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十分平淡，并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意味。
他也表达了对徐言的尊重，而且也肯定了徐言这个人的本身，但他也表明白玉凝和徐言不可能最终在一起。
“白伯父，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白长生很平静，徐言反而也平静了下来，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愤怒。
因为白长生表现的很正常，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并没有丝毫贬低他的地方，他也没有愤怒的理由和这个必要。
有的只是疑惑。
既然白长生已经肯定了他，那为什么依旧表示白玉凝无法和他走到一起？
白长生深深的看了徐言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小徐，如果你非要怪的话那就怪我吧，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决定，玉凝玉堂甚至是我夫人都不知道。”
“白伯父，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我现在好奇的只是一个解释而已。”徐言看着白长生十分平静的说道，白长生同意与否，都无法改变他不会放弃白玉凝的事实。
所以说，其实任何人的态度和意思都不重要，只要他想做某件事，那就会去做。
白长生看着徐言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他很欣赏徐言这种心性和冷静：“小徐，你现在的确已经足够优秀，不过在某一方面你其实配不上玉凝，更准确的说是配不上我们白家，虽然现在倡导人人平等，但你不可否认，门第和门槛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
说到这里，白长生停顿了一下，像是给徐言一个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又继续说道：“如果是在平时，我可以忽略这点差距，但现在并不是平时，小徐，你说如果这个世界某一天变了会怎么样？”
最后一个问题，听起来有些无厘头，似乎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不过徐言却是听明白了白长生的意思，因为他知道的比普通人更多。
白长生拒绝他和白玉凝在一起的理由，无非是白家是武道家族，而徐言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是在平常的时候，这一点可以被忽略，可是现在，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未来的主角将会是武者，未来的大方向也会变得不确定起来。
所以在这个时候，普通人和武者之间的差距便会被无限放大，而和白家联姻的对象，也会更看重门当户对这一点。
在平常可以尊重白玉凝的幸福，但在这个时候，只能是一切为了利益，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一个普通人听见这番话，可能会云里雾里，徐言知道的更多，所以他听懂了所有的意思。
而且他现在也可以肯定，白长生对他的调查应该只局限于表面，甚至是这份调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并不知道他有着先天境巅峰武者的实力，甚至是伙同戒色，白一平，楚玉良三人坑死过一个宗师。
否则的话，在很大的概率上，他并不会反对他和白玉凝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你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过你只需要知道你和玉凝有无法在一起的理由就行了，这件事是我从中插手。小徐，如果某一天，这个世界真的发生了变化，你可以来找我，就当是我对你今天的补偿。”看着沉默的徐言，白长生还以为他听不懂自己话里的意思，他也没有准备解释。
因为这些事解释了，普通人也不一定会相信，如果相信了，那可能会更麻烦。
不过，徐言真的很不错，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是在平时，他的确会将白玉凝嫁给徐言，所以他给了徐言一个庇护他的承诺。
也许徐言现在不会当回事，但当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会知道他白长生的一个承诺是何其珍贵。
徐言轻笑一声，抬起头看着白长生问道：“白伯父，我能问一下，你给玉凝找好的联姻对象是谁吗？”
“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宇，南宫家已经同意了这桩联姻。”白长生平静的说道，紧接着又看了徐言一眼：“小徐，我劝你最好收起对南宫家的愤怒，这个世界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也许你现在的事业很庞大，但有的东西真的无法用钱来衡量。”
白长生害怕徐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去找南宫家的麻烦，最后反而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所以说才警告了一句。
“南宫家知道我？”徐言并没有回答白长生的话，反而是又问了一句。
白长生点了点头，毫不顾忌的说道：“知道，但并没有在意。”
因为高高在上的南宫家，不会在乎地上的一只蝼蚁，这句话白长生没有说出来，害怕打击到徐言。
虽然白长生没说，但徐言也能够猜到南宫家面对他的态度，徐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伯父，你相信吗？南宫家会覆灭，而那个人，一定是我。”
“小徐，你要干什么！”白长生眉头一挑，他没想到徐言根本没有把他的警告听进耳中。
徐言并没有回答白长生的话，而是看着白长生认真的说道：“而且，伯父，你对我的调查，还真是浅显啊！甚至你问问白玉堂，他知道的都比你多。”
徐言说完之后，对着白长生微微点头，然后直接转身出了书房。
“伯父，我就先走了，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还没有让其他男人染指的习惯。”
“对了，你对我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徐言的话淡淡的飘进白长生的耳中，白长生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去，徐言说出这番话，简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将他先前所有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轰隆！”
他刚刚才走出两步，徐言刚刚坐过的位置瞬间是爆发一阵劲气将白长生逼得倒退了两步，原地的桌椅板凳全部被撕裂成了碎片，就连地上的地砖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书房的大门摇摇欲坠。
白长生勉强稳住身体站在原地，看着胸前被撕裂的衣服，再看着徐言消失的背影，整个人眼中满是惊骇，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他想到了徐言最后那句话。
他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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