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赵丹心大惊,孤注一掷不成,良机已失,自己又身在空中,无处借力,面对黑风豹这雷霆般的一击,他只好将松纹精钢剑横向了身前。
这松纹精钢剑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却也价值不菲,称得上一把上佳兵器,早已经跟随他许多年,一向是他最爱护之物。
此时,他却顾不得惋惜了。
毕竟,剑虽好,却不及命重要。
这一剑若能及时挡到位置,他还能多撑一下。若是不能,黑风豹这一掌击中,恐怕他立即就要被打个透心凉!
这一回不得不说赵丹心运气不错,不幸遇到了万幸。
黑风豹这一爪本来要拍向赵丹心心口的,这一爪如此之快,赵丹心根本来不及回剑横档。结果,因为黑风豹一只眼眼皮被剑尖一点,视力暂时有些迷糊,而另外一只眼正常,于是这一爪竟然歪斜了一些。
这一歪斜,刚好靠近赵丹心握剑一边,松纹精钢长剑也终于及时挡在了黑风豹的利爪锋芒之下!
喀嚓……
松纹精钢长剑竟然生生被击断,而黑风豹的利爪正面接触了剑锋,却只是出现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白印!
“啊……”
赵丹心惨呼长啸一声,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恨、不甘、痛苦……,全在这一声清亮、悲戚的长啸之中!
他并不是舍不得松纹精钢长剑,所以惨呼。而是因为黑风豹的利爪击断了长剑之后,并没有收回去,并且继续撕去了他的一条手臂!
手臂被连根撕下,鲜血喷泉般涌出,赵丹心岂能不痛?
“得了秘笈,却失去了手臂。难道这是天意不成?”赵丹心挥手疾点身上几大穴道,终于勉强止住了流血,同时他也面如死灰,几乎绝望了!
赵丹心终于落到地面,黑风豹也没有继续追击,却是因为赵丹心受伤之后,突然悲呼狂啸那一声,把它吓了一愣。
赵丹心没有想到,正是他这一声长啸,救了自己一命。那黑风豹一愣之后,眼中居然露出迟疑之色,随即不甘低吼一声,不知何故弃了赵丹心和婴儿,拼了命一般,朝着潜龙山深处逃了去。
赵丹心身心俱疲,却强忍着没有昏过去。他疑惑的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朝天空看了看,这才发现黑风豹仓惶退去的原因。
原来高空之中,正翱翔着一只金色大雕,虎视眈眈的看着这里。赵丹心投去目光,那金雕却不理会,也不下来猎杀,而是傲然清鸣了一声,随即振翅飞走,转眼之间便消失在苍茫秋雨之中了。
“这?”
赵丹心大惊,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金色大雕也是妖兽,而且不止一级,不然也吓不走黑风豹。
见到金雕离去,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再次思索,终究不得解释。只好压下心头种种疑惑,捡拾了断臂、断剑,赶紧离开了这噩梦一般的地方。
断臂重伤之后,他实力大降,再也不是正常的化气境界高手,此时别说是妖兽,就是遇到一只普通的豹子,他也不一定应付的了。
“龙三老弟,我赵丹心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那黑风豹,为你报仇的!即使我不能,你这儿子也能!”
赵丹心暗暗发誓。
此时,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要为自己,还是为龙三报仇了。
下了山之后,他这才赶紧取出金疮药,撒在了伤口之上,撕开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随即又内服了几颗自己一直珍藏着的疗伤药。
“以我现在的情况,走到最近的镇上也要一两天时间,而且途中万一遇到胎境高手,很有可能被抢劫灭尸。不如先在这官道边上运功疗养一下,如果能拦到一辆过路的马车,那就最好不过了。”
赵丹心看了看枫江边上的官道,最终在不远处一个枫树林中坐了下来。
换在以前,他赶路连快马都不需要,现在却要躲躲藏藏,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来时竟没有骑马!
这一次与黑风豹相斗,终于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妖兽的强大,联想到修道者,他的心情既热切又悲伤。
他掏出《精元诀》看了一看,随即又放下背上的婴儿,仔细端详了一会,苦笑道:“叔叔我断了一臂,即使能保持住修为,今生恐怕也没有希望再突破,除非真能遇上神仙,接上这条断臂。以后,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希望你拥有道骨,不要让叔叔我,还有龙三失望啊!”
作为胎境高手,根本无法察探一个人有没有道骨。即使是道境高手,要察探一个人道骨,也要探手察看。
像血衣修者那样,一眼便能看出龙家村村民道骨的,不是修为绝高,便是修炼了灵眼,眼力堪比修为高绝之人。
至于根骨,因为不太重要,而大多数有根骨者无道骨,所以不受修道者重视。寻常修道者甚至都不知道根骨一说。
何况,即使是血衣修者察探根骨都要搭手,赵丹心自然更不可能看出这婴儿是九品道骨、外加一品根骨了!
赵丹心抱着美好希望,一会想象自己遇到神仙,断臂重生。一会又想象这婴儿是传说中的一品道骨,将来成了修道者,帮助自己治疗断臂。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婴儿更是天生喜欢睡觉,自然也很快睡着了。
好在,有枫树林在,外面有人路过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加上靠近官道,也没有什么野兽之类在其中出没。两人倒不会有什么危险。
睡梦之中,赵丹心体内精元劲气依旧滋养着身体,恢复着伤口。直到傍晚时分,赵丹心才被一阵马车行路之声惊醒。
……
驾驾……
官道之上一行车队不紧不慢的行走着,这车队一共五辆马车,都是华丽、舒适,连拉车的马都全是没有杂毛的白马,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的专用车队。
车队两侧和前后,都有骑着枣红色骏马、带着兵器的护卫。这些护卫个个精悍,显然都有功夫在身。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连绵不断的秋雨,护卫们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焦急、担心之色。尤其是领头的一名锦衣青年,其眼中甚至还含着一丝怨恨。
“老爷真是的。都这么晚了。为了舒服一些,依旧不肯快一些赶路。这段路一直不太平,听说前段时间便出了劫匪,杀死了一整个商队呢。老爷他不怕死,因为他根本不必亲自出手,送死的都是我们这些倒霉的护卫下人啊!老天保佑,千万别遇上强盗!”锦衣青年四处张望着轻声嘀咕道。
这锦衣青年虽是护卫下人,却身穿比其他护卫华贵的锦衣,骑着的大马也最彪悍神骏,而且走在队伍的最前列,显然是在场护卫中地位最高之人。
实际上,正是如此。此人名叫何谐。而这户富贵人家姓沈。这何谐祖父便是当时那一代沈家家主的心腹下人,他父亲同样是。到他这一代,由于上两代人的缘故,他依旧是这代沈家家主的心腹下人。
三代都是心腹,这何谐在下人之中自然是高人一等,甚至对沈家之人都表面恭敬、背地时常有非议。
近处的护卫听到何谐的言语,都不敢接话。倒是最先的一辆车中传来了一声咳嗽。何谐心虚立即不说话,作出了忠心责守状。
“劫匪!有劫匪!”
何谐眼睛随意投向前方,却再也移不开,面上更是露出了惊恐欲绝之色,抬手前指,连声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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