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巷子里本身就是来往复杂,方才我用罗盘看了,却有一团黑气环绕,但奈何人员太多,看不清方向。”
周昀很是无奈。
若是方才没有这么多人的话,或许是能够找到。
谁料想。
“失策。”
吴瑕玉却是托着下巴好好的想了想:“得进去。”
“说着容易。”世家子在到了的年纪当然是会被教导男女之事,可周昀也是闲云观的俗家弟子,那个关键的年纪是在道观里过的。
对于许多事情都是个模糊的概念。
那烟柳巷子里的男女本身衣物装扮就不是寻常,现又已经入夏,身上的布料又是一个赛一个的少。
周昀实在是害臊。
这一波是吃了脸皮薄的亏。
“我们变成美人是不是就能进去了。”
周昀距离崩溃要有一个小拇指指甲的距离。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
不同于吴瑕玉和周昀那边的无厘头,林白这里的气氛压抑的不行。
老管家仍旧是在盘点着许浩年曾经的点点滴滴,翻来覆去的说着,即便是许浩年已经是个死不瞑目的人,也仍旧是没有停下来过。
林白本来是想要教训一下刚刚离体的许浩年,谁料想被一个黑灰色雾气小鬼抱住腰身,又被之前见过的花娘喊了声。
无奈之下,他到底是选择出去。
总之,那幅画定然是重要之物,自然是不会被人销毁的。
想是这么想着,但真正的做起事情来,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虽然身上能用的也就是怨气而已,可有的用要比什么都没有强多了。林白使了个简单的法术,能够保证自己准确感知到那幅画所在何处。
这才终于放心的从许浩年的屋子里走出来,站在了花娘的面前。
花娘上下打量着他,好像是认不出来人一样。
可是方才花娘还喊了他呢。
“我是林白。”林白又说了一遍,算是提醒。
花娘被他这耿直纯真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我当然知道你是林白了,我刚才还在喊你你呢,哪能转头就忘记,你看看姐姐生的模样,是那记忆不好的年纪?”
林白摇头。
花娘的模样上看来,也不过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是一个气质出尘的女鬼,性格却又是格外的活泼开朗,不似是寻常书香人家的女儿。
“你刚才是怎么进去的?”
林白没明白这意思:“什么?”
花娘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里面。
“你生前就和这屋子的主人认识?”
林白摇头:“不认识,但我是和这府里的另外两个主子进来的,就是那个许驰云和许莹。”
花娘奇了:“这老头子胆子小的很,年年都请门神贴在自己的门口,为的就是防着我们这群孤魂野鬼,因此我即使是想要报复,却连门都进不去。”
“可你……却来去自如?”
林白估摸着,这是恐怕是和许莹逃脱不了关系。
“我记不清楚了。”林白垂着头,他细长的脖颈是那样的脆弱。
花娘是个女子,却仍然是感觉自己能一只手掐住。
“好……好吧。”
花娘知识来问问他,也没有非要纠缠的意思。
“姐姐呢?姐姐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林白很好奇。
这女鬼总是晃荡着过来,第一次是在后院上的花树,第二次,是在许浩年的院子里。
花娘似乎是知道林白内心的好奇,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这个老头的儿子发达之后,虽然不甚回家,但也没有断过他的钱财。人,总是逃脱不了‘酒足饭饱思淫欲’的说法,你看看这满院子的下人,不拘泥于男女,全都是五官端庄,容貌清秀之人。”
花娘冷笑着,顺着窗户往里看去,她的眼中全是冷气。
“我是那下九流,却也不想要这样死。”
林白看她这副样子,又想起画上的幺娘。
这二人长相上并不相似,可气质却有着些许相同。
“姐姐会乐器嘛?”
林白瞟了眼花娘的手,手指纤长,是适合用乐器的手。
花娘说:“我最爱琵琶。”
“那年,他叫人带我进府,说是弹琴而已,谁想到……他借着酒醉的劲儿,强迫了我。”
“我是下九流,却也是清清白白的人。那样的羞辱,我自然是不会愿意。可这满院子的奴仆啊……我永远都出不去。”
林白想起两次见到花娘都在许府。
“姐姐的尸骨。”
“是在许府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