只造型奇怪的竹筒,使劲一拽尾部,同时口中大喝:
“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竹筒中射出一束璀璨的烟花,在高空绽放出一个帅字!
“呵呵呵~蛮有意思的嘛!”
璀璨烟花之下,一道黑衣倩影,手提长剑,飞跃半空,取了韩进的脑袋。
倏忽消失不见...
众人还没从烟花的璀璨中回神,就看见韩进的人头被斩落,一个个都傻了。
直到烟花落尽,场中才一片哗然。
“他们杀了韩大人!跟他们拼了!”
“休得放肆!韩进谋反已经伏诛,尔等即刻退去,本城主既往不咎!”
范城主连忙大喝,欲要制止军卒叛乱。
其他官员也连忙劝解士卒们。
在他们的努力下,大半城卫军都退了回去,只要二三百人仍然杀了过来。
城主府护卫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都是老卒,战斗经验丰富。
一时间和城卫军打了个势均力敌。
“张德,去帮忙!”
“是!”
张德来时没带自己的蛇矛,便从一个军士手中夺过长枪,冲了出去。
“杀!”
枪出如龙!
张德武功招式大开大合,最适合正面战斗。
刺、扎、撩、拨、拦、拿、绞、挑、压、劈、崩、舞花。
一套连招下来,周遭乱兵被他清空了一片。
“来呀!爷爷我还没打过瘾呢!”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整齐的喊杀声。
侯府卫队杀来了!
张德见此情景便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收枪回营,退到沈醉身边。
侯府卫队的战力自然不是区区城卫军可以比拟的。
一个回合下来,城卫军便被打散,纷纷俯首就擒。
一场哗变就此被镇压下去。
然而,范城主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哎...多谢限制相助,可是你刚才属实是冲动了!”
沈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苦笑道:
“范叔,这可真不怪我...砍了韩进的可不是我的人呐!”
“什么!那...那会是谁?”
沈醉摆摆手,他也不清楚。
他只感觉自己这趟出门前应该选个黄道吉日的,这可倒好,先是被贼人袭击,现在又卷入城卫军哗变的事情里...
“水逆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