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第二刀的时候,宋恺威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我一边喘气,一边拿右手捂着被砍的左臂,疼得都快站不住。
警车就在咫尺,那几个被打在倒在地上的持刀分子已经被抓起来,我看见那边上还躺着几个被砍的人,血淋淋的画面,惨不忍睹。
宋恺威走过来,微微拧着眉心,问我:“没事吧?”
我勉强做出一个笑容:“没事!”
他可能以为我没受伤,因为那刀落下来,我闪了下,宋恺威可能以为我没中。
我话刚说完,那阵疼痛又加重了几分,宋恺威看我样子,也感觉到不对:“姗姗,你怎么了?”
“痛……”
我吃力的从牙齿缝隙里面挤出了一个字,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整个人彻底痛得站不稳。
宋恺威看我要倒下去急忙伸手接住我,而我已经说不出话,靠在他的胸膛上,嘴唇发白,不停哆嗦。
“姗姗!”
宋恺威伸手把我横抱起来,我感觉到身子一阵颠簸,眼前恍惚,模糊间看到那张熟习又有些铁青的脸上,散发着慎人的气息,他一边抱着我,一边朝车子跑去,一边喊车子旁边的刘妈开车门。
我不知道宋恺威把我带到了哪里。我在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张冷冷清清的脸。
宋恺威,他就躺在我旁边,而我则躺在他怀里,他另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肢。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大概我手臂上受伤的地方没有用消炎药,上面还是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痛。
他大概也是感觉到我醒了,他闭着的弯弯的眸子瞬即睁开,他眼里有很深的血丝,眼神虽然疲劳,却带着几分灼热。
他复杂的看着我,我定定的看着他。
我们对望着,我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至于他我就不知道。
看样子,他过于劳累伤神,再加上外面隐隐的光,我判断出此刻自然是早上。
宋恺威一夜没睡好!
我心里有点抱歉:“真不……”好意思。
后面三个字,我还没有说出来,我突然感觉到他的身体猛然起了变化,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那滚烫的唇已经朝我落下来。
带着很深的炙热,气息都在粗重着。
我惊愕的睁大眼睛,看见他紧闭着慵懒的眸子,大手也顺势滑进了我的衣服里,我下意识的挣扎了下,左边肩膀上的疼痛猛然传来,我“啊”的惊呼一声。
一阵剧痛从我的手臂传输到四肢百骸,可宋恺威似乎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我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了他,他的气息依然还很粗重,看着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近乎褪去,我顿时觉得不知所措。
他整个人被我推在床边,目光从很深的欲望变得有些深沉,他抿着唇,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
我忍着手臂上的痛,说:“我不舒服!”
“……”
他没说话,可能他也料到我会找这个借口。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站起来走出了酒店套房。
不一会儿刘妈给我端着一杯热水进来,刘妈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穿衣服,她放下手里的水,走到床边:“王小姐,您受了伤,我帮您吧!”
我说好,因为的手臂的确是使不上劲,刘妈帮忙给我穿好了衣服,又给我喝了几口热水,她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暂时不想吃东西。
她说,那她就陪我说说话。
刘妈说宋恺威昨晚上照顾了我一夜,我昨晚上发烧一夜,因为怀孕,我又不能打针输液,是宋恺威亲自给我敷了一夜冰块和毛巾,才退的烧,她还说我昨晚上一直叫着萱萱。
萱萱是我女儿以前的小名。
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叫她的名字叫了一夜,我也更没有想到宋恺威会照顾我一夜,难怪他刚刚想要我,我拒绝了他,他那么生气。
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好,给我敷毛巾,给我退烧,都是因为他最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过是为了孩子,又不是为了我。
刘妈是过来人,到底是会察言观色,她仿佛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她笑着说:“其实王小姐,宋总对您真的不错!人也不错,只可惜结婚了!不过,看在他对您这般好的份儿上,我觉得有些事情,您还是应该看开一些!女人嘛,都说是水做的!现在这个社会开放,其实要不要名分都不所谓,做小也挺好!”
“……”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刘妈,此刻我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刘妈是宋恺威请来的劝导者,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跟宋恺威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是宋恺威看上去又不像是喜欢说这些的人。
我后来跟刘妈说,而且是掏心掏肺的话,她如果去跟宋恺威告状,那更好,我也要那个效果。
我说孩子生下来,我若见不到面,那肯定不如不生。
刘妈又说,生下来后,我可以自己养。
就算我自己养,我说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以后是私生子,以后长大了没有父亲,还被人唾弃是小三的孩子,那样,他会怪罪我一辈子,他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他也不会感到幸福,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让他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来。
但我深知,宋恺威定然不会把孩子给我养。
我不希望有那一天,既然他宋恺威是家庭的人,我们没有光明的未来,就不该一直纠缠,我还跟刘妈说我想离开这里,至于他的钱,我肯定是会还给他的。
这几天宋恺威就一直没有出现,而且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他的人,我听刘妈说,他在开什么会,我的手臂坚持每天敷中药,倒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站在酒店的喷水池边,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便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抬头,就见宋恺威那张淡淡表情的脸。
我原以为这一个星期过去,他不用看见我,我也不用让他操心,他晚上应该会休息得很好,可是他现在的样子,比一个星期前看着更加疲劳,眼神里的血丝也密布得更多。
虽然是疲劳,可神情里面又说不出的放松,他慢条斯理的走到我面前,皱着眉心:“伤好些了吗?”
我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已经不痛了,伤口也结疤了,就是还不能用劲!说起来,应该好好谢谢你!刘妈说,那晚上你一直照顾我!”
他半响没说话,沉默不语,又慵懒的看着我:“是我应该谢谢你!如果那天,不是你冒死推开我,可能痛的人是我!”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次在梧桐街上的持刀分子,是我冒险推开了他,他幸免,正因为我推开了他,持刀分子,才愤恨的转移了目标。
我对着宋恺威工作式的笑了笑,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帮我那么多忙,我还他一条命,除了那两百多万,以后我便不用欠他那么多。
“谁也没有应该的义务!”
他的口气很淡,但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沙哑,他看着我,眼睛都不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你是唯一一个愿意为了我,不顾自己性命的女人!”
她?
我有点疑惑,我没有多问,可他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他一步走上来,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他双手揽着我的腰肢,力度也是不轻不重,可我却笑盈盈的望着他:“意思是,在我的身上,你越来越能看到替身的影子?”
他的表情有点意外,他嗤笑一声,又松开我,从他的西裤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盒子,放在我眼前:“送你的!”
我看着他手里的盒子,却没有接的意思,我说:“从最初,你买我的第一夜起,你没有碰我一下,却还给了我五千块,再到后来,再到我毁了你的合作合同,你却依然给了我三十万,再到你给我两百万,帮我妈还赌债!”
他饶有兴致的笑了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