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雷岳此举是疯狂的想法?是因为对于一支从未亲手**磨合过的军队,很难实现对战阵的绝对掌控,尤其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可以说,此举的确是孤注一掷了。
大帐之内。
柳晏紫满脸都挂着泪痕。
她还在犹豫不绝,在水伯的连番催促下,她终于是咬牙准备下定决心离开,可就在此时,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些许较之之前不太一样的声音。
“杀了他们,有天神大人相助,此战定能创造奇迹!”
“击败这帮狗崽子,回去我们人人都会加官进爵!”
“为了部族,为了自己,干掉他们!”
“干掉他们!干掉这帮北苍氏族的狗崽子!”
听了这些战意爆棚的喊声,不光是柳晏紫,就连水伯也是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什么情况?”
后者停下激动地催促,喃喃自语道。
前者则是直接兴冲冲地站起身,轻盈地撩开帐帘,只见不远处,己方的一小撮人似乎排成了某种对称而规则的站位,而在众人中间,正有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发出指令。
那洪亮的嗓音清晰地传入柳晏紫的耳中。
“下面,放出你们的法相,让**控!”
这话音刚落,便让柳家少女瞪大了美眸,难以置信地将目光锁定了那个说话的青年,兴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有激动,有惊喜,还有许多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雷……雷岳?!”
她万万想不到,在这个危急关头,竟然又是这个屡次救她于水火之间的神奇青年出现了,这不由令得少女的芳心大乱。
“难道……真的是上天有意安排好的么?”
柳晏紫想着想着,竟然是有些出神。
“小姐,他是谁?!”
这时,水伯也是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顺着柳晏紫的目光看去,也是一眼瞅见了那个陌生的面孔。
虽说军队拥有那么多人,他自然不可能都认识,但对每个人的长相好歹都有点儿印象,他可以肯定,在记忆之中,自己的手下绝对没有这一号人。
“他究竟要敢什么?”
水伯声音中带有绝对的警惕。
这让柳晏紫急声叫住他,“水伯,他……是我们的人。”
“哦?小姐认识?”
老人诧异地看向身旁的少女。
只见后者的眼中似乎正在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彩,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罕有的带着些许激动。
“嗯?我认识,在山河图内,他救了我两次。”
柳晏紫点了点头。
“救了小姐两次?”水伯沉吟了片刻,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莫非,莫非是那个亲手杀掉哲公子还有阿成的凶手?”
他说到这,胸中顿时蹿升起炽热的火苗,看这模样,似乎立刻就要调用所剩无几的气力对雷岳展开攻击。
“水伯,别,让他来吧。我对他有信心。”
柳晏紫忽然笃定地说道。
“什么?”
这话让老人大为惊诧地眨了眨浑浊的双眼。
他怪异地看着那个正目不转睛锁定着某人的少女,心忖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矜持有度,宠辱不惊,冷暖适中,从不表现出任何过激情绪的部族大小姐么?
“难道是小姐对这小子产生了情愫?”
历经沧桑,阅人无数的水伯哪能不明白年轻人这点儿心思。
虽然有些不愿意相信,但还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他旋即强自按捺住想要动手宰人的冲动,转而看向柳晏紫继续急声劝慰道:“小姐,你还是快走吧,这小子不可能救得了我们的,到时候,他可能自身都难保!”
“不,我相信他能解决掉眼下的局面。”
柳晏紫看向雷岳的目光内拥有绝对的信任。
这更是令老者不知道说什么好,面对这个太熟悉不过的少女表现出那样不熟悉的态度,他心里犹自琢磨,“这小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能令得小姐倾心。”
想归想,但水伯还是加重了声音义正言辞地泼着冷水,”不可能!即便是天神下凡也没办法!小姐,请你醒醒吧,你对我们部族的意义太重了,请别让老朽和众多将士死也无法瞑目好吗?!“
柳晏紫轻笑着摇摇头,“水伯,无需多言,在我心里,他比天神还强。”
“真是乱弹琴。”水伯头痛地甩了甩脑袋,旋即愤恨地看着还在命令大军装神弄鬼的那个小子,扬声痛斥道:“小子,我警告你,赶紧给本座滚开!不然,别怪本座别客气了。”
不远处,雷岳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重新见到令他魂萦梦绕的倩影,着实是欣喜万分,不过在掌控战阵成型的过程中根本容不得有丝毫分心,所以才忍着没有吭声。
不过此时听得老者这般言语,却是毫不退让地反唇相讥,“老家伙,莫不成你真想让这几百上千号人全部去见阎王?”
“水伯,你难道没有想到,外面全是北苍大军的铁桶阵封锁,他是如何到我们这里来的吗?”柳晏紫也是在一旁劝慰,“这足以看出他的确有非凡的过人之处。”
“哼。”老人怒火中烧地冷哼了一声,“再怎么过人,这可是万人大战,凭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扭转败局,他以为他是阵法大宗师不成?!”
“至于怎么到我们这的还不简单?老朽早就知道大比冠军的奖励内容中有一头飞行灵兽狂风狮鹫,这小子定是依靠这种飞禽空降而来。”
“六伯消消火,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一旦战况不对,立马服用天赋丹遁走。“柳晏紫带着渴求的目光眼巴巴地望着老人。
这令后者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再也无法板起生硬的口吻,转变成温柔地嗓音道,“小姐此言当真?”
“绝对当真。“柳晏紫坚定点头。
“哎,好吧,那我姑且就给这小子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能让小姐你这么刮目相看,也想知道,能杀掉哲公子、阿成、北苍耀、百里东亭的凶人有些什么逆天的手段。”
听他这么说,柳晏紫顿时羞红着脸低下头,嗫嚅道,“水伯你在说些什么。”
“哎。”老者看到她这模样,就是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心忖族长所说果然属实,这个一向对外人表现得不远不近的大小姐真是中了很深的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