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场一角,数名玄天派的弟子围拢在一处,脸上皆是带着好奇之色。
一名脸上长着麻子的尖脸弟子神神秘秘的问道:
“听说了吗?”
“咱宗里新来的那个陆小师叔,好像与人约了比斗!”
“对手是狂刀门传人,谢浪。”
“啥?东西南北,四大年轻高手中的北狂谢浪?”
其余人震惊问道。
“是啊,就因为找侍女那档子事,两人之间起了矛盾。”
“不过也是真狠啊,听人说,淮南王世子殿下居中调节,让那姓于的小侍女道个歉,此事便揭过了。”
“没想到咱这陆小师叔,竟来了脾气,说要以前辈的姿态,教训教训北狂,他若输了,磕头道歉,对方若是输了,便自断一臂,这下事情可严重了!”
尖脸弟子口称着陆小师叔,脸上却带着不屑之意:
“依我看来,他这真是蠢到家了,明明岁数比咱大不了多少,靠着家世当了掌门师公的弟子,居然敢以前辈身份自居,还定下这样的胜负彩头!”
“嫌命太长了么?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吧?”
“人家那北狂的名头,可是一刀一刀的砍出来的,到时候若是输了,丢人不说,依照他的性子,决然不肯低头,到时候还得靠师公给他擦屁股。”
“真不知道,掌门师公怎会选他做弟子,还是十几年前便收下的!”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道理,但我怎么听说,当日是那姓梁的先出口挑衅,说要揍得小师叔娘都不认识,后者才动手的。”
有人解释道。
尖脸男子摆了摆手。
“那件事暂且不提,反正没有自知之明,去跟人家好勇斗狠,就是姓陆的自己蠢,你们看着吧,到时候还得拖累咱们玄天派!”
“不好说……”
人群中,程玉手指掐着自己下巴上刚长出的青须,面色看起来有些焦灼。
听到尖脸弟子滔滔不绝的话语,他心中不胜烦恼,冷不防拽下一根自己胡子,骂道:
“丁狗,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和小师叔接触过吗?没有就别瞎咧咧!”
“那梁有天自己口出狂言,被修理一顿也是活该,找谢浪出头,才当真是有些无耻,有本事自己干回来啊?”
“再者说,难道小师叔说得不对?按照江湖辈分,他本就与咱们是同辈的,居然敢主动上门挑衅,输赢咱先不说,道理可得掰扯清楚。”
“你要是再敢到处乱讲,信不信我揍你?”
尖脸男子本名丁苟,与程玉同期进入玄天派,实力也都差不太多。
此刻听到程玉杵他,心里顿时也有些不爽。
“难不成你与他很熟,本来就是嘛,他行事孟浪,哪像我玄门中人?我这也是为宗门着想,你跟我着急作甚?”
程玉冷笑道:
“我天天给小师叔送饭,确实算很熟,他那么和气的人,被你这样诬赖,我当然不爽!”
“反正别瞎说,至于胜负,明天看就完了,而且别忘了,要不是小师叔慷慨大方,咱们今中午能有猪头肉吃?做梦吧你!”
丁苟哑口无言,程玉要这样说,他的确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毕竟……
猪头肉真的很好吃!
“散了,散了,下午还有课业呢!”
程玉冷着脸说道。
众人笑骂着散开,他回望了一眼比武场,喃喃道:
“让小侍女道歉,说得轻松!”
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小侍女与小师叔的关系,他送饭之时,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两人在那院子中搂搂抱抱,你侬我侬的样子,哪里像是主仆?
一对鸳鸯还差不多!
侍女什么的,大概只是个幌子罢了。
“怕是所有人,都低估了于姑娘在小师叔心中的分量……”
“而且,姓谢的固然厉害,但小师叔,也未必就弱了。”
他可曾在夜里,亲眼见过陆玄练剑。
天底下,恐怕没有比小师叔出剑更快的人。
……
“陆玄,你也太……”
淮南王世子落脚的独院当中,众人齐聚一堂。
赵瑾双手托腮,眼眸里满是担忧。
她真的没想到,陆玄居然敢玩儿得这么大。
一旁的赵骓也是面色凝重,沉声道:
“不管谁输谁赢,这梁子都结大了,你这家伙,平常不是挺好说话的么?怎么这一次这么莽撞?”
他的语气当中,隐隐有着责备之意。
“够了,我还没说你呢!”
陆玄将茶杯重重放下。
“那姓梁的无礼在先,找人来出头也就罢了,你也跟着在里面瞎掺和?”
“你方才的说的话,我很不高兴,这件事和心兰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让她道歉?”
“另外,我给你们挑明了说,她不是什么侍女,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只有我陆玄在一天,这世上便没有任何人能够欺负她,除非我死了!”
“若是这次不狠一些,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来挑战我,我都得接受?”
“结不梁子的,我不在乎,你淮南王府与狂刀门有何关系,那是你的事情,若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插手其中。”
屋内,死寂一片!
于心兰的手掌被陆玄紧紧抓着,感动得快要落下泪来。
至于赵瑾,早已经是张大了嘴巴,难掩心中惊异。
半晌之后,她方才开口道:
“好你个陆玄,你和心兰姑娘,果然有奸情,你就不怕我皇姐知道,扒了你的皮?”
赵骓被她的言语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但陆玄的态度,也令得他极为恼火。
“也就你这小丫头看不出来,算了,一开始,我的确是想着调和,有些话说得不对,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输了磕头认错,赢了砍他右手,怎么看,我都占大便宜,谁叫是他主动来找我比斗,自然要吃亏一些,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
陆玄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其实他对赵骓也没有什么责怪之意。
毕竟对方也不清楚于心兰与自己的关系,只是一时生气罢了。
“行吧!”
赵骓点了点头,默默地凝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良久之后,他方才问道:
“圣女怎么看?”
南锦屏目光游离,轻声道:
“我倒是很羡慕于姑娘!”
赵骓满头黑线。
“我问的是,他二人比斗,谁输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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