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安话说完,场上全都静默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只除了一个人。
严华身体站的笔直,看着前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说起来,这也是要夸奖严华的地方。”杜殿主眼睛扫过乔子安,到了严华身上,“在这三十六个储物袋里,有一个储物袋放的材料有点小问题,那明心砂并非明心砂,而是暗明砂。这也是我们设立的一个考验,可最终严华不仅炼制出了法器,还分辨出了暗明砂,可见这第一是实至名归。”
他说着,就有人把严华桌上的明心砂拿过来,杜殿主放在手心上让众人去看。
两种材料听起来只有一字之差,可实际上作用却是差的多,暗明砂适合坚硬的法器,也能提亮,但要在炼器之初便放入到炼丹炉中。可是严华得到的其他材料却注定不可能炼制出坚硬的法器来,所以这明心砂只不过是一个障碍,是考验弟子是否能在最后关头发现它的异样的。
如果严华真的将之投入炉中,那整炉材料就会毁掉,那便会前功尽弃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上便此起彼伏着赞叹声,若不是杜殿主明说,他们还真无人发现这其中的玄机。因为有必须把材料用完这条规矩在,没有人会想到他们准备好的材料会有问题。而暗明砂外表与明心砂极为相似,不同的是暗明砂在某些角度去看,才能看清楚隐藏在其中的亮点,很不显眼。
乔子安听到这话,只觉得呼吸都要止住了,他猛然去看严华,却见严华抿着唇,仍是不看他。
严华心里在苦笑,若不是最后一眼被他看到了暗明砂里的光点,他又岂会不放入炼器炉!
真是造化弄人,他先前就是打算的再好,也赶不上命运的安排。
如今他是注定要将乔子安得罪了,回头还得仔细想想今后的路要如何走。
接下来的时间,杜殿主就亲自给他们三位发了奖励,乔子安拿着装着奖品的储物袋,手紧紧的抓着,可是脸色却很不好看。
杜殿主又说了几句话,便宣布今天比试结束,请大家回去休息,明天筑基期比试按时开始。
旁观的人一个个都散去了,风禹和玉倾却是站着未动。
“真让你说对了,果然是暗明砂!”风禹此时的脸上哪有半分阴郁?之前乔子安看向他时,他做出的表情不过是故意的罢了,就是想让他多开心一会,这样一会儿打脸时他才会感觉更痛!
“也只有跟明心砂相像的暗明砂,才会阻止他放进炉中。”玉倾道。
因为一直没看清严华拿在手里的材料,玉倾本不明白他为何最后没有放入明心砂,可他的举止又那般矛盾,玉倾猜了猜,便想到那只能是暗明砂了。
就在这时,乔子安竟然是走到了他们面前。
乔子安心中充满了火气,散场后恨不得当场把严华打趴到地下,可终究还是有那么一分理智在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有冲突闹出去太不好看,这事他跟严华没完,等晚些回到了炼器殿,他们的账再慢慢算!
所以方才他只是用阴沉的目光看着严华离开,眼里的恨意像是针似的。
没想到他们没找过去,乔子安却是主动找过来了,风禹有些意外,“可愿赌服输?”他挑眉,上下打量着严华,把他的怒气和不甘尽收眼底,只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哼。”乔子安白他一眼,却是看向了玉倾。
“你,可敢跟我比一场?”他道。
玉倾皱眉,风禹惊愕。
梨儿也莫名其妙,本以为他要对这个赌再纠缠一番,可哪知他的目标却是在玉倾身上。
“比一场?”玉倾反问。
“你不是会炼器吗?”乔子安双手环胸,“你既然瞧不起我,那可敢跟我炼器比试一场?”
梨儿这下明白了,原来他是还惦记着中午玉倾评价他时的那句话,想找回场子来了!
“我是筑基期。”玉倾淡淡回道。
不一个水平的,怎么比?
“你只是筑基初期,再看你的年纪,应该刚突破没多久吧?”乔子安既然开了这个口,说明已经有他的考虑,“你只要把修为压到炼气期跟我比就是,让我见识见识你究竟是何水平。”
一个不知是何来历的人,竟然说他乔子安心性不够,那种站在高处挑剔的语气让他太不甘心,不比一比,他如何消这口气?
“喂,乔子安,玉倾是我朋友,又不是留仙山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比?再说,我们之间的赌约还未完,你莫不是想赖账?”风禹当即开口阻止。
开什么玩笑,让玉倾跟他比炼器,他有那个面子吗!
“我乔子安既然愿意赌,就绝不会抵赖,以后我见你自会退避三舍,你放心便是!”乔子安瞪向风禹。
虽然输在风禹手上,可这的确是他没有拿到第一之故,要怪也是怪严华之前欺他骗他,是非曲直他能分清楚,怎么会不认账!
他这话说完,风禹愣了一下,便是玉倾也不由心里一动,认真的看向他。
“你是想要切磋?”他想了想说道。
“没错。”乔子安扬起头,满是自信的道:“你若是输了,只需要承认你不如我便可,而我若输了……”他说着就看向风禹,正在风禹迷惑时他就道:“我若输了,我就亲自向唐露道歉!”
风禹闻言瞪圆了眼睛,“你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乔子安再次问玉倾,“你可愿意比?”
玉倾看向风禹,风禹有些焦急的冲他点头,眼里的期待那般明显,“好。”
“爽快!”乔子安开心的抚掌,“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定了,明天炼器大比结束后我们就到炼器殿中比试,你可不能食言。”
玉倾点头后,便见到乔子安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找严华算账去了。
“玉倾,你明天一定要赢他啊!”风禹这时还没缓过劲来,有些激动的抓着玉倾的手臂,就差没跪下来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