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回了唐早家。
杨曼也在。
她明天才正式上班,听两人绘声绘色说了,简直遗憾的不行:“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叫叫我啊!发个短信我看一下,也相当于在线吃瓜啊!”
她随手扔给郎鹏一个桃子:“我说大狼,生命中的高光时刻,两个美女给你出头,什么感想?”
郎鹏这才回过味来,挠挠头,跟杜妩道:“小五,你人挺好的,不过朋友妻不可欺……”
唐早和杨曼当场笑翻,关键他表情还挺认真!
杜妩也是憋不住直乐。
关键时刻,眉姐儿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反应速度,他站起来就跟郎鹏握了握手:“谢了啊,兄弟。”
杜妩:“……”
大家嘻嘻哈哈的闹腾到十点才散。
结果到第二天,杨小瑜过来问她,“你介不介意我们工作期间谈恋爱?”
唐早起先还没回过神来,只道:“不耽误工作就随意呀,这个谁能限制你?”
然后杨小瑜大大方方的道:“那你能不能把那个郎先生的微信给我?”
唐早:“……”
她眼睛都瞪大了,看着她。
杨小瑜笑道:“就是觉得他有点可爱。”
因为路霄峥要求她们随时都在,就算路霄峥在的时候,也会有至少一个人跟进跟出,他要不在就是两个人。所以昨天那一幕,她正好看到了。
杨小瑜指了指自己:“我也当过兵,不过是话务兵,后来转业,跟公司签的也是正规合同,其实我之前都是做助理,要不是我们老总点名,是不会来做纯保镖的。”
唐早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就简单跟她说了说郎鹏的情况。
其实郎鹏这个人,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抗不住女孩求,并不是说他有了女朋友还会四处撩,是说就算他有了女朋友,别的女孩如果求他、撩他,他也抗不住。
而且,完全不在于女孩漂不漂亮,就算是很普通甚至很不好看的一个女孩,他也会这样,而且也不图人家什么。
就是这么个性格。
其实也挺叫人头疼的。
杨小瑜点点头,抿嘴一笑:“我知道,看的出来。”
行吧,唐早点了点头,就把郎鹏的微信号推给她了,然后还去跟郎鹏道:“是我朋友,想麻烦你点事儿。”
郎鹏完全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其实一时也顾不上这些事儿,大家还都在忙案子。
浪琴表上,检出了死者的DNA。
小区监控只保留两个月,没有找到。
通话记录只保留六个月,也没法查询。
行车记录仪只能存储二十天,是自动冲的,也没有用。
大家只能用笨办法,扫视频,扫了两天,眼都要扫花了,才发现离小区很近的一个路口,天网摄像头,拍到了死者高延平离开的画面。
而高延平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还有鱼竿,毯子和镐头,一副背包客的样子,一直在步行往南走,不像要搭车,或者上谁车的样子。
虽然可以按他的速度,一个一个路口查过来,但岔路多的很,这是海量的工作,需要大量的时间。
以手头的证据来看,好像真的跟张鑫没关系,但破案,通常不相信巧合。
正巧有一个镐头,正巧是高延平,正巧被张鑫的母亲看到,张鑫还正巧知道高延平的密码等等,巧合实在是太多了。
路霄峥拿着地图,仔细的看。
唐早道:“我在想,会不会高延平本来并不是想去门山村,而是想去一个步行可以到的地方,然后中间碰到了张鑫,临时起意去了那里?”
“有可能。”路霄峥道:“但不管有多少大胆假设,都得落到小心求证上。”
也是啊,唐早默默点头。
就在这时,乔南打了电话过来。
今天张鑫避开所有人,回了老家下裕村。
他不敢跟的太紧,就在后头看了看,他在屋里东翻西找,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对了,还戴了手套。
然后他花了整整一上午,翻了一遍,然后带着一个包出来,遮遮掩掩的扔了。
现在乔南他们已经把包拣了回来,很快就送过来。
很多凶手,会有各种自己吓自己的迷操作,这并不奇怪。
但是就算凶手真的是许凤珍,他这个行为也说的过去,所以最关键的,还是没有证据。
而且,就算这包东西里,能检查出张鑫的DNA,也仍旧不算什么有力的证据。
又不是凶器。
凶器??唐早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然后就悄悄出去了。
路霄峥没注意,仍旧在跟乔南通话。
唐早带着保镖出去了一趟又回来,笑眯眯的把手背在身后,道:“路队,我有办法给大家减少工作量,破了案你可别忘了给我请功。”
路霄峥挑了挑眉。
然后唐早就“当当当当~”拿出来一个野营镐。
死者用的野营镐,是一个很老的野营用品牌子,她挑了同颜色同型号的。
路霄峥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冲她挑了挑眉,然后就拿着野营镐去外头“做旧”去了。
一边走着,还顺便打电话给了乔南:“你直接把人带回来!”
于是张鑫刚刚从老家回来,就又被乔南带到公安局了。
做贼的没几个不心虚的,更何况张鑫本来就是惊弓之鸟。
然后路霄峥进去了,一手提着他刚刚扔掉的包,一手提着一个破旧的野营镐,当的一声往桌上一放。
张鑫一眼看到,瞬间就吓慌了。
他脸色惨白,但仍旧在垂死挣扎:“你们……你们什么意思啊?”
路队双手撑着桌子,冷冷的俯视他:“你不认识这个镐头?”他指着一个地方:“你总该认识这个痕迹吧?我们找这个玩意儿,可真是费了不少事儿呢……”
他呵笑了一声:“菜刀清洗十遍八遍,仍旧能检测到DNA,手攥过的地方,一定能查到汗液……四五月的天儿,正是汗液滋生的时候。”
他戴着手套,把野营镐,在桌上顿了一顿:“谁的手握着这个镐头,击中了谁,留下了谁的血液……都很好查的。”
那声音,就像直接敲在他骨头上一样,张鑫全身抖如筛糠。
路队把镐头一把扔到了桌上,震的桌子都晃了一晃:“还不说!”
张鑫当时就是一个哆嗦,这一回,是真的吓尿了:“我说,我说,我说……”
张鑫交待了实情。
他是死者高延平的专属司机。
但是高延平这个人,年轻有为,身上充满了海归男的优越感,对他的态度十分不友好。
后来高延平工作结束了,他也是松了口气,然后就趁手续没办完,蹭着公司的车,到处找工作。
结果就是那一天,4月21号,恰好在路上碰到了高延平。
然后高延平就让他送他去槐花裕。
他那天本来想回老家的,索性就直接骗着他,说他老家风景更好,就带着他去了门山村钓鱼。
那个时候,他刚为了手机跟他舅打了一架,一听他说起那根鱼竿几万块,忍不住羡慕,就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像你这么有钱就好了。
结果高延平哧笑一声,直接跟他说不可能,他说他存款多少多少,手机多少多少钱,趁多少身家……说他是他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被他嘲笑的无地自容。
然后又看到他的手机,是他极其喜欢,却根本买不起的那一款,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抡起镐头就把人砸死了。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处理。
他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家,痛哭流涕的跟他妈说了。
他妈就说洋鬼子该杀,说要是警察来,她就说是她杀的……
他就处理了一下东西,然后再试探着去取钱,接近一年都没有被发现,他一直以为,已经安全了,却没想到,终于还是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