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却是热闹极了,刘梅这次居然花了血本,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吆喝着他们几个过来吃饭。
池月刚落下座,就听到了一个让她身体如堕入寒冰一样的人的声音:“堂姐,堂姐夫。”
是刘天宝,那个害了原主一辈子的人,池月已经有些隐隐控制不住身体的趋势了,她死命地掐住了自己的大腿,直到掐出了血痕才恢复了意识。
“小月,小月。”刘梅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她抬头,眼瞧着刘天宝已经有些不开心了,池月才抬起了头,“妈,你在叫我。”
刘梅没有错过刘天宝眼中的惊艳,他眼底的欲望已经赤裸裸地写在了脸上,刘梅顿时放心了不少,笑着介绍道:“这是你堂叔,快叫人。”
池月忍住了心里的恶心,面上带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堂叔好。”
刘天宝被她的一声叫得软了骨头,当即就想要伸手去抓她,却被池月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他面上立即就不开心了,刘梅连忙扶着他坐了下来,让他坐在了池月的身边。
菜已经上齐了,一家子的演员也都已经就座,池月就默默地坐着,也不吃饭,等着好戏开场。
果然在刘天宝一直的眼神示意下,刘梅还是率先开了口:“小月啊,你如今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这个年纪早就该嫁人了,之前也是因为战乱,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眼神不停地瞥向刘天宝,就是想等着池月自己识相,可池月就像看不见她的眼神一样:“妈,我早就立过誓了,我这一辈子都是国家的,不会嫁人的。”
这话一出,刘梅立刻就急了,她将筷子反手拍到了桌子上,厉声道:“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你这是连老祖宗的规矩都不要了,我不管,你这次回来,必须嫁人。我看着你天宝叔就很不错。”
刘天宝听到这话,心里都舒畅了不少,还不忘挺着肚子展示自己,这个年代,身上有肉的人可不多见。
池月也很震惊地站了起来:“妈,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就算嫁人,也不可能嫁人这样的,他都打死两个老婆了,你还想将我嫁过去,你心里有没有一点我这个女儿。而且他的年纪都能当我爸了。”
池月的一番话将刘梅和刘天宝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刘天宝当即就要发作打她,还是刘梅怕这件事黄了,连忙拉住了他:“天宝,她就是年纪小还不懂事,你别和她置气。”
然后看向池月,批评道:“你懂什么,你天宝叔一表人才,家里又有钱,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吃苦,而且年纪大又怎么了,年纪大才会疼人。”
池月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和恶心,这样子的一家人,她都懒得采取迂回政策,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然后去实现原主的愿望,建设家园,她可没有时间和他们纠缠。
“你要觉得好,你自己嫁过去就好了,正好还能让他多三个现成的儿子,多好。”
“你!”刘梅没想到她居然变得这样牙尖嘴利,气得靠在了池鹅的身上,“我告诉你,这门婚事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你们三个去将她关起来,等她什么时候同意嫁了,再给她吃饭。”
池金当即就朝着她走了过来,另外两个倒是还有些犹豫,不过想到自己欠的钱,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你们要听她的话,你们可别忘了,要不是我养着你们,你们早就不知道被饿死在哪里了。”
池金微微皱眉:“姐,既然你都为我们付出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次了,你就当是为了我们,嫁了吧,也省得受罪。”
他说完就抓住了池月的手,然后用眼神逼着另外两个也将池月给架了起来,池月知道自己挣扎不过,也就不再挣扎:“我当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们在国外自生自灭。”
三人也不说话,就将池月给关进了房间里,听着房门落下了锁,池月的身体突然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她在止不住地颤抖,长期的幽禁让她害怕封闭幽暗的环境,若是再待久一点,她怕是会直接晕过去,池月强撑着身子趴到了窗台上。
因为要给刘天宝留下进来的空隙,所以这个窗子并没有被关上,估计池家人也是怕刘天宝从前院进来玷污原主会惹人非议,这才选择让刘天宝去承担骂名。
却不知道,他们的行为一早就被人钉在耻辱柱上了,不过这个倒是方便了池月。
她今日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是怕他们在水里也下了药,却没有想到原主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她还是落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的下场。
天色渐渐昏暗,祁进舟已经等不及了,想要直接冲进去将池月给带出来,若不是看着刘天宝离开了池家,他根本就不会等这么久。
池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到有些透明。
“宿主,刘天宝已经要准备过来了。”
系统的声音彻底唤醒了池月的理智,她强撑着身子,晃动着破旧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恰逢外面吹起了微风,而池家几个人一早就都休息了,告诫对方,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来,所以并没有人将这个声音放在心上。
“进舟,是窗子发出的声音,听着还有点像摩斯密码。”吕德沉下心努力辨别着。
祁进舟却早就没了理智,挣扎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吓得吕德忍不住压低声音惊呼:“进舟,你的腿不想要了!”
祁进舟却没有理他,一只手扯开了窗户,新鲜的空气闯入池月的呼吸里,让她好受了不少。
看着女子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唇,祁进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完全感受不到腿的疼痛一样,翻身进了房间,扶住了池月:“我带你走。”
池月努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喷涌而出,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低声抽泣起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