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自持身份,是最后到场的,基本上就是掐着时间点进的大殿。
只见宾客们按序落座,玄凤书院的弟子们纷纷奉上茶点。
每隔几米就会有一名弟子竖立在旁,以备宾客们有什么吩咐,也好随时服务。
这个时候陆志平红光满面地穿上了一身玄凤书院院长的正装,与宾客们客套寒暄了几句之后,一声金钟脆鸣响起。
两位长老拿着那柄象征院长权利的玄凤剑和一枚雕有玄凤图案的白玉令牌,走到大殿正前。
接下来就是祭天、祷告等等繁杂的交接仪式和流程,在场的宾客也算是见证人在此共同见证玄凤书院的院长交接大典。
若是按照正常程序,应该由老院子亲自向新人院长交接。
可现在前任的院长已死,只能由两位长老代为执行。
最后陆志平接过这两样东西,长篇大论了一番振兴玄凤书院,誓死为乾院长报仇的雄心壮志,终于在一片恭维声中完成了交接仪式。
这冗长的仪式足足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时辰。
在这段时间内,方暗和杨老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大殿内的各路人马。
只听杨老对方暗小声说道:“小友,我有一事觉得很可疑。
此番应邀而来的修炼者,修士的比例要远远超出武者。”
“按常理来说,修士对于天赋的要求比武者苛刻得多,所以咱们修炼界也一直是武者的人数比例较大。”
“可今天来的这些人中,似乎有意的没有邀请那些在武道上颇具声望的人物。”
这个时候就听方暗点了点头道:“的确很可疑。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认为这受邀名单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故意没有邀请那些实力强劲的武者。”
不但如此,方暗更是发现大殿中祭天祷告时,燃起的那炷一丈多高、碗口粗细的巨型燃香的味道有些古怪。
方暗思虑片刻之后,将摆在他面前那盘糕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只见他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又将糕点放了回去。
这种糕点据说,是玄凤书院费了大力气,花费巨资用百年老药制成的。
虽然远比不上丹药,但也是极为难得和奢侈的糕点了。
方暗是因为有辟谷灵液在身,而且他也看不上这些糕点,所以一直都没有去动。
杨老那是何等人物,也不过是遵循礼节,浅浅地尝了一块而已。
倒是小九儿和冰火龙龟,两个小家伙旁若无人地吃得正欢。
这糕点好是好,就是口感有些发干。
方暗见她们俩一边吃,一边喝着一旁的茶水。
只见他突然眉头微微皱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冷笑。
杨老始终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方暗的身上,见方暗无故冷笑,便低声询问道:“小友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就见方暗的嘴巴微动着,实际上却是在用神识直接在杨老的意识中答道:“我现在和你传音入秘,你暂且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
接着方暗不着痕迹指了指大殿中的巨型燃香,又指了指桌案上的茶点。
“这三样东西,每一样单独放置在一处都是正常无比的东西,甚至还能辅助修士修炼,增强体内灵力运转。”
“但若是同时出现,人闻到燃香,同时又吃下糕点,饮下此茶,那便会形成一种可以堵塞灵力运转的奇毒。
而且极为隐秘,只有当人全力运转体内灵力的时候,才会察觉到。”
传音入密对于真一境武者和纳灵境修士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所以杨老根本没有去想方暗用的是神识传音,也就没有如何惊讶。
但是当他听到方暗说完这三样东西汇聚到一起会形成阻碍修士体内灵力运转的毒药,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冷光。
“这可怎么办?
小友既然能认出这种毒,那你可有办法解除?
不然等下他们翻脸发难,我们这一方岂不是要吃亏!”
杨老同样聚声成线传音入密地对方暗问道。
只见方暗淡笑着摇了摇头道:“解药的事杨老无需担心,这种毒的剂量不大。
若想让修士达到失去作战能力的程度,需得是等到待会儿婚宴开始,大家在酒席上吃得多了,才会奏效。
只要让这顿酒宴吃不上,不就行了么?”
“反倒是你自己应该要加倍小心才是。
这里的真一境武者只有你一人,若动起手来,你必将是他们要对付的第一目标。”
杨老连忙暗地里运转了一下自身功力,发现毒药对于他这种武者的影响并不大,心中稍定。
此时的陆志平在交接仪式完成之后,便宣布他侄子陆子齐与金炫娜的婚礼正式开始。
只见陆子齐意气风发地站在陆志平的身侧,看着金天逸伴着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的金炫娜,向他们这边缓缓走来。
然而就在金炫娜走过方暗身前桌案前的一刻,方暗突然向金炫娜伸出手说道:“炫娜,到我这里来。”
他这一句话不要紧,场中的宾客立刻齐齐地像他看去。
陆子齐看到方暗的一刹那,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片。
短暂的寂静之后,大家就见那个准新娘子,居然就这么将自己的素手放在方暗的手里,委身坐在了方暗的身旁,就连金天逸也一同坐了下去。
一时间,大殿内一片哗然!“怎么回事?
新娘子被人给勾走了?”
“这谁,谁家的公子少爷?
居然敢在玄凤书院来上这么一出!”
“哼!不知天高地厚。
我猜这对小鸳鸯,马上就要变成死鸭子了。”
只见陆子齐猛然向前踏出两步,眼中怒火焚天,脸上更是有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他的准新娘,居然就在婚礼的现场,被别的男人一招手就给叫了过去!这是个男人就忍不了,陆子齐状若疯癫地指着金炫娜,怒喝道:“金炫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快给我过来!”
就连陆志平此时也是面色阴沉地对杨老质问道:“杨老,您那个小子是你的侄子辈吧?
你就是这么教育后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