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礼清每天一直在卫生所里工作到太阳落下的时候才离开,他不用在那里上晚班,晚上就有村医一个人守着就可以。村医也姓王,和王大爷的关系非常亲密,他不是村子里的人,是城里人,自愿下乡当医生,一当就当到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接受过他的治疗,在这一代很有威望。
穆礼清被王医生当成徒弟对待,面对穆礼清的故意藏拙,他也是倾囊相授。因为村医的关系,村民肉眼可见地对穆礼清殷勤了起来,经常有人给他送礼,不过穆礼清并没有收他们送的礼物。
可能是和许时承走得比较近的缘故,他也曾经被村民隐约排挤了一段时间,穆礼清并不在意,他也不怎么和他们亲近。
穆礼清想着,一等能高考,就火速带着许时承和许佑安离开这个地方,去新的城市里生活,不会再有人排挤他们两个了。
现在家里有许时承和穆礼清两个人在赚钱,加上穆礼清偶尔的贴己,家里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原来又破又脏的家现在变得干净漂亮。
前些日子,村里请来了拖拉机帮忙,,许时承和剧情里一样,抓住了这次机会,求着对方教他开了拖拉机,现在时不时就跑去拖拉机那边去,他师父也是看他年龄小,肯吃苦,就愿意带着他,他以后上工完就要去隔壁村去找他的师父,跟着他的师父做事。
不过每天还是会回来,就是有时会回来的格外晚一些。
穆礼清回家的时候,还以为许时承没有回来呢,在门口没有看见许佑安,就知道许时承肯定是回家了。打开房间门一看,果然就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许佑安,以及坐在穆礼清买来的桌子上看书的许时承。
许佑安其实每天都要睡很多觉,但是他们两个不回家,他就会强打起精神在外面等着他们回来,他们回来后他才会睡觉,不过有的时候因为等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后面他就不用睡觉了。
自从上回穆礼清告诉许时承高考可能恢复,他到时候会去读大学离开这里,想让许时承跟着他一起去后,许时承看书就可起劲了,几乎一有空就会看书。
他现在的成绩还达不到一般的水平,甚至离穆礼清所显露出来的也差距很大,为了和穆礼清一起离开,所以他总是告诉自己要更刻苦一些。
“你回来了。”许时承压低声音说道,怕吵醒睡着的许佑安,道:“饿了吗,我做些东西给你吃。”
穆礼清摇了摇头,将门关上,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坐到了许时承身边。
“我陪你一起学习,等安安起来再吃饭。”穆礼清压低声音说道。
许时承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的书本推过来,指着书上一个四字成语,问道:“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
许时承没有读过书,很多字都不认识,不认识的成语就更多了。现在都是穆礼清教他读书,穆礼清又教他用字典,不过他一看到穆礼清,就不翻字典了,直接来问穆礼清,因为在他心中对方什么都懂,没有对方不知道的事情。
穆礼清看了看这个成语,先将拼音读了一次,然后将每个字说了一下,最后再解释这个词语的意思。最后补充道:“形容自己很珍爱的东西就可以用这个成语。”
“珍爱就是很喜欢的意思。”穆礼清笑着说道,对上许时承一直盯着他看的眼睛。
摇曳的灯火下,对方的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样。
穆礼清的笑容不变,喉结滚动。许时承偷看被抓包,慌乱地躲避穆礼清的注视,手忙脚乱地将书本从穆礼清手上拿过来,手拿着笔在书上画着,假装自己很努力地在看书。
慌张的如此表面。
穆礼清轻笑了一声,将桌子上的蜡烛吹灭,在黑暗中抓住许时承的手俯身亲了上去.
“许时承,你也是我珍爱的。”
“我喜欢你。”穆礼清的手温柔抚摸上许时承的脸,借着夕阳照进房间的余光,打量着许时承的神情,真诚的眼睛从来从他身上移开。
许时承瞳孔微震,喉结滚动,胸膛不断起伏,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身体靠了上去,吻住了穆礼清柔软的嘴唇。
在穆礼清说出喜欢的那一秒,许时承的心狂跳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少年的爱总是炙热的,一个不注意就能燃烧起来,让人顾不得理智,唯有满心的躁动。
穆礼清和许时承在一起了,这件事情他们两个决定瞒着,等以后再说,现在这个时代对他们并不友好,两个人商量后才做出的决定。
两人相互表明心意的夜晚,许时承连夜打磨出了两枚木戒指,用红绳绑好,珍重的亲自给穆礼清戴上,并表示自己有钱给他换个大的,漂亮的。
穆礼清只是含笑的点头同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晚秋的时候,许时承已经开始组织人跑运输车了,跑运输车可是个苦力活,离家又远,经常跑一次,大半个月回不了家,但是赚钱。穆礼清不会限制对方的发展,因为不出去闯荡、不出去打拼的许时承,就不像他了。
对方那么努力地生活,那么努力地从坑底爬起来,他没有理由去束缚对方。
穆礼清抱着嚎啕大哭的许佑安目送了许时承的离开。
原剧情里,许佑安本来是送去村长家养着的,但是现在穆礼清在,所以由穆礼清带着。
穆礼清这些日子就天天抱着许佑安去他工作的地方,村医最开始还埋汰他一个大男人出来工作还带着孩子,后面被许佑安哄的乐不思蜀,每天就是安安长安安短的,甚至想给安安抓鸟,去爬树,要不是穆礼清出来晒药的时候看到了,这老家伙还要上天。
穆礼清把这一老一小狠狠批评的教育了一顿。
最后,一老一小嘀嘀咕咕在一块,溜没影了,等再次出现后手上拿着果子,两个人一起耍宝哄才将穆礼清哄高兴了。
穆礼清一高兴,老的就开始在旁边说他欺负老人小孩。
穆礼清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怼道:“我专欺负老弱病残。”
老的哼唧唧,没有理会。
小的呢就跑过来,抱着穆礼清的大腿就是一顿撒娇:“安安错了,不要生安安的气,安安最喜欢穆哥哥了,要穆哥哥抱。”
“你这小家伙。”穆礼清捏了捏对方圆滚滚的脸,对方在他和许时承的照料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脸上有肉了,现在看起来总算有个五岁小孩子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好的缘故,对方最近长高了不少。
穆礼清将吃完的水果扔下,将这个小家伙抱起来,道:“你呀你,知道村医爷爷疼你,你还不劝着爷爷不爬树,爷爷这老身骨爬不动的,你下回喊哥哥,哥哥爬上去给你抓鸟。”
“我有劝,王爷爷不听,是安安错了。”许佑安抱着穆礼清糯声道。大概是因为被穆礼清和许时承两个人宠这一段时间,许佑安的性格比之前更活泼了,人也更自信了。
他还小,还没有到记事的年纪,伤痛能尽量地减轻。
穆礼清和许时承两个人有很好的在保护他,在守护着他的成长。
“我身子骨硬朗着。”王医生吹胡子瞪眼,非常不服气,对着,许佑安说道:“安安,别听这臭小子的,你要什么王爷爷都给你抓。”
王医生没有结婚,无儿无女,现在老了,有个小家伙在旁边转悠,别提多有精神了。穆礼清一整天都能听到一老一小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十分无奈。
因为许时承不在家,穆礼清有时候会带着许佑安留在王医生家里,陪着王医生喝酒,等哄着许佑安睡觉了,他就值晚班,晚上要是谁来看病都是他看的。
树上的叶子都黄了,掉了一地,许时承也没有回来。
穆礼清将日历本上的时间又划掉几个,在月底画了个圈圈,想着对方月底总该回来的,但是火红的枫叶最后全部凋零,人也没有回来。
许时承这一离家,一去就两个多月,一封信都没有寄回来过,要不穆礼清能够感受到对方体内的能量很稳定,穆礼清都打算去寻人的。
结果,许时承是在一个大雪天回来的。
此时,穆礼清正看着王医生和许佑安堆雪人,他帮一老一小滚了个大大的雪球,就被两人推到了一边。
穆礼清笑着搬了椅子坐在外面,喝着温好的茶水,看着一老一小在雪地里折腾。
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了穿着厚重大衣,哈着热气的许时承从雪地里跑过来。
他头上戴着厚重的绿色帽子,脸比出去的时候要瘦上一圈,脸颊两边更为锋利,出去一趟气势比之前更强,多了一些沧桑感。
他看到穆礼清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嘴唇动了动了,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哥哥。”正在玩的许佑安也发现了许时承,他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飞快地冲过去抱住了他,下一秒就哭了出来,“呜呜呜,安安好想哥哥,安安以为哥哥不要安安了。”
穆礼清站在不远处看着紧紧相拥的兄弟俩,没想到小家伙平日里像个没事人,现在却哭得撕心裂肺。
江抚明走过去,眼里满是思念和爱意,对着许时承笑道:“欢迎回家。”
这笨男人出去这么久都不知道往回捎个信,弄得他怪想他的。
要不是现在有别人,他都能直接将人办了。
穆礼清的眼睛细细打量着许时承身上的每一寸,一字一句慢慢道:“许哥,我也想你了。”
许时承红着眼睛,隐忍又克制的死死盯着穆礼清。
许佑安这个孩子平时很少哭闹,一哭就容易睡觉,大哭后更是打都打不醒,睡的很沉。许时承抱着已经睡死过去许佑安,带着穆礼清回家,两人没有说话,在雪地上走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天空中又起了大学,纷纷扬扬,雪地的脚印慢慢变浅。
房门关上,房子依旧感觉透风,冷飕飕的,许时承将许佑安的外衣裤脱下,将人放进厚厚的棉被里。
穆礼清正在打算给对方倒杯热水暖暖身子,一转身后背就被人紧紧的抱住了,紧接着衣服被人拉下,后颈处被人咬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礼清,我好想你。”
穆礼清因为冰凉的触感收缩了下脖子,但是没有躲开,对方冰冷的手抓着他的手,听着对方解释道:“本来是马上要回来的,但是有批货出了问题,耽误了时间才这么久回来的,我也想你。”
在外面做生意,总是会有意外的。
许时承松开牙齿,看着穆礼清后颈处被他咬着的整齐牙印,就像是被他盖章认证过一样。
穆礼清靠在许时承的肩膀上,双手使劲捏捏对方腰间紧实的肌肉,持续了几分钟后,他才松开。
许时承以为人消气了,期期艾艾的问道:“今天晚上……”
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穆礼清给吻住了 ,对方的手一路往上,捏住了他的耳垂,揉捏了几下。
许时承凶狠的加深了这个吻,半晌才分开,眼神炙热的看向穆礼清,“我们去,厨房?”
“好。”穆礼清的声音低哑。
一进厨房,许时承就将穆礼清抱上灶台,抓着对方的大腿就亲了上去,一点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给穆礼清。
穆礼清的手用力的抓在许时承的肩膀上,直到最后虚掩的靠在他的肩头,悬空的腿颤抖、无力。
许时承将人抱在怀中,感受对方急促的呼吸的声音,手沿着衣服进去,顺着柔韧腰往背上摸,感受对方颤抖的肩胛骨,像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
“真想把你办了。”许时承埋在穆礼清的肩胛处,声音哑的不像话,眼里一片隐忍的赤红。
穆礼清轻笑出声,“那就办啊,咱俩去滚草堆。”
“不安全。”许时承哑声道,他知道对方胆子大,还真怕穆礼清做出这档子事情来。
“以后赚钱要换个大点的房子,安安已经大了,不需要跟我睡了。”许时承从穆礼清的颈部出来,在他脸上细细吻着,没有分别的时候他也总爱这样做,好像穆礼清是什么好吃的糕点一样,舔舔都会有甜味似的。
“嗯。”穆礼清低声应着,没有许佑安之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了,会发生什么不用明着说他也知道。
两人在厨房里胡闹了好一阵子才回房间。厨房没有开火,还透风,待久了就会冷的慌,许时承怕穆礼清感冒,于是早早的抱着对方回了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