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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后面那块空地今晚亮如白昼,超市前后今晚又拉起了警戒线,我赶来之后看到这情况,心里顿时一沉。我准备往超市里面走,被两个警察拦住。

“这里暂停营业,警察办案,不能进去。”“我是这家超市的老板。”我定了定神,说道。“超市老板?……”那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翻看了下手上的资料,“你就是苏子陵?”

有江叔和董明月这层关系,我并不担心自己被公家怎么样,所以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这两个警察脸色变了,其中一个一脸戒备盯着我,另一个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过了不到半分钟,一个大腹便便的警官走了过来,一边擦汗一边看了看我,“还愣着做什么,抓人!”

“苏子陵,大福超市老板,半个月前,你是大福超市雇员,上了没几个夜班后以一个极低的价格从刘大福手上接收这家超市,没错吧?”一警察公事公办的态度,冷冷问我。我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但还是点了点头。

另一警察拿出一副手铐,“苏子陵,你现在涉嫌两起杀人案,一起失踪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鉴于嫌疑人作案手法恶劣,极度危险,我们有权对你采取强制措施,束手就擒吧!”那手铐就往我手上拷去。“等等?!你们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是那几起案件的嫌疑人?还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大腹便便的警官嘿嘿冷笑一声,不耐烦摆了摆手,“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子陵,难怪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刘晓莉和李薇薇的头,原来你把它们藏在了超市后面垃圾堆里!灯下黑的道理,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真是高啊!”那两个警察很怕我,上来给我戴手铐的时候畏手畏脚的,我拨开他们两个,还没消化完大腹便便警官的话,他又说道:“你敢拘捕?那就是做贼心虚了?再来两个人,把他给我拿下!”又两个警察从我身后毛过来,看他们的动作,不动则已,要动就是雷霆之势。

“我认识市刑警队大队长江帆,他能证明我跟这几起案件无关!”我连忙大声说道。谁知道那大腹便便的警官两眼一翻,“江帆?!老子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呢!他能证明你什么?他现在要证明的是他自己的清白!”

“朱副局长,我江帆行的正坐得端,有什么清白需要证明的?难得见到您亲自带队执行任务,还真是巧啊!”江帆的声音突然想起,我身后那两个警察正要扑过来,被江帆一手一个拍了一巴掌。两人的身体软软倒了下去。出现在我面前的不仅有江叔,还有董明月,周言,还有梅兰。

“江帆,你敢袭警?!”那朱副局长怒喝,竟然伸手向腰间摸去。我哪能让他得逞,一个箭步上前,躲过面前两个警察的同时,一把把他腰上的枪给夺了过来。枪到手不到几秒钟,我直接扔给了江叔。这玩意儿可是烫手货。“江叔,这到底怎么回事?”官面上的事情江叔比周言和董明月更有发言权。

“小苏,你超市后面一堆垃圾里面,今儿晚上一个捡拾破烂的抛出来两个人头……很‘巧’的是,市里主管刑侦这一块的朱副局长就在这附近,他还带来了法医,检查结果对你很不利,那两个人头分别是刘晓莉和李薇薇的……“

我先是感觉到不可置信,然后突然想到前两天店长小芳对我说过的,超市后面时不时传过来一股恶臭……两颗人头出现在哪儿怕是有一阵子了,这大冬天的都能腐烂掉。听江叔的意思,这个朱副局长来的蹊跷。这案子之前一直都是江叔负责处理的,连江叔之前都没得到个风声,人头被刨出来,我被确定为重大犯罪嫌疑人,江叔这才接到电话,而且是以配合调查的名义被命令过来的。

我一个头两个大!这算什么?和鬼斗不算,还要和人斗?鬼灾人祸!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我跟人家斗,而是人家来找咱的麻烦!”朱局长,我自打买下这超市过后,后面那块空地都没管过。记得以前是没那堆那堆垃圾的,这明显是有人诬陷我……“

”是‘艺高人胆大’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还是真的无辜,先接受我们的调查再说!江帆我警告你,立刻和此人划清界限,否则别怪我连你一块带走!“这位朱副局长今天就一个目的,抓我走。抓走我之后是接受调查,或者再出个什么意外,只要我落在他们手上,就任凭人家揉捏了。江叔顿时怒了,“看你们谁敢动他!”“江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了……”朱副局长眼中闪烁寒光,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早有准备的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几辆警车冲了出来,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和江叔。“慢着!此事由我们接手了,朱副局长是吧?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

董明月适时站了出来。那朱副局长瞳孔微缩,“你是谁?”他对董明月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若说他不知道董明月的身份,那也太假了。董明月上前,递给他一个黑色的证件。我注意到朱副局长细微的神色变化,没有吃惊,果然他心里有鬼。“原来是董科长,失敬,失敬!请问你有何贵干?”董明月再‘灵异局’的职位是某科科长,那证件上写着,所以朱副局长有此称呼。

“我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以朱副局长的身份,想必也清楚了。此案的性质已经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按照规定,我有处理此事件的最高指挥权!这是我们此次执行任务的特别证件,你可以看一下。”董明月又掏出一个红色的纸质证件递给朱副局长。‘灵异局’办案,需要地方紧密的配合,执行任务的时候,需要临时获得高级别权限。一些必要的证明自己身份和获取权限的证件是必备的。没想到那朱副局长却是一摆手,不接这红色证件,而是搓了搓手,皮笑肉不笑道:“这个……董科长请见谅,这东西我已经见过一次,现在执行的就是你们最高指挥权限下的命令,请不要为难我。”董明月顿时蹙眉,看了眼那梅兰,梅兰的脸色也十分难看。“难道是乔怀安?明月姐你才是此次任务的领队,他怎么会拥有和你一样的权限?!”

董明月想了想,肯定的语气道:“不是乔怀安,是那个于三思。你们不知道他的靠山是谁,我却知道。这下麻烦了……”梅兰伸手把我拉到她后面,“不就是‘拼爹拼师父’吗?!明月姐,你来还是我来?龙虎山的人越来越过分了,还真当‘灵异局’是他们的‘一言堂’啊!”董明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说道:“小兰还是麻烦你家里那位吧……我家和子陵的关系很复杂,现在当家做主的又是……”我真竖起耳朵听到关键处,梅兰发现我的小动作,咳嗽了一声打断董明月的话,摆了摆手,拿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董科长,没事的话请你让开,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那朱副局长头上有些冒汗。董明月盯着他只说了一句话,“朱副局长,我们背后的人你谁都得罪不起,何不给你自己留条后路等上一等?相信要不了一会就会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那朱副局长脸色有些尴尬,眼珠一转,身体竟然摇摇欲坠起来,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犯病了一样。“快扶朱局长去车里休息一会,朱局长劳累过度,身体支持不住了!”一个拍马屁的见机的快,一边说一边做。我们这几个人被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围在中间,也不放也不抓,就这样僵持着。一刻钟后朱副局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挥手让收队,然后走到董明月面前,眼神看向梅兰的时候还特意讨好的笑了笑。“董科长,这案子和相关人等就移交给您处理了。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您也知道,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朱副局长态度迥异,笑的很假。董明月只是冷漠点了点头,说了句朱局长请便,明显不想跟他多说话。要不是看在他是地头蛇的份上,连这表面功夫斗懒得做。一番折腾,又是虚惊一场,这里很快恢复平静。

我露出苦涩的笑容,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滋味。“乔怀安和那个于三思,他们不是被江叔控制起来了吗?”江叔叹了口气,“这就是官场的悲哀,规章和法度再某些大权在握的人面前就是狗屁。人被我关进拘留室不到半小时就被带走,我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才知道情况……”“真发现了刘晓莉和林薇薇的头?就在超市后面垃圾堆里?”

我隐隐闻到一股怪异的腐臭味道,实在是没有勇气上前揭开那两个木盒看里面的‘东西’。“子陵,你刚与人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的存在?”周言又问我道。

“什么‘气’?好像……没有吧?”抢夺朱副局长的枪支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大胆的举动,但当时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气?周师弟,你难道是想说,子陵已经有了‘气感’?!”董明月惊呼一声,那梅兰却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我,“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道门之中即便是刚入门的弟子,第一步不就是修出‘气感’吗?”我忽然想到自己看过的《闻道入门篇》,明白过来。“有没有我真的不清楚……除了周言你给我的那几本书我自己瞎琢磨了几天,还没正儿八经的修炼过。应该不是吧?”我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两次借‘极阴之地’以‘请神术’请来师父这件事,若说我有极高的修道天分,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我所拥有的机遇,却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如果我真初步拥有了‘气感’,那也是李道子师父的功劳,还有那‘极阴之地’和‘鬼契’的促成。

我身体不算壮硕,长这么大都没怎么打过架,现在想想,刚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那朱副局长的枪,那胖子的武力值忽略,他身边几个警察都没来的及拦住我。这敏捷的身手和见机,连我自己都感到微微惊讶。原来我也在成长,也在变强。我不由的对自己多了几分信心。那梅兰终于听明白了我们的意思,问我道,“你……你入茅山门下多久了?”我算算时间,回答道:“三四天吧。”梅兰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我,又转头看向周言,“周师弟,你难道是把你们茅山的镇派功法给他看了?!”周言摇头,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给你一本能修炼成仙的绝世武功秘籍,也要你有那个天分和时间修炼才行。茅山的镇派功法?现在真摆在我面前,对我来说也是‘无字天书’。“有史以来最快修出‘气感’的天才?周师弟,你跟你的青青师妹都被苏大哥比下去了哟?”梅兰调侃的语气,笑嘻嘻说道。

周言不理会梅兰的调侃,这番交谈使得这里的气氛轻松了很多。梅兰的话也是玩笑,谁都没当真,因为谁都知道这不可能,这里的人也都知道,我身上有秘密,最好莫过如此,不作深究。“小兰,这样东西既是‘证物’也是‘线索’,就交给你保管了。”董明月指了指那两个装着人头的木盒。“‘怨灵’都散了,这玩意儿又沾满了‘秽气’,不能让‘它们’入土为安,能有什么用?拿回去连研究价值都没有……”

话是这样说,梅兰还是把这两个木盒用块布一包,然后拎在了手上。“周言,刘晓莉和林薇薇的人头出现在这里的时间,一定是在你跟青青离开这里以后,没错吧?”我忽然问道。周言点了点头,赞许的表情看着我。我能有这样的判断,证明他给我的那几本书,特别是《茅山奇闻异事录》和《闻道入门篇》,我钻研的很深。

梅兰要去处理她手上拎着的那两颗‘人头’,我今晚丑时必须在超市,于是和梅兰约定,每逢双日我上夜班,每逢单日她上夜班。初一十五除外。这里的时间,都是按照阴历来的。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周言还是董明月这样的道门正统传人,又或者是江叔这样的‘野路子’出身,他们更习惯以‘阴历’计时。江叔接了个电话,局里有事找他。是市主管公安战线的一把手亲自找他,也不知道对江叔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交接班的时候,那个小芳招聘来的没上多久班的收银员很坚决的提出辞职,宁肯工资都不要。我给小芳打了个电话,算了下她上班的时间,出于安慰,给了结了双倍工资。

那店员眼泪哗哗,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感动,走的时候对我说:“苏老板你是个好人,我……我胆儿小,是真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您放心,今晚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不对外说。再见!”然后这个胆小的姑娘落荒而逃,飞奔出了超市。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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