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传来。
“夏蔓?”听到最后一点,陆琛云额头上的青筋一跳,脸色黑的吓人。
这方。
站在阳台上吹着晚间的风,夏蔓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惬意,如果没有遇到陆琛云,她的世界或许一片明朗,又或许,她会每日晚上站在这里吹吹风。
夏蔓在赌,赌他来。
将手指放在夜空中,透过指缝看着这个城市的霓虹灯,夏蔓握了握,却没有握住。
她的手机一直在闪烁着,她恍若未闻,任由手机不停的叫着。
如果是以前,她会欣喜的接过电话,问他是不是回心转意要她了,但是现在她不会。
几分钟后,电话声音一直持续着,夏蔓看着那辆黑色宾利飞快的驶入公寓,带着急躁的怒吼声,夏蔓笑了。
不是明媚,是一抹凄凉的笑,更多的是自嘲,却又有着几分得意。
门铃响起,夏蔓拖着疼痛的腿往门前走去。
铃声很急切的响着,一声接着一声,似乎在发泄着他的愤怒。
夏蔓拉住把手,打开门,男人阴沉的五廊印入她的眼球,带着愤怒的青筋微微一挑,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那双眸子如同地狱修罗冷如寒冰俯视着她,似乎要将她吞没,他伟岸的身子透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绝望。
夏蔓心中一痛,面上却是明媚一笑,“陆大叔!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明媚动人,如同一只手在他的胸口作祟,撩起一些莫名的情绪。
陆琛云不再看她,转身就要离开,夏蔓伸出手从后面将他拥住,强忍着的泪意落在他“陆大叔,我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你,可你却不要我......”
身后的女孩儿手臂渐渐收紧,他感觉到她的颤抖和痛苦,闭了闭眼,转过了身来,冷冷的推开她,“夏蔓,我对你好,完全是你父亲的托付,如果这让你误会,那么,以后不再见面,永远!”
虽然她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但是真正的听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真正能将人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见他又要走,夏蔓决然的看着他,声音凄凉如同鬼魅,“陆琛云,我没有骗你!”
她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也是第一次,他发现这个名字让他讨厌,却也是第一次发现,从夏蔓口中喊出来的滋味。
他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低着头看她,身上的温度越发冷起来,脑海里回放着夏蔓的那一句话——明年的今日,在我的坟前放上我最爱的榴莲寿司。
“那你知道接下来会如何惩罚你?”他淡淡的声音却蕴藏着无尽的愤怒和讨厌。
夏蔓确笑了,“随你!”
“如果你还是在骗我,那你成功了!”冷漠的声音透着无奈和愤怒落进了夏蔓的心坎。
他的唇覆了上来,带着狂风暴雨,紧接着门被他用脚踹上,随着巨大的关门声,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唇上一片温热,却不温柔。
惩罚式的剥夺了她的呼吸,他的牙齿磨在她的唇上,血从唇上流出,却也转瞬被吞入腹中,他有力大掌将她的腰用力向自己贴近,另一只手放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用了狠劲控制住。
夏蔓终于感觉到害怕,但是,心里的爱大过了这样陌生的害怕,她强忍着口里的疼痛,轻轻的回应他。
然而,一把火就这样点燃了。
从门口一路像陆琛云的房间,腿上伤口传来的疼痛似乎都不能阻止这一场疯狂,直到她的膝弯一酸,跌入了大chuang,紧接着男人的身子覆盖下来,带着昏天灭地的强势,属于他身上淡淡好闻的味道袭入鼻尖,如同一个火引子,点燃了熊熊烈火。
疼痛中,夏蔓依旧化成了一滩水,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红肿的唇,眸中带着强势的愤怒,一字一顿,“为什么要骗我?”
夏蔓迷离的看着他,伸出柔柔的手想要抚平他蹙起的眉,几次摩擦,却依旧深沉,夏蔓痴痴的看着他唇上的点点血迹,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她痛,不是唇上痛,是心,呢喃着,“对不起,因为,我爱你!”
“疯子!”
他怒吼一声,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是没有发过火,但是这一次却是真正的怒了。
这*,暖帐笙歌。
这*,她成了陆琛云的女人!
一切疯狂和激情褪去后,夏蔓依偎在他的怀里,他没有回抱住她。
或许,他认为她是那种不择手段想要爬上他chuang的女人,心机颇深,或许他真的厌恶她了,夏蔓闭了闭眼,拿起手机看了时间。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欢|爱过后,他就眯着眼睛,或许是不想看见她,又或许是讨厌她,但是她睡不着,脑海里都是刚才那让人脸红心跳又痛苦的画面。
犹记得,在捅破最后一层防线时,他怒视着动情的她问,“夏蔓,你为什么这么下贱?”
那一句话伤到了她的自尊,但是她也听出了几分抽离的意思,其实都可以停下来,然而她不想,从他的额头上,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绝望,那种临近死亡的绝望,他那张清冷疏离的脸透出了绝望和痛苦,她恨自己,因为是她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底线,让他掉入了深渊,下了地域。可她却不能控制自己去爱他,即使他说了伤她很深的话,她还是笑着说,“因为,爱你!”
当身体痛到顶尖时,心也随着这样的疼痛陷入万劫不复,他要了她,她成了他的女人,他却说出了世界上最残忍的话——夏蔓,我瞧不起你。
每一次的撞击都发了狠,似乎在惩罚她,她真正感觉到了疼痛。
夏蔓仰着头,他的气息让她迷恋到发狂发疯,但这样的迷恋,只到今日。
抬起小手,指尖轻轻抚摸着他有型的眉,一点一点,似乎要将他的脸印在心间。
渐渐抬头,将唇印在了他的眉毛上,又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陆大叔,天亮了,要离开了......
当她拖着疼痛的身子坐上了的士车,眼角的泪水都在不停的流淌着,她用袖子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却如同擦不干的瀑布。
回过头看向陆琛云所住的公寓,她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陆大叔,再也不见!我成全你!
快速拨出了权莫北的电话,响了一阵子才接听到电话,“夏蔓?”
听着那头疑惑的男声,夏蔓控制住自己的哭声,“权教授。”
听到夏蔓颤抖的声音,权莫北胸口一蹙,思绪猛然清醒过来,“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
看了现在的时间,权莫北的眸里散发出冷沉,“你在哪里?告诉我!”
“我不知道。”
夏蔓无助的声音透着点点颤音,他似乎能看到她的无助和孤单,“在哪里?”
声音太大,司机听到了声音,从后视镜看着缩在一团的夏蔓,吼了起来,“江东大道三段。”
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给他报了地址,他声音严肃起来,“你别挂我电话,我来接你。”
“嗯,我等你。”
的士司机在三段路口靠边停着,给夏蔓递了纸巾,“姑娘,哭啥呢,这大晚上的不回去怪让人担心的。”
回应他的是夏蔓强忍着的抽泣声。
“怪可怜的,受什么欺负了吗?”五十岁的大叔看夏蔓哭成一团儿就想起了自己的闺女,暗自伤神。
夏蔓摇着头,不想说话。
司机感觉停了下来,车里热热的,就开了车门,让空气流通起来。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一辆黑色布加迪威海停在了的士车面前,司机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从车中下来,直径走向了夏蔓坐着的地方。
“夏蔓。”
男人叫了夏蔓一声,就从钱夹子里拿出了两百元现金给司机,司机看太多了摆手说,“兄弟,三十就行了。”
“谢谢你,你收下吧。”
司机将钱拿在手中一时没了主意。
夏蔓听到了权莫北的声音,渐渐抬起头来,仰望着权莫北,“权哥哥。”
心中一疼,目光触及到她的腿上,鲜红的血从白纱布透出来,触目惊心,一把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动作轻柔得像是抱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夏蔓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着那种大哥哥的亲密感,泪水依旧没有停止。
直到夏蔓坐在了副驾驶才渐渐的停了下来,看着自己十指紧扣着的手,问,“我们什么时候的飞机。”
“七点半。”
夏蔓吸了一口气,“嗯。”
夏蔓一直沉默,什么也没说,但权莫北却在后来离开了解到她的生活。
原来,她喜欢上一个大明星,但那个人不爱她。
这些都是在绾绾口里得知的,他想,他带着她离开,让她尽早抽离,一切可以回到原点,但她脖子上的青紫色让他眸色沉了沉。
她不说,他也不问。
两个人将车子停在了飞机场,夏蔓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而他发了一个短信,“我回来了。”
就让他来慢慢抚平她心底的伤。
七点二十。
权莫北轻轻背着夏蔓。
因为昨夜的疯狂,夏蔓的伤口裂开了,好在权莫北是高级医师,给她止住了血。
一直到进了大门,夏蔓都没有回头。
却在一瞬间看到了侧边立在那里的男人,她以为他不会知道她要走,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就快速的收回了目光,恍若没有看见。
人生中,你总会遇到一个人,即使他埋没在人群中很远,你都能第一眼看到他。
即使再留念也只能断了,柔柔的长臂搂着权莫北脖子的手紧了些,然后安静的趴在权莫北的后被,恬静的样子却也深深的刺入那方眉目清冷的男人眼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夏蔓的身影,他才收回了目光,又落在慕璟文给他的检验单上面,思绪远去,唇一点一点勾起,确是嘲讽。
原来那丫头对他的爱也不过如此,昨夜柔媚如水,今日同样可以对着另一个男人,枉费他已经做了这样一个决定,看来,不需要了。
当夏蔓在上飞机的前一刻,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内容是——你是来送我的吗?
那方很快就回复过来——来接清羽。
“看什么呢?失了魂一样?”在头等舱坐了下来,权莫北就发现夏蔓看着手机失了神。
“没有,看绾绾给我道别的信息,她今天有课,没来送我。”夏蔓颊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梨涡,如果不细看,或许不会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法国有没有榴莲寿司?”
“只有你想不到的。”
提醒乘客注意时,夏蔓将手机关了机,然后取出了一张小卡,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样的细节落入了权莫北的眼中,“怎么扔了?”
“法国不是有号码吗,到时候再换。”
如果没有看到过她的无助和痛苦,他不会知道夏蔓现在的笑容有多牵强。
五年后,法国巴黎。
靠着安静一点的城外有一栋别墅,传言,里面住着法国银行家霍尔.莱恩的儿子和儿媳,还有他的两个孙子。
然而,那只是传言。
“果果,艾斯呢?”
看着妈咪手里拿着针,果果炸了眨眼,有些怕怕的低下头,“艾斯说妈咪要给他打针锥他屁屁,他跑了。”
夏蔓看着女儿水眸一眨一眨的,心里柔软,然而想起了儿子艾斯,从来都是一副调皮耍酷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这让她无可奈何。
“果果怎么不怕打针?”夏蔓顿了下来,收起了针头。
果果小心翼翼的看着已经被收起来的针头,才如释重负,“怕啊,但是怕也要打,妈妈说这样才健康。”
听着女儿柔软的话,夏蔓将她抱了起来,“嗯,果果乖!”
夏蔓给自己一双儿女取名夏维威,夏衍航,果果和艾斯都是这双儿女的小名。
女儿的性格和自己小的时候很像,总是忍着不喜欢的事,却还是听长辈的话,可爱的紧。
倒是儿子,不知道他性格像谁,有她小时候调皮的性格,又有权莫北身上的妖孽,却又会偶尔刷酷。
权莫北拉着艾斯从外面走了进来,“蔓蔓。”
夏蔓回过头去,就看到艾斯躲在权莫北的后面,支出了个小脑袋,“妈咪,你吃午饭了吗?”
夏蔓秀眉一拧,放下女儿就朝着艾斯走过去,“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妈咪在找你?”
“妈咪,我错了。”艾斯站了出来,语气诚恳,认错到是快。
看着夏蔓一脸的怒容,权莫北埋下腰将艾斯抱了起来,“对孩子这么凶干嘛,他还小。”
“小孩子就是要好好教育。”
果果看着妈咪在生艾斯的气,有些心疼的拉着夏蔓的手摇了摇,“妈咪,艾斯下次不会逃跑了。”
艾斯看果果在求情,立刻露出一脸真诚忏悔的样子,“妈咪,我下次真不会了,你锥屁屁的时候要轻哦。”
“妈咪!”果果求情的声音拖的长长的,小手还在不停的摇啊摇。
愣是再生气,都被俩宝贝软化了,“好了,妈咪是为你的健康着想。”
艾斯乖巧的点头,为了不惹妈咪生气,他在权莫北的身上转过头去,翘起小屁股,“妈咪。”
夏蔓这才重新从白大褂里拿出针头,一切就绪后,声音温柔如水,“艾斯乖,一下下就不疼了。”
“嗯!”艾斯轻声。
看到妈咪在脱艾斯的裤子,果果用小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心疼的在旁边说,“艾斯乖,不疼了。”
艾斯虽然比较顽皮,但是他却很能忍,每次跌倒受伤都不会哼声,就只是害怕打针。
一切完毕后,权莫北放下了孩子,“你们俩去找爷爷玩,别太顽皮啊。”
“嗯。”
夏蔓看着两个宝贝手牵着手,小跑离开,脸上浮起了丝丝笑意,带着女人幸福的美。
看得权莫北出了神,这些年,他守着她,从一个花季少女到成熟妩媚,她眉眼长开了,比起20岁的时候更加明媚动人,多了几分母亲的韵味,也多了几分女人的知性。
白大褂穿在她的身上,气质悠然而生。
看着孩子们跑进了屋,夏蔓才收回思绪,“这么早就没课了?”
“嗯,你说艾斯像谁?”权莫北收起打量着夏蔓的眸色,笑着问。
夏蔓见他眸色chong溺,摇了摇头,“这孩子不像我。”
“我到觉得有几分像我。”
夏蔓不否认这一点,“你带他的时间比我多。”
“你真的想好了要回去?”权莫北眉不经意的轻蹙,皮鞋在绿草上来回摩擦,声音飘忽不定。
夏蔓点了点头,“五年没回国,我想回去看看妈妈。”
只是看妈妈吗?
男人眼眸沉沉,却没问出声来,“那孩子呢?”
夏蔓的身子在夏日的风中僵住了,现在九月的时光,也是她离开C市前来法国的日子,离开陆琛云的二千零九十五天。
现在是法国是早上10:30,中国便是下午16:30。
或许,他已经和霍希结婚生子,那些冲动的岁月,也只是过去。
“母亲不知道我有了一双儿女,这个消息一定会打击到她,我只能将果果和艾斯暂时放在法国,权哥哥,麻烦你。”
女人的声音很轻,那一声权哥哥是在当年离开C市就再也没有改过称呼,分明是日夜都在叫的,此时却听得格外心酸,“蔓蔓,你当我是谁?”
“艾斯的爹地。”夏蔓眸光闪闪,却只能说出这样一个答案。
男人笑了,却多了些苍凉,也是转瞬,将那些情绪磨灭,“孩子们总是要回去见外公外婆,不能让他们在中国见不得光,这一次回去,和你父母好好解释吧。”
夏蔓点头,却觉得一片迷惘。
“嗯,谢谢你,权哥哥。”
男人宽大的手掌渐渐抬起,扶着她柔美的脸蛋,呢喃着,“夏蔓,这些年,我要的从来不是一句谢谢你。”
夏蔓咬咬唇,刚想说话时,男人就淡淡的转身离开,她看到了他伟岸的后背尽是落寞与无奈。
她不是傻子,这些年权莫北对他如何,她又岂会不知,只是这一份感情太过重大,沉重的让她一直不敢去承认,不敢相信他对她其实是男女之情。
这些年来,他从不表露,只是默默待她,她也从不点破,就这样相敬如宾,而昨日她告诉他,她要回去A市,她看到当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沉默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才慢慢承认他对她的感情,也就是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情,她换不了。
想到两个宝贝,夏蔓呼吸有些紧,母亲总会在电话里问她谈恋爱了没,她说以事业为重,如果母亲忽然知道她有了孩子又会如何。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敬过孝道,她不想气母亲,当年她的不告而别已经让母亲受尽了相思之苦,母亲这些年没有得到真正的幸福,她也离开了她,所以怎么忍心让她难过。
所以,孩子,还是只能放在法国,这样她才放心。
权哥哥,对不起!
飞机是在晚上的十点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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