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尘抬头望天,眼中战意熊熊,气势攀升到极致,久经战场的杀伐之气蔓延开去。
“真是啰嗦,本王做事,何曾轮到你来指点!”君尘一拳揍在谢天宇的肚子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以往的自信与霸气再度临身,“好兄弟,谢谢你!”
“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吃朕一脚送你上天!”谢天宇一脚将君尘踢飞几十丈高,“小样儿,就你这点儿实力也敢嘚瑟,朕专治各种装『逼』、专打一切不服!”
“谢、天、宇,你妹的,每次你都来真的!”君尘在空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朕这是在提醒你,你太弱了,仍需要继续努力。千万不要在温柔乡呆久了,没有相匹配的实力,你是无法改变命运的!”谢天宇说完,向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
君尘从空中落下,看着谢天宇离去的背影,总感觉有些落寞,有些萧瑟:“好兄弟,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成长的我都不认识了。而身为好兄弟的我,这么久以来,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君尘一个起落,落到自己寝宫楼顶,望着浩瀚无垠的夜空道:“云梦瑶,我决定了,不会再逃避!再见之时,我一定会让你看见一个不一样的君尘,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无惧一切的君尘。”
黑暗的角落里,谢天宇靠着墙,听到君尘的话,不由得勾起一丝苦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好兄弟,你的心事解决了,可朕的心事才刚刚开始!”
……
心月湖畔军蓬,时刻关注着君尘等人,倾听着他们的话语。可惜的是,当他们被血红『色』的结界笼罩,再也无法窥探。
不过,军蓬还是从君尘与谢天宇的谈话中,捕捉到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
只听军蓬自语思索:“已经失去过一次?吾推算云梦瑶这一世并没有死过,看来推算并不是万能的,在他们之间一定还发生过我无从推算的事情。好一个沉痛的教训,一次就够了,这世间之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命运,哼!”
……
大陈境内,一个不起眼的村落。
一个婴儿呱呱坠地,站在门外的村夫万分开心,在门口焦急而又耐心地来回踱步。
屋内的产婆高声道:“臭屁,你可真有福啊,不仅取了个好媳『妇』儿,还给你生了个儿子。”
“是男娃啊,真是太好了,俺可以进去瞧瞧不?”被喊作臭屁的村夫一脸惊喜道。
“诶呦,老身都忘了,你快进来吧!”产婆道。
臭屁立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去,从产婆怀中接过孩子,然后坐到产『妇』旁边道:“媳『妇』儿,你快看这男娃真好看,多像你!”
“叫我夫人!”产『妇』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道。
“是,夫人。真感谢你给俺填个男娃,俺老李家终于有后了!”李臭屁很开心,“给咱娃取个啥名字好呢?这正是大热天收麦子的时候,就叫李收麦吧!”
生了个男孩儿,产『妇』的心情本来也十分高兴,听到李臭屁给孩子气的名字直接脸『色』一黑,语气更加冰冷,不容置疑:“孩子名叫李一尘!一二三四的一,尘土的尘。”
“夫人起名叫李一尘啊!总感觉没有李收麦听的喜庆、丰收!”李臭屁一脸无辜弱弱的很村的道。
产『妇』看着李臭屁那无辜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脑海中一阵挣扎,最终做了部分妥协:“一尘的小名就叫李收麦吧!”
“好,好!”李臭屁顿时欢呼雀跃,“媳『妇』儿,你真是太好了!”
“叫我夫人。”产『妇』再次强调。
产婆接生完后,收了李臭屁的钱,屁颠屁颠就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说一句:“这半愣子李臭屁还真是好运气,娶到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
大陈京师——承天。
一连三个月,陈天宝都没有上过早朝,都是四大托孤重臣将政务整理完毕,交给他过目。只是陈天宝压根没看过!
自三个月前,少帝携大*之兵御驾亲征,去景城驰援君尘胜利后。
陈天宝认为这一次驰援过程中,消耗了许多不必要的时间。景城第一次被围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消息。经过各地抽调军队、确定会合地点、粮草等后续准备,足足消耗了数天时间。
因此近日来,陈天宝除了继续在皇宫西市做买卖,每天还拿着地图不断研究。他想找出一个既节约时间,又能使军队尽可能减少消耗的办法。
通过这三个月与各地富商接触,陈天宝已经获得了海量钱财,除了用于青州丧尸围城战后恢复,所花出去的银两,留在国库的银两数量仍然庞大,这就给他提供了稳固的财力后盾。
可有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呢?
陈天宝看着地图苦苦思索:通过这些钱干点儿什么,可以让朕与大哥之间,相互驰援时间大大缩短?每天陈天宝从西市一回到寝宫,立刻就拿出大陈的疆域图研究。
正所谓“上有好,下必甚焉!”这可把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忙坏了,大家都投其所好,研究着地图。并美其名曰:为皇上分忧!
不过,还真有人研究出一些所谓的办法,但切实可行的一个都没有,连陈天宝这种不处理政务的皇帝,都看得出来根本行不通。
后来,还是一位隶属工部掌管水利的地方官员,向皇帝上了一道折子,使陈天宝龙颜大悦。
第二天早朝,陈天宝端坐于金銮大殿龙椅之上。
陈天宝满面喜『色』在龙椅上,听着文武群臣的工作报告,虽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却又很耐心地坚挺到了中午,群臣们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看着早上到现在,一直滔滔不绝的丞相徐谦,陈天宝难得没好气的调笑他:“丞相,是否饿了?”
“回皇上,为我大陈江山社稷,老臣不饿!”徐谦刚说完肚子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丞相大人,可是朕有点儿饿了。”陈天宝从龙椅上站起来,『摸』着自己肚子走下来,轻轻拍拍徐谦的肩膀,“早朝先到这里,我们吃过饭再继续,丞相以为如何?”
“老臣,谨遵圣谕!”丞相躬身。
“好,列位爱卿都是我大陈的栋梁支柱,朕已经吩咐御膳房,中午都留在皇宫吃饭,爱卿随朕移驾御宴厅!”陈天宝大步离开金銮殿,群臣谢主隆恩紧随其后。
吃饭之前,陈天宝命人,在每位大臣的餐桌前放了一副地图。
“三个月前,青州爆发丧尸之『乱』,我们援军迟迟未能抵达,延误战机。不能够及时援助,对我大陈江山的安危,产生巨大威胁。为了大陈江山永固,朕日思夜想,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陈天宝道。
徐谦问道:“我皇圣明,不知皇上想出了什么办法?”
“众爱卿,请看地图。”陈天宝指着地图,“朕决定从京城到青州,开通一条三千五百多里的运河,这样日后军队征调顺运河南下,仅需一天的时间,顺运河而上也只需三天,且将士们也能最大程度减少奔波的疲劳。”
“皇上的英明睿智,老臣佩服。运河若开凿成功,不仅可以用于军队的进行,还能造福沿途无数百姓,且沿运河一代的商业也能蓬勃发展,这是大陈立国数百年来都不曾有的壮举。”徐谦看着地图右手缕着胡须赞道。
陈天宝难得听到徐谦能赞同他的建议,顿时眉开眼笑,头一次看徐谦这老头如此顺眼:“丞相大人见解独到,甚合朕意!”
谁知徐谦话锋一转:“但此刻老臣并不同意开凿运河。若是我大陈休养生息三五年,老臣必然不会反对。可近年来大陈几经战『乱』,百姓疲弊,开凿运河如此浩大的工程,必然会加重百姓的负担,怕是会引起民『乱』,失掉民心。”
“……”陈天宝脸『色』一黑,十分不善地目光盯着徐谦,憋着一肚子火气,欲言又止。因为大哥让他听取四位托孤重臣的意见,这才没有当场发火。
徐谦也知道自己引起少帝不悦,立即从座位上出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一直到宫女端着一盘盘美味佳肴,放到桌上,陈天宝犀利的目光,从文武百官中扫过,才缓缓道:“丞相起来一同用膳吧!”
“老臣谢主隆恩!”徐谦这才敢起身坐回原位。
吃饭期间,陈天宝没有再说一句话。群臣们也噤若寒蝉,整个御宴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酒饱饭足,陈天宝站起身道:“现在大陈国库充盈,四境安定,开凿运河一事,朕意已决。开凿运河一事交由司马琛全权负责,工部尚书全力配合,钦天监监正择良辰吉日开工。”
一口气说完,陈天宝便直接踏步离去。
徐谦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太监总管便高声喊:“退朝——”
徐谦看着陈天宝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着视死如归的坚定,本想向前一步,追回少帝以死劝谏。
可徐谦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却被司马琛紧紧拉住,并附于其耳旁轻语几句,最终徐谦和文武百官一起恭送少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