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换个人,与我合作如何。”
“谁?”
雍和猛地转过身来,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云佚:“你!”见到云佚的刹那,他的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竟然是山海经!”
怎么办?自己如今身受重伤,若是此人强行动手,恐怕他立马就得继续被关押回山海经内,越想越心急,雍和的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至于吧?”云佚道:“我不过是想和你合作而已,就这都能把你气到吐血,那你的气性也未免太大了些。”
看出来她没打算立刻动手,雍和这才缓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勉强笑道:“怎么会,山海经的拥有者愿意与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妖修合作,实在是我的荣幸。”
“雍和老祖怎么可能是名不见经传的妖修呢,您炼制的仙器在冥主的操纵下威风无比,打的人修毫无反抗之力,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呢。”
云佚的话中隐隐带着笑意:“哦,刚刚我听老祖的意思,似乎是并没有把仙器交给冥主,那不知现在正在佛城外屠杀人修的又是什么东西?”
雍和的脸色已经不止是苍白那么简单了,简直如同死人一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仙器明明在我身边——”
“我该说你傻还是天真呢。”云佚打断了他的话:“早在一年前冥主就命人将妖族少主风君抢走了,你半月前带出来的是我的弟弟,我不过是出来找弟弟,碰巧遇到了你而已。”
她轻巧的往前走了两步:“你说就你这脑子,还找上门去和冥主合作,这不明摆着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雍和脚软的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我带出来的人明明是风君啊!”
“换形术,听说过没有?”云佚道:“你说你从妖族里跑出来的时候就不能仔细检查检查这人到底是不是风君嘛。”
雍和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呆滞道:“原来从头到我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云佚蹲下身子:“当然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你怀疑呀。”当然跟你自身脑子不好也有些关系,考虑到雍和现在的身体状况,云佚还是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天道!又是它!它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我只不过是想飞升成仙罢了!为什么它就不能放我一马。”
云佚挑了挑眉:“你又不是这里的人,它当然不想让你成仙,连凤凰、帝江和饕餮这些大妖都老老实实躲起来的不敢乱动,你倒好,还找上鬼修合作,真是生怕天道看不见你,不找你的事找谁的事。”
雍和闭上嘴不说话了,论实力论手段论地位,他都无法跟这些大妖相比,人家都惹不起天道,他当然更加不行。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佚站起身,绕着乱七八糟的洞穴转了一圈,回头见雍和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介意:
“本来刚刚我是想找你合作的,可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好像并没有合作的价值,也罢,我便直接动手好了。”
“慢着——”眼见云佚掏出山海笔来,雍和赶紧露出来个笑模样:“我还知道好多关于冥主的是,还认识几个同是山海经大妖的,有价值的!有价值的!”
“哦?那你说来让我听听,若是我觉得有用,便放你平平安安的回到山海经中。”云佚猛地停住了步子:“若是不好,我便亲手送你一程。”语气中杀气毕露。
雍和从山海经中出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恰好在凤凰,帝江等大妖不知情形,着了此世界天道的道,吃了大亏,神隐起来之后。
他们之后到的一批山海经大妖知道了天道的事,行动也都小心了许多,没少在心里琢磨到底如何才能逃过一劫,有些选择压低自己的修为,不声不响的活在这个世界里。
有些心中却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打算借这世界里有大机缘大气运之人,躲过天道的压迫,雍和老祖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在一个小世界中认识的冥主,当时冥主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世凄惨,受人磋磨。
雍和虽看出这少年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成就一番大业,不过他本身也是山海经中的大妖,自傲的很,类似冥主这种的人见多了,并不太放在心上,只是本着多条后路的心思,顺手帮了冥主一把。
再之后两人见面便是在上界了,冥主一直对雍和十分感激,将他当做自己的恩人看待,雍和被他捧得高兴,便与他成为了朋友,两人很是好好相处了几年。
冥主本人修炼天赋也是极高,年纪轻轻便成为了人修大能,可惜好景不长,很快他便遭人背叛,出了意外,被迫转化为了鬼修。
当时的雍和因为天道的打压,在渡天劫之时被差点没被劈成焦炭,最后躲在不知哪里的犄角旮旯里养伤,这一养就是几千年,才恢复了之前的修为。
出关之后,雍和打听到自己昔年救下的少年已经成为了冥主,统领整个鬼门关,顿时计上心来,觉得要是和他联手得到人修的尊者和仙器,说不定就能度过天劫,这才主动找上门去,和他签订了契约。
“我说,”云佚对他这番举动也是无话可说:“你在上界修行这么多年,难道不知,无论活着的时候那人性情如何,只要转化为鬼修,便都会变得残忍嗜杀,毫无信誉可言吗?”
面对神色尴尬的雍和,她嗤笑一声,“还是你以为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很好,他肯定不会失信于你?”
事到如今也知道自己当初太过想当然的雍和难堪的咧了咧嘴角:“我这不是,这不是已经受到教训了嘛。”
云佚摇了摇头:“依我看,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将你当做炼制仙器的工具罢了,还能借你之手联合妖修攻打人修,当真是打的好算盘,好处全让他一人占了。”
她摸了摸下巴,心中更加确信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和他有关。
“既然他从未信任过你,想必从你身上也得不到有关于他的更多消息。”云佚道:“相比这个,我更想知道,鬼哭——就是那件仙器,你到底是如何炼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