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暗心中的杀意几乎就要凝成实质。
但是他也没有把握在对方按下起爆器之前,将之秒杀,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只见那杆黑色魂幡,仍然在围绕着那两名黑袍人盘旋舞动。
方暗边说边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魂幡,语气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和冰冷,不容他们质疑和反抗:“我答应不出手。
但是这杆魂幡,我要了。”
灰袍人心中冷笑,并未阻止,这杆魂幡乃是“玄”级大人所赐之物。
为了驱动它,他们三个黄级使徒合力,祭炼了数月才勉强做到。
眼前的这个青年就算是法术再强,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将魂幡炼化。
只要等到计划完成,到时候自然能够再将魂幡抢夺回来。
不但如此,更是要杀了这个扰乱他们计划的人。
就在这时,灰袍人突然闷哼一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他们感觉到,自己留在魂幡上的印记居然被方暗瞬间抹除。
现在就算是方暗将魂幡还给他们,他们也使用不了了。
任他们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竟然有人能在凝气境就开启神识。
此时他们心中惊骇欲绝,下意识地咽了咽发干的嗓子,万分警惕地盯着方暗,就怕他突然改变主意:“魂幡你已夺走。
还请阁下遵守约定。”
“哼。”
方暗重重地冷哼一声,魂幡一展,将死去的那个灰袍人的魂魄收入其中,转身离去。
待到离开那二人视线之后,这才谨慎地将魂幡收入储物空间。
在修仙界的练气期弟子中,储物空间也是难得的宝物。
财不露白,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必须尽快找到炸弹,否则投鼠忌器,实在棘手。”
方暗快步回到演唱会现场,神识如浪潮般铺天盖地地在会场中来回扫视。
可是炸弹是科技物品,不带一丝灵力,一时间根本难以找出。
会场内人山人海,神识扫动时反馈给方暗的信息实在太过繁杂。
方暗闭上眼睛,将自己代入安装炸弹的人的角色,心中暗想,如果是自己来安装炸弹,那究竟装在哪里才比较合适呢?
就在这时,方暗想起赵鸿图在绕阳湖时,对于枪械武器似乎十分熟练,便神识传音,将话语直接在赵鸿图的脑海中想起。
“赵鸿图……”只见赵鸿图突然一个激灵,猛然从座位中站起,狐疑地四下扫视,心中暗道:握草!谁,谁在说话?
方暗无奈道:“是我,我在对你神识传音。
你看不到我,你只需在脑海中回复我便可,我问……”话还未说完,赵鸿图又是一惊一乍道:“老大?
老大你怎么做到的?
神识传音?
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做到的吧?”
方暗在神识中加重语气,喝道:“少贫嘴了!有人在会场中安装了炸弹,我一时间寻找不到。
你对枪械武器那么熟悉,我问你,如果是你在场中安装炸弹,你会装在哪里?”
赵鸿图立刻神色郑重,环顾会场。
半响后,他回复道:“若是以最大杀伤为目的,我会安装在中间那层看台的承重结构下面。”
方暗立刻将神识检查的重点放在赵鸿图所说的位置,一寸寸的扫视而过。
果然发现了一个面包大小的炸弹,就隐藏在一盏没有亮起来的吸顶灯内。
“果然和他们布设幻阵的手法差不多。”
找到了一个,知道了炸弹的样子,再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方暗以神识查找,每找到一处,便通知赵鸿图和石金丘前去收取。
可这会场太大,又挤满了人群,收取过程十分缓慢。
这个时候,那两名灰袍人已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混到了后台之中,正在着手祛除方暗压制诅咒的禁制。
方暗心中一动,索性将禁制抽出一丝,融入诅咒之中。
只见禁制解开之后,诅咒中汲取的大量精神力,便立刻丝丝缕缕地被那座石头雕刻的蝎子吸收。
时间就在方暗收取炸弹,灰袍人解除禁制,吸收精神力中度过。
……终于赶在演唱会即将要结束之时,方暗将所有炸弹全都找了出来。
这帮丧心病狂的死士,居然在场中装了六枚炸弹!赵鸿图将最后一枚炸弹送到方暗手中,喘着粗气问道:“老大,什么人胆儿这么肥,竟然敢干出这样的事?”
赵鸿图心中清楚,这世界上的武者和修士虽然不多,但也不能说少。
既然全世界的普通大众以着这种平和的方式生存,定然有它的道理。
若是有修炼者胆敢干出大量屠杀平民的事来,一定会受到无法想象的制裁。
“一群死士。”
方暗将炸弹收入储物空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眼中寒芒闪动,是时候再去会会他们了。
若是去得晚了,只怕灰袍人会赶在会场里的人散尽之前提前溜走。
毕竟只要演唱会一结束,人都走光了,他的炸弹也就失去了威胁。
到时候再遇到方暗,那他们可就没有了依仗。
……灰袍人见方暗再次前来,眼中竟然已经没有忌惮,反而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正想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见灰袍人将石头蝎子高高举过头顶,开始念诵起奇异的祭文。
顿时明星们身上的诅咒猛然间爆发,其内剩余的精神力一股脑地涌入了石蝎子之中。
一丝丝黑气从石蝎雕像中飘散而出,转眼间便已经化作如墨般的浓雾,笼罩了整个后台,浓雾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声战鼓和喊杀声。
与此同时,蝎子雕像在黑雾中好似活了过来,身体渐渐胀大,一块块石壳剥落,露出其内黝黑闪亮的虫甲。
蝎子漂浮在半空,被黑雾接触到的普通人纷纷如中魔咒,向着蝎子拜下。
赵鸿图惊呼到:“这什么玩意儿?
好大的虫子!”
就在这时,战鼓声猛然一变,好似千军万马冲锋陷阵。
一道三丈多粗的光柱霎时间冲天而起,仿若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似的,转眼间就穿透了房顶直刺云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