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欣赶紧跟老板说了一声,小跑着到路边等,不一会儿,郑眉飞就开着车过来了,车上还坐着杜妩,显然是从家里过来的。
安恬欣飞快上车,打了一声招呼。
她倒也知道一般来说不会两个女孩搭档,就问:“眉哥,那以后就是你带我了吗?”
“不是,”郑眉飞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安恬欣不解:“什么意思?”
杜妩笑道:“意思就是你现在太新了,还不能当个人使,所以大家要轮番儿带你一段时间,让你全面的学习一下,到时候看情况再组CP。”
她笑着拍了她脑袋一下:“主要你没在二线待过,直接就到我们这儿了,属于特招,所以要经过一段时间学习。不过你这阵子是得跟着眉飞。”
郑眉飞补充:“但你将来应该不会跟着我。”
“为什么?”
他直接道:“因为我体能不足,所以一般女警不会跟我组。”
“没关系啊!”安恬欣道:“我会跆拳道!我会保护你的!”
郑眉飞笑道:“就是怕你这样的,热血上头!你切记,命只有一条,勇敢和莽撞是两回事!”
杜妩也道:“我以前的师父啊,天天耳提面命:‘可以拼,不能拼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义不容辞’、‘先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别人!’、‘忘穿内.裤都别忘了穿防刺服’!”
她笑了一声:“听着是不是特别不热血,不够伟光正?但这才是现实,句句都是金玉良言!警察也是血肉之躯,要不为什么现在讲究压倒性力量呢?”
安恬欣默默点头。
郑眉飞忽然问:“你师父不是个男的么?”
杜妩一时没明白:“对啊?”
眉姐儿暗搓搓吃了个小飞醋,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原来的话题:“小五也很能打,照样不能跟我组,因为女警身体条件限制,所以再能打也有限的。”
“哦!”安恬欣不是第一回听这种话,倒也没有不服气:“那我将来有可能跟谁组?”
善解人意的眉姐儿,晓得她想问的是周察微,就笑了一声,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杜妩心直口快,直接答了:“你最大可能是跟郭白乔南组,但如果你能混成跟郎鹏组,那说明头儿绝对是对你很满意了,因为队里,除了头儿就是郎鹏最能打,但是他没脑子。所以你可以把这个当成目标。”
她顿了一下:“我也没脑子,所以现在我跟乔南一组。”
安恬欣被她逗的笑出声。
杜妩完全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郎鹏、周小刀、郭白身手都不错,乔南和眉飞属于略差的智力型选手。”
郑眉飞咳了一声:“不过一般来说,你不会跟周小刀一组,因为现在头儿在亲自带他。”他给她解释:“一个人总有适合做什么,大多可以后天培养,但也有的是天生的。”
安恬欣问:“你是说小刀哥是天生的领导者吗?”
郑眉飞笑了一声:“也可以这么说吧,他思维方式是着眼大处的。”
一边聊着,也就到了。
因为稍微绕了一点弯儿,所以他们到的晚了几分钟,还没到,就见有不少人围观。
郑眉飞停好车,三人迅速赶过去,进去之后,就看到旁边杵着一个失魂落魄的青年,长羽绒服下头居然还光着腿。
痕检正在检查现场,一个挺漂亮的女人正在接受询问。
她是死者的妻子,名叫秦蕊。
她显然惊魂未定,双手抱着杯子,周小刀正在和颜悦色的安抚她,郑眉飞转头向安恬欣示意了一下,安恬欣会意,立刻过去帮忙记录,郭白就退到了一边。
好一会儿,秦蕊才开始语无伦次的讲述:“我就是……我早上做好了饭,我想敲门叫他们来吃,然后,然后我就一敲……”
她做出了一个敲门的动作,“结果门没锁,就一下子开了,我一看他们还没穿衣服,不大方便,我就又退出来了,然后我就关上门自己先吃了,吃了几口,就听到……好像是魏哥叫了黄哥几声,然后一下子叫了起来,声音特别大,然后开门冲出来,没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她顿了一下,双眼张大:“我,吓了一跳,我就问他怎么了,他说黄哥死了,我说怎么可能你喝糊涂了没醒酒吧!我们就一起进去,一试就没气了。”
周察微道:“当时你第一次推门的时候,现场是什么状态?”
秦蕊道:“当时……他们趴在一起,我一看,看见了一个没穿衣服的后背,光着屁.股,我就没再看了。”
周察微问:“是魏某趴在黄某身上吗?”
“不,不知道,”秦蕊道:“我没细看。”
“嗯,”周察微道:“然后呢?你们有没有动过现场?”
“然后?”秦蕊定了定神:“我一试没气了,就跑出来了,然后我跟魏哥都在客厅里,吓坏了,然后楼上老太太过来敲门,嫌我们一大早瞎嚷嚷,骂了两句,我就一下子回过神来,然后我就报警了,打完电话我才看到魏哥还没穿衣服,就让他赶紧穿上衣服。然后你们就来了。”
“有没有搬动尸体,以及动过现场的陈设?”
“没,没!”秦蕊拼命摇头:“我没动他,就试了试气儿……不是,我试他鼻子之前还推了他一把,一推他都直崩了,我脑子没回过神来,还又试了试,然后就吓的不行,连滚带爬就跑出来了。”
这时候,那个“魏某”也被带了回来,痕检检查完现场,法医也进去进行尸表检查,周察微仔细的问完了秦蕊,又带着安恬欣过来问了魏某。
魏某捂着脸就哭了,他低声道:“是我,是我的错……”
据他说,昨天晚上,他跟黄某一起喝酒,俩人都喝断片儿了,然后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一醒,他整个人压在黄某身上,小腹直接捂着黄某的脸,他当时脑子还不大清醒,就一翻身躺在一边儿,就觉得肚子硌的泛疼,就踹了他一脚,跟他说你硌死我了……
然后黄某也没吭声,他自己揉着肚子缓了半天,想上厕所,起来又踹他一脚,说你别装死了……然后一踹他身体都僵了,他再一看,他脸都不是正颜色了,然后赶紧蹲下叫他,一叫就发现他已经死了。
魏某哭的歇斯底里:“是我,是我压死他的!都是我的错……”
安恬欣听的背上寒毛都竖起来了,又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可怜,不忍的别开眼,却一眼看到了秦蕊。秦蕊倚在旁边的墙上,双眼紧闭,满脸是泪,嘴角却微微弯起。
这个时候,法医也做完了尸表检查,初步确定是机械性窒息而死。
但是再怎么喝断片儿,身体的本能还在,怎么可能被压着都不推开?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案件,还需要进一步确认。