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逐渐驶离了繁华喧嚣的城市。一条空旷的公路上,三辆车缓缓行驶着。
公路两旁是高耸入云的深山,茂密的丛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车内,许时承坐在后座,偷偷观察着前方正在开车的穆礼清。
这个人是他刚刚一见钟情的人,从对方出现开始就牢牢的吸引住了自己。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剧烈的心跳让许时承不知怎么有一股落泪的冲动。
但是……,许时承落寞的低下了头。许时承觉得自己很差配不上对方,他只敢偷偷打量他。
许时承眼中的穆礼清眼神清澈明亮,像是两颗闪烁的星星。他那微微抿起的嘴角透露出温暖与善意。
许时承喜欢看对方专注地开车时额头上微微浮现出来的细汗珠;喜欢看他握住方向盘时纤细而有力的手指;更喜欢看到每次对方抓住自己偷偷看过去的眼神时,不经意地皱起秀眉。
许时承知道自己并不完美。他觉得自己笨拙、平庸,在他们这群人里根本没有存在感。
他偷偷幻想着如果自己主动一点,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毕竟刚刚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困境帮了自己一把不是吗?他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但许时承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穆礼清仿佛是一座无法企及的高山,他们之间隔着遥远的高度,存在着巨大而无法逾越的鸿沟。。
“主人!您为什么让这个男人坐我们的车呀?难道就因为他和那个男人重名?”
“他还老是偷看您!您看!您看他又看了!”
从许时承上车开始,996就发现了对方老是偷看自己的主人,主人明明发现了,却不挑明。要是换做以前,主人早把对方从窗户上扔出去了,而且这都算轻的。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难道是主人看上他了?’
‘不对……不对……’
‘这人黑的和炭一样,不仅土,还瘦了吧唧的。主人肯定看不上!’
穆礼清不知道996心里对他的猜测。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个从上车开始就没挪动过一下,一直闷着头坐在后面的男人,心里有一股气一直不上不下。
“你没认出他?”穆礼清向996问道。
“嗯?我认识?”听到穆礼清的话,996更加疑惑了,走过这么多世界,和自家主人关系不错的没有几个呀,这能是谁?
996把脑海中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一一排除后,只剩下了一个人,难道……
“他难道就是那个世界的许时承?”
996吃惊的看着自家主人,见对方没有反驳,就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以他的气运不该是这样呀!他身上的气运去哪了?”
996通过自己系统的能力查看了一下许时承的气运值,发现他原本堪比世界支柱的气运值现如今空空如也。他现在这个情况非常糟糕。
996通过查看这个世界的原本男女主的故事线发现了许时承的踪迹,对方原本应该是一个隐藏的财阀大佬,在原本的整个故事线中,和男女主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唯一一次的交集就是故事线中男主遇到商业危机的时候用不知哪得到的一枚紫玉小玺作为交换,得到了许时承这位大佬的支持,从而度过了危机。
然而,剧情中高冷神秘的大佬许时承现在变成了气运低到随时会狗带的炮灰小可怜。996甚至怀疑是不是它系统里的剧情是个假的!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穆礼清语气阴沉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人夺走了对方的气运?要不是许时承体内还有自己的本源力量保护着对方,许时承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哪个山头躺着了!
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穆礼清就已经感受到了当初自己留在许时承身体里的那股能量。他没有理睬,想着不见面便好。可谁想到命运让两人重逢,对方竟变成了如今凄惨的模样!
从见到许时承开始,穆礼清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现在变得更加阴沉,穆礼清心里有一股火气无处发泄,不知道是对许时承还是对谁的。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道路开始变得狭窄起来,弯曲、崎岖不平。渐渐地,道路变得越来越险峻。车队不断攀爬着陡峭的山坡,穿过茂密的森林。穆礼清面无表情地操纵着方向盘,习以为常的驶过拐过每一个转弯、每一个颠簸。
最终,在太阳快要落山前,三辆车安全地抵达了目的地。车子缓缓停下,傅希几人欣喜若狂地走出车外,激动地看着眼前美丽而壮观的山景。
车内还在偷偷看着穆礼清的许时承看着对方从车内走出去才发觉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许时承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紧跟着对方下了车,安静的站在穆礼清的身后。
“好了,我们已经到目的地了,古村遗址就在这座山里面。”
“天已经晚了,今天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上山!”
傅希一边招呼的两个一下车就在拍照的女生注意安全,一边提议原地搭帐篷凑合一晚。
穆礼清几人都没有异议,于是几人将车里的今晚要用的东西拿了出来。
“许时承!帮我和季哥把帐篷搭好!我们开了一天的车累死了!”许颜安憋了一路的气,虽然季定坤哄了他一路,但他一看见许时承从他讨厌的穆礼清车上下来,现在还亦步亦趋的跟着对方就更加来气。他毫不客气的像在家里一样使唤起许时承,想要给对方找点不痛快。
许时承听见许颜安的话,没有作声,在他准备过去给他们搭帐篷时,穆礼清拉住了对方的胳膊。
感受到胳膊上温热细腻的触感,许时承麦色的脸颊隐隐发烫,他顺着对方的力道,乖顺的停下了脚步。
“你手断了?谁不是开了一路的车!就你们娇贵?!”穆礼清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我载了他一路,作为答谢,他现在要给我搭帐篷!”说完,也不管许时承答不答应,穆礼清直接将帐篷交给了许时承。
“你!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和……”许颜安被穆礼清的话刺激的炸了起来,刚想要说一些威胁的话就被季定坤拉住了。季定坤朝许颜安摇了摇头,正在指导孙玉姝和钟蓓搭帐篷的傅希听到他们的争吵,也连忙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是许颜安又作幺蛾子时,傅希暗自翻了个白眼,搞不懂为啥季定坤要带对方来。
“一个大男人自己搭帐篷怎么了?这点小事还要让你哥帮你?”
“你不会连孙玉姝和钟蓓两个女生都不如吧?”
傅希也看不上许颜安这种作态,也不知道许家怎么养出他这么一个性子的!还有自己的好友季定坤,对方怎么会眼瞎看上许颜安的?!
“好了!少说两句!抓紧搭帐篷吧,天快黑了!”眼看着许颜安就要闹,季定坤连忙岔开话题,拉着许颜安朝自己的走去,边走边在许颜安耳边细声哄着。
看许颜安走了,傅希也就又回去指导两女生继续搭帐篷了。要是搁在平时,傅希虽然看不惯许颜安,看在季定坤的面子上,最多不理他。但今天穆礼清在这,他知道穆礼清的脾气,担心许颜安惹得穆礼清不愉快,连累他在穆礼清心中印象,于是傅希直接开怼。
导致几人争吵的许时承这会儿已经利落的搭好了帐篷,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穆礼清,像是在等待对方的夸奖。
“你的帐篷呢?不搭了?”穆礼清像是没有看见对方的眼神,径直走近对方搭的帐篷。‘嗯~位置选的不错!搭的也牢固!’穆礼清在心里评价道。
“我……”没有听到对方的夸赞,许时承心里微微的失落。听到对方问自己的帐篷,许时承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
看到许时承这幅样子,再结合对方上自己车前只背了一个双肩包,穆礼清便猜到了大致情况。许颜安那边也投过来看笑话的眼神。
“那你和我一个帐篷吧!”
听到穆礼清的话,许时承唰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穆礼清。动作迅速的将自己的物品拿进帐篷,喜滋滋的在里面摆弄,弄好后就坐在帐篷里,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外面的穆礼清,像一个等待主人宠幸的狗子。
‘还是这幅德行!’穆礼清看着对方的动作,心里好笑的想到。仅管男人这一世更加沉闷,但是非常的听话,自己说什么对方就做什么,没有一丝犹豫,这让穆礼清心里既复杂又心疼。
夜晚,几人吃完晚饭后就各自进入了帐篷准备休息了,本来还想就着星光聊会天的,但耐不住开车实在太累。
漆黑的帐篷里,许时承感受着一旁轻弱的呼吸声,头脑十分清醒。等对方呼吸平稳后,许时承睁开了双眼。
他扭头看向穆礼清的位置。虽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扔固执的看着穆礼清的方向。此刻的许时承心里既激动又充实,摸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许时承嘴角怎么也放不下来。
“主人~我查到这个世界的许时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996为了弄清楚男人变成这样的原因,它混进这个世界的网络中,将网络翻了个底朝天,终于了解清楚了男人身上发生的事。
“嗯!把你查到的发给我。”穆礼清并没有睡着,他闭着眼睛任由一旁的男人用火热的视线看着他,他知不知道要是换一个人,早被他盯醒,骂对方是变态了!
穆礼清在脑海中看着996发给他在资料,原来许时承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许颜安。
穆礼清从资料中推断出,这个许颜安是个穿越者,并且知道这个世界原本男女主的走向。
许颜安确实是穿越者,他是胎穿过来的,并且他穿过来的时候有一个一次性的金手指,这个金手指可以选定一个人夺取对方的气运据为己有,但是夺取之后具体能吸收多少因人而异。而许颜安就是利用了这个金手指夺走了许时承的气运。
许颜安和许时承降生在同一家医院,并且恰巧都是同一个产科护士负责。
在婴儿室的许颜安看到躺在他旁边的婴儿手环上陈佳晴的名字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这是许时承母亲的名字!于是许颜安就动了歪心思,他将自己和许时承的手环都扯掉了,直接利用金手指将许时承的气运夺了过来。
当护士进来要将许时承报给对方父母时,发现了两个婴儿的手环掉地上了。由于刚出生的婴儿都皱巴巴的,模样也没太大区别,护士一时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这位护士刚刚转正,为了不被责罚,它凭着自己的感觉将手环重新给两人带上。就这样许颜安被抱给了许家人,许家人也没有发现自家的孩子变了个样。
顺利的蒙混过去后,护士舒了口气,后面也将许时承抱给了许颜安的父母。
就这样许颜安在许家锦衣玉食的长大,而许时承过得就不那么好了,可以说是非常的差。
许颜安原本的父母是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母亲周梦圆是个懦弱的小女人,父亲杨述文是个脾气暴躁,十分好赌的男人,但一直隐藏的很好,知道周母生完孩子。
最开始,周母刚生完孩子的头一个星期,因为是个男孩的原因,杨述文待她还算温柔贴心,两人幸福又甜蜜的给婴儿取名杨时承。但随着婴儿每天的哭闹,杨述文变得暴躁起来,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加上杨述文了解周母的性子,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周母无论如何是离不开他的。
于是杨述文不再隐藏自己的本性,生活上稍有不顺心对周母便是非打即骂。
丈夫对自己的态度让周母整天以泪洗面,她甚至觉得丈夫会这样对她都是因为杨时承。
生完孩子的周母身材走样,每天奶孩子做家务让她蓬头垢面精神萎靡。她觉得都是杨时承让她变成这幅鬼样子,是杨时承让她失去了丈夫的爱。
周母开始怨恨杨时承,对杨时承的照顾也变得敷衍了事,即使许时承饿的哭到嗓子都哑了,周母也很少会及时喂他。杨时承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情况下长大。
杨述文也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迷上了赌博,然而杨述文十赌九输,每次输了回到家都会拿周母发泄心中的怨气。在家里的资产基本被杨述文都输掉后,杨述文彻底自暴自弃,整天酗酒赌博,也不工作,完全靠周母养着。
杨时承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小时候被小区里的小孩欺负,上学了被学校里的同学霸凌。
由于气运被许颜安夺走了,杨时承从小到大的人生过得十分艰难磕绊,仅管杨时承十分努力,但每一次他以为自己会变得更好时,总会有各种原因将他踹入谷底。从小缺爱,艰难的长大的杨时承内心十分自卑。
在后来,许父因为换肾而发现许颜安并不是许家的孩子,经过多番调查,很快便找到了已经上大学的杨时承,对方尽然和许颜安是一个学校的。
本来许父以为能考进许颜安的京都大学,想来杨时承的能力不会太差。但他真的见到杨时承时,对方土气自卑又不善言辞的模样让许父眉头紧皱。
仅管对杨时承印象不好,但毕竟是自己真正的儿子,自己也需要他的肾救命。许父客气的将杨时承接回了许家,并改名了许时承。
至于许时承原来的父母,被许父给了一笔钱并稍加威胁后就十分干脆的抛弃了许时承。
回到许家的许时承日子并没有过得比以前好,但至少不再为衣食发愁。虽然许时承才是许家父母真正的孩子,但是相比于气质和性子在他们看来上不了台面的许时承,他们还是更偏向于许颜安,毕竟养了二十多年有了深厚的感情,加上两人的对比实在明显。许父想着再培养一段时间看看许时承会不会有点改变。
由于许家主人对两个少爷的态度不一样,许颜安也经常暗自针对许时承。佣人们也学着区别对待。主人不在家时,许时承基本和一个透明人差不多。就连许时承刚摘完一颗肾修养的那段时间,佣人们也没有因为他是病患而细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