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树林吕清广就出树干的缝隙间瞧见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也就立刻明白为什么会对这里有熟悉的感觉了,这是他曾经来过的地方。是的,就是这片树林,就是这片湖水。
“鼠粘子!虎耳!马鞭!”吕清广放开喉咙高声叫喊:“龙胆!狗耳朵!猪沙沙!郎世宁!你们在吗?”
一边喊吕清广一边穿过树林往湖边跑。
树林还是那个树林,却比原先一望无际的时候小了许多,山以前是在遥远的地方,连绵不绝的群山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座山峰了。不过湖面依然是还是老样子,和吕清广下去寻宝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吕清广奔到湖边时还是发现了一点儿区别,湖水好像没有以前深了,望着变得更清亮的湖水,吕清广怀疑湖底的那个深洞可能已经不再了。对着湖面,吕清广发起了呆,那个洞里究竟有什么呢?这也许已经成了永恒的秘密,也许无关宏旨可也许就是一些的症结所在,莫不是自己的‘道’就在那个洞中?
“吕清广?”从吕清广的背后传来怯生生的一声问话将吕清广的思绪打断。
吕清广将凝望湖面的眼光收回来,转过身,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树林边十二个绿色的身影从树干后探出身来,鼠粘子、虎耳、马鞭、猴头、牛膝、蛇舌、鸡血、兔子、羊蹄、龙胆、狗耳朵、猪沙沙一个也不少。
再次看到这些小绿人儿吕清广心里很高兴,向着它们走去,十二个小绿人也迎上来。
“真的是你么?”鼠粘子激动着晃着头上一米多高的枝干,叶子扑簌簌的乱颤。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呜呜,太好了,嗬嗬嗬。还活着,哼哼,你,嗯嗯,我都还活着。”猪沙沙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它语无伦次。可是不说点啥又不足以表示它的兴奋,于是猪沙沙不停气的说着它自己都不明白的确切含义的词语。
“郎世宁呢?”吕清广看了看十二个小绿人问道:“怎么没看到其他人呢?那些狼群和狐狸呢?草原上怎么什么都没有了。小兔子们都还好吧?”
“老狼它受了伤,不能动弹了。”虎耳回答道。
“其他的除了死的都离开了,这里就剩我们十二兄弟和瘫痪的老狼了。”鼠粘子垂头丧气的说:“以前的好时光再也回不来了。一切都完了,我们的世界彻底完蛋了,我们可能也没有几万年好活了,唉!过一万年算一万年吧!”
鼠粘子的话让吕清广哭笑不得,什么叫‘过一万年算一万年’,有这样的说法吗?人生百年就是极为难得的了,万年还嫌短暂,还‘吧’,要是让人类听见不活活气死。
吕清广挨着个的看了一遍十二个小绿人,从它们身上都看不出什么异状,和以前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受伤的迹象。“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大变样了,那些山都跑哪儿去了?”吕清广一边儿问一边儿坐下来,他觉得有点儿累了。按说两颗垃圾丹可以支撑不少时间的,可吕清广有一段时间没有服上品级的丹药了,黑陶盒子有点儿饥不择食,垃圾丹的灵力也开始吞咽了。
“出大事了!”猪沙沙晃着脑袋激动的说,头上的植物也跟着晃动,一副疾风吹劲草的样子。
“灾难,是灾难!从天而降的大灾难。”蛇舌强调道。
“嗯,就是天灾!”鸡血附和道
“不,不是天灾。”龙胆否定道:“是人祸,是有坏人搞破坏。”
“就是天灾!”蛇舌坚持自己的观点,鸡血摇摆不定的看看蛇舌,又看看龙胆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两边看了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又转过头去看其他人。
“天灾人祸都有吧!”牛膝折中的说,这样一来两边的内容就都涵盖了。当初爱因斯坦就是这样解决光的波粒二相性的,有人说光是波,有人说光是粒子,老爱说,好吧,光是波粒二相性的,是波动前进的粒子,于是老爱胜利了。可是当时,老爱是义正词严的说这番话的,态度是牛逼的,效果是非常巨大而良好的。现在牛膝也来了这么一招,这本来是不错的主意,可是牛膝说得一点也不自信,这样含含糊糊的就难免给人以墙头草两边倒的感觉,不是表态而是在和稀泥。本来是两面讨好的事儿却变成两边都不讨好了。
“不对,不是天灾人祸是天灾,没有人祸!”蛇舌对牛膝咆哮道。
“胡说!不是天灾,也不是天灾人祸,就是人祸。是人为的,是阶级敌人搞破坏,是人干的。”龙胆针锋相对的说,他对牛膝也很不满,头上那独一根粗壮的半米高直立草梗冲着牛膝示威一样的晃动着。
牛膝左看看右瞧瞧,退后一步躲到虎耳身后去了。牛膝头顶上的植物本来是绿色中带紫色的,现在都已经涨红成深紫色,本来牛膝就不是很能说,被两边一块儿抢白了一顿就更张不开口了。
虎耳上前半步怒视了抢着说话的龙胆和蛇舌一眼,沉声说:“都现在这样儿了你们还吵,吵吧!看你们能不能把天吵得塌下来。”
“好了,还是我来说吧。”鼠粘子站出来,挤开其他小绿人站到吕清广的面前,对着吕清广叹了口气说:“你上次一走没过多久这里就出事了,天崩地裂,飞沙走石,斗转星移,天翻地覆,一霎间整个世界都变了。娘娘把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愿意离开的就都离开了,兔子和羊都是那时走的,狐狸它们也一起离开了。剩下的就和娘娘一起出去打仗了,这里就留下我们十二兄弟看家。可是只有老狼一个回来了,回来就撑起了这个漂亮的罩子,外面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问老狼,可是老狼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只说这里也不一定能坚持得了多久,罩子在一天我们就能活一天,要是罩子破了大家就都完蛋。我们问他,这漂亮的罩子能支撑多久啊?他说,可以支撑几万年吧。我们又问他,几万年以后咋办呢?他光叹气不说话。我们还问他,那些一起出去的人呢?娘娘呢?一问这个他就发火,还掉眼泪。我们就不敢问了。你说,几万年后咋办呢?”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吕清广听得迷迷糊糊的,只好从头问起。
“你走之后的事情啊!”鼠粘子回答道。
吕清广看鼠粘子自以为是的挺着小胸脯,想笑,可这时笑出来有点儿不合氛围,强忍着重新问:“从我走到今天有多久了?过了多少年?”
“哦,已经过了很久了。”鼠粘子回答道。
虎耳摇摇头:“没多久,也就十来万年。”
“应该还不到十万年。”猪沙沙补充道:“不算多久。”
“不到十万年!”吕清广惊叫一声:“十万年!”这个概念实在是太惊人了,他只觉得自己有如梦回山顶洞一般。十万年这个时间概念对于人类来说是太过分了一点儿。不过随后吕清广就想起自己在灵界的旧世界微缩版里面曾经一觉睡了万年,再一联想到不同空间之间时间流速的差异,心里就平和了下来。十万年就十万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更有用一点儿,吕清广把自己的心情放一边儿接着问:“我走后先出现的是什么现象,是天象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