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火急火燎地把白楚扬送到了医院。
姜沫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刚想进去,对面的门就开了,顾棂月探了个脑袋出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姜沫,你闯祸了。”
姜沫挑了下眉,挺茫然。
顾棂月便笑起来,“看到白楚扬身上那些红疹子了吗?她那是过敏了,我刚刚下楼的时候,看见她在厨房拿了两个小点心吃。”
说着,她指了指姜沫手里的便当盒,“喏,就跟你手里拿的那些一样。”
姜沫看了一眼便当,挺不在意地“哦”了一声。
然后转身进屋。
顾棂月皱了下眉,“你怎么这么平静?你可是知道顾佑脾气的,难道你不担心他又怪罪你?”
姜沫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解释:“我巴不得他讨厌我呢!”
“呵!你就嘴硬吧!”顾棂月嗤笑一声,声音里还带了点怨气,“也不知道是谁一来到顾家,就费尽心思地争宠,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待会儿就跟顾佑硬刚啊,我还可以帮你一把!”
姜沫扫了她一眼,“不必。”
她是真不敢让顾棂月掺和,毕竟每次顾棂月一搞事,几个哥哥对她的好感度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她是真怕。
可顾棂月却以为姜沫口是心非。
心里更加不屑,待会儿,她还偏要插上一脚,让姜沫彻底被顾佑厌弃。
就跟她一样,跌到谷底。
姜沫回到房间,给霍景发消息,结果霍景愣是一条都没回她。
她叹了口气,这小屁孩脾性还挺大。
两个小时后,顾佑带着白楚扬回来了。
一进门,他身上的气压就特别低。
他先把白楚扬扶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披了条毯子,才阴沉沉地问道:“厨房里的点心是谁做的?”
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
“都哑巴了是吗?不说也行,反正家里有监控,你们不说,我查监控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白楚扬很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朝天花板角落望了一眼。
“二哥,别这么大火气嘛,佣人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而已。”顾棂月慢悠悠地从楼梯上下来,人未到声先至。
顾佑看向她,脸上全是嫌恶,“你有屁就快放!”
顾棂月对上顾佑的态度,声音哽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恢复了不介意的样子,“做点心的这个人,在家里可是备受宠爱呢,他们要是说了,得罪了人给他们穿小鞋怎么办?”
闻言,顾佑眯了眯眼,随后直接起身上楼。
他来到姜沫的门前,很用力地敲门。
姜沫打开门,扫了一眼门板,还有点心疼,“门板砸坏了你包换吗?”
顾佑一口气堵在心里。
他恶狠狠地瞪着姜沫,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一样,“你跟我下来!”
姜沫关了门,跟在顾佑身后,步伐轻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白楚扬抬头望了一眼,见姜沫这副态度,不由火上心头,“姜沫,是你在点心里面加了花生酱对不对?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所以现在你满意了?”
姜沫斜眼瞥了她一眼,有点嫌弃。
“你那疹子会传染吗?”她问。
白楚扬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更生气了,“你什么意思?你害怕我这疹子传染给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难道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顾佑也被激怒了,“姜沫,你最好好好说话!”
姜沫睨了两人一眼,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我真的很认真地在问问题,如果你的疹子有传染性,那赶紧隔离,不然你把这一屋子的人都传染了就高兴了?”
白楚扬气得抓紧了毯子,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我的疹子不会传染。”
姜沫点点头,仿佛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啪!”顾佑拍了一下茶几,很生气,“姜沫,现在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吗?你难道不该解释一下,你做的点心里面为什么会有花生酱?你知不知道,楚扬对花生酱过敏,严重的话还会致命!”
姜沫很无辜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
这时,顾棂月在旁边轻笑了一声,“你说不知道谁信啊?我们都知道你跟白楚扬不对付,而且你从来到顾家之后,从来都没有下过厨,怎么今天就那么巧,做了点心呢?怎么还那么巧,点心里面还加了花生酱呢?我看你纯粹是有意为之的吧?”
听到这番话,顾佑心里怀疑更深。
他眯眼看着姜沫,“你是故意谋害楚扬的,就因为我没让你追究她放火的责任对不对?”
姜沫摇头,“我没那么闲。”
她是真没那个闲工夫去了解白楚扬的喜好。
但顾佑不信,依旧咄咄逼人:“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做点心,还在里面加了花生酱?”
姜沫很平淡地回答:“因为好吃。”
这个答案很出乎顾佑的意料,但同时也没什么说服力,他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找不到借口了吧!”
姜沫也冷笑:“你们问完了吗?问完了我也要追究责任了。”
顾佑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姜沫的话气笑了,“你还要追究责任?你要追究什么?楚扬放火?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顾棂月也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好戏。
打起来!打起来!
最不济,把姜沫赶出去也行!
姜沫却看向了白楚扬,很有礼貌地对她微笑了一下,“白小姐,我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问而拿是为偷?”
白楚扬拿毯子遮着脸,根本不屑回答姜沫的问题,“姜沫,你少转移重点,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自我处罚的结果。”
顾佑也挺不耐烦,给姜沫下了最后通牒,“姜沫,你要是再这样作下去的话,顾家很可能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姜沫也被气笑了,她视线落在白楚扬的身上,尖锐而凌厉:“想让我担责?那白楚扬,你自己偷吃了我的点心,你怎么不说呢?”
白楚扬一愣,立马反驳:“什么叫偷吃?厨房里的东西不就是给人吃的吗?”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偷吃我做的东西,那就是偷盗行为!偷吃之后过敏,还怪罪到我的头上,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白楚扬很生气,还想再反驳什么,姜沫又直接抢了话头,“就比如,你偷了我的钱,然后去花天酒地染了病,再回过头来怪罪我不该赚钱让你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